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浓缩在你的眸子里

大山，浓缩在你的眸子里——读王怀凌的诗

在塞上诗苑，王怀凌已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了，自1986年在《固原报》发表《山里的妹子》起，这几年，先后已在《六盘山》、《中学生文学》、《教师报》等区内外10余家报刊发表诗作，成为塞上诗苑的新秀。

王怀凌早期的诗作艺术表现尚欠纯熟，少了点灵气，但路子是对的。这表现在他没有沉溺在“小我”之中不能自拔，而是一开始歌吟就关注着父老乡亲，心中装着人民。

我们知道，诗是具有一定审美理想的诗人所创造的审美成果。他的《小保姆》，写得比较成功，关键是作者对审美对象有自己的体察。“大山，浓缩在你的眸子里/故乡很远很远/远得像外婆讲的故事”。王怀凌是山里人，家乡的小妹妹们有不少去外面做了保姆，她们还小，有时免不了想家，然而家很远很远，远得像外婆讲的故事。离家远，而讲的故事是过去的，距现在亦远，这虽是虚指，但两者联系在一起，便有味了。讲故事的是外婆，小保姆既然想到了故事，哪有不想外婆之理，这就是诗的张力。想家、想外婆，进而想亲人聚在一起的欢乐，于是便有了“浓缩在你的眸子里”的大山。在这里作者抒发的完全是人之常情，体现了作者对审美对象的那种富有诗意的审美感受。

《村庄》等两首诗的发表，对王怀凌来说，是一个新的里程碑。这两首诗是“乡土诗”，情绪是“怀乡”、“赋思”，主题亦是目前乡土诗流行的主题，但审美感受却很特别：“六年后的一个黄昏/沿途的庄稼长势喜人/我突然出现在村口/曾经爱过我的姑娘已经远嫁他乡了……”在这酷似生活，而又平静的表现中，铅华落尽，返朴归真。一切是那样自然，一切都漫不经心，随心所欲。这种感觉带有作者自己强烈的个性色彩，是属于他“这一个”的声音。诚然，诗永远是“个人”的事情，然而这“个人”在观察艺术对象时，绝非只有“自我”狭小之一角，它有更为辽阔的视野，既有丰富的社会生活，又有优美的自然景物，故大家之作、佳作之类大都与时代息息相关，与人民心心相印。总之，不管怎么说，诗不能脱离生活，疏远人民。

王怀凌从开始创作到现在，能够始终关注“大山”，并“浓缩”在眸子里，这使我们感到很高兴，他没有忘记“乡亲们在山里流汗”，正因为如此，我们对他充满希望。

1991.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