深情的歌者——谈谈王治平和他的散文
石舒清
白桦林
第一次见到王治平这个名字,是在《宁夏教育》杂志上,算来已快20年了。
那时候《宁夏教育》举办了一次教师征文活动,我的朋友冯雄参赛并获了奖,但获得一等奖的文章叫《哦,故乡的白桦林》,作者就是王治平。我在冯雄家里见到那期刊登着若干获奖篇目的杂志,一等奖似乎只此一篇,还配有一幅“白桦林”题图和作者的创作谈。在当时,这是很气派很隆盛的事了,其时即使有人在《六盘山》上发一首短诗甚至“花儿”,也会使我们羡慕到眼红的。
也因此就深深地记住了王治平这个名字,想这个文风清雅的人,大概就住在那片白桦林不远处吧。觉得他会从树林深处款款地走出来,给我们见上一见。
那样爽净清廓的白桦林,看久了,是会给人某种预感的。
但真正到见治平兄的面,时间又过了差不多近10年。
难忘的一面
想不到第一次见治平兄,他就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一旦忆及,还可历历在目,促人怀想,让人感动。
大概是1995年,固原文联举办了一次龙潭文学笔会,把西海固的一帮子文朋诗友邀集起来,到泾源老龙潭游玩了几天。
在我所参加过的笔会里,那是最叫我开心,最使我难忘的一次。
在西海固开笔会,泾源的老龙潭似乎是一个再合宜不过的地方了。看惯了西海固荒山枯岭的人,突然地来到这里,不免地会大吃一惊,想不到仅仅一山之隔,水土风景竟会如此地不同,拿泾源的植被和西海固的其他几个县相比较,真好像在比较着一张羊皮的两面。
一伙子人像冬日的蜜蜂忽然间飞入了一大片花丛那样,尽情地放肆地赏玩着、嬉戏着。一些人拎了鞋,赤着脚,带着某种学步似的新鲜,在清凉的溪水里小小心心,怜怜惜惜地走着;一些人边走,边把自己的声音向高处喊去,同时倾听着从四面的树丛里传来的回声和应和声;一些攀爬到高处的人,兴致所至,忽然一屁股坐倒在厚厚的腐叶上,或单个,或两个三个一组,在密林中一路惊惊诧诧快活无已地滑下来……
几天的笔会很快就结束了,但大家都觉得游兴未尽,觉得似乎才刚刚开始。
笔会开到这里落幕,正如酒喝至微醺的人置杯不饮一样,可谓正当其时。
于是就向泾源的朋友一一作别。
看到许多人都去握王治平的手。
这次笔会,多亏了治平兄,他虽非承办方,但是作为文友,作为地主,他的跑前跑后,他的任劳任怨,给大家着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们那次出行的车辆,好像就是他给找来的。在一大帮游玩者里,似乎只有他是一个无暇游玩者,好像他是大家花了很大价钱雇来的一个向导,一个保安,一个一身多能的后勤人员,有时在什么地方突然地看到他,也总是重任在肩,行色匆匆的样子。他的体质本就不大好,就更加的显出一些疲惫来,但是看来他真是乐于为大家这样子跑来跑去的,脸上除了难掩的疲惫外,欢欣和满足也是有的。
我们上了车,看着车窗外的他,都觉得赶紧走吧,让这位老兄好好地休息休息。分手在即,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不好。
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治平兄接下来会那样,在大家纷纷地给他打着招呼时,他忽然间竟泪流满面,哽咽难语。
车很快就开了。
车开出很远了,车厢里还沉寂着,没有人说什么,大家的心都被牵扯着,都觉得一颗心重甸甸的,为这样一个厚道的人,为他的善良和深情。
多少年来,一旦说到那次笔会,大家总不免要说到王治平,说到那临别的一幕。
深情的歌
人如其文,治平兄的文字,一言以蔽之,就是真挚和深情。
他的文章,或怀古念旧、或录记履痕、或追慕前贤、或赏文解诗,无不体现出他的心怀良善与真挚真切。
20年来,应该说,凭着他那样的起点,他写得并不算多;从文学的角度考量,也还不能尽如人意。
但文学并不仅仅等于技巧。
一个人的文章,只要其中有感情,那么这文章便有价值,便有阅读的意义。
2006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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