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土里歌唱

在故土里歌唱——读屈文焜的组诗《我是六盘山农民》

近年来，有人戏说，写诗的比读诗的人多，究其原因，是有些诗歌作品与普通读者的距离越来越大，读着这样的作品，我有时觉得他的作者，也许不懂艺术的真谛。因为，真正的优秀作品，虽抒发的是个人之情，但总会折射出时代的风采。俄国著名的文艺批评家别林斯基曾说：“任何伟大的诗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痛苦和幸福的根子，深深地伸进了社会和历史的土壤里。”

下面，我们要谈的屈文焜的组诗《我是六盘山农民》，就是这样一组好诗。

《阡陌，我的加号》光看题目，就令人警醒。作者把田间纵来横去的小径，比作加号，这就显得不同凡响。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学过数学”的农民的后裔，而不是一个光知道世代耕种的农民的儿子，而这一切熔铸在一个诗题里，既新奇又自然。诗中的三个“加在一起”囊括了一部历史，把生活的艰难、人们的憧憬、美满的生活交织在一起，通过具体的，可感知的“客现对应物”反映出来，新颖别致，令人赏心悦目。尤其是把每个加在一起对比写，其提炼典型细节的功夫，让人叹服。如“把牛车的向往/和马达的希冀”之句，既有历史感，又有时代气息，礼赞我们的时代，而又做到含而不露。

《山·放羊娃和梦》是用满怀深情的调子，唱的一支颂歌是诗人用童心的天真谱写的心曲。委婉深沉，一唱三叹，字里行间倾注着深深的情谊。像“小羊咩咩的叫声/和泉水汩汩的流淌”汇成一支衷曲，潺潺地流入读者的心田。“大山抱着放羊娃/放羊娃搂着小羊”。读来境界宏大，且又情趣盎然。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作者对诗歌的语言，是孜孜探求，刻意锤炼的。如诗中“山的丰盈/山的高尚/山的秀气/山的刚强”等句，不但琅琅上口，悦耳动听，而且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组诗的最后一首《我在故土里歌唱》，是作者献给故乡的一曲倾诉衷肠的慢板，他如诉如歌，曲尽其妙。“我不问世态炎凉/我不会察颜观色/凭着心的感觉/我知道，你春天跳动的脉搏”。这些诗句，不但表现了诗人对故乡的刻骨铭心的爱，而且也使我们看到了诗人那颗赤子之心。诗作一切似乎清清楚楚又叫人情思绵绵，沉吟不已。正如诗人郭小川所说：“一首诗用什么把诗情串联起来？一般抒情诗，我认为，在通常情况下总是以情绪（感情）的变化和层次来贯穿的。与其说是意境，不如说情绪（或感情）更为确切。因为，即叫‘抒情诗’，自然应该把‘情’放在第一位。”诚哉斯言。

2000.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