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也不能少

一分也不能少

代　浩　兰采勇

小　品

时　间：现　代

地　点：民生银行

人　物：伍　浩（伍大爷），65岁，简称“伍”。

　　　　大堂经理，30岁，简称“大”。

　　　　柜　员（虚拟人物）。

　　　　客　户（虚拟人物）。

［舞台左边摆放三把椅子，舞台右上方放一张桌子，舞台右边立着一块××银行的招牌，右下方立着取号机。伍大爷说方言，大堂经理说普通话］

［幕起］

伍：（一边拿着纸条，一边指着招牌）嘿嘿！民生银行，就是这儿，终于把你找到了。哇！好多人哟，就像我们生产队开大会，都到齐了耶！里三层，外三层，中间还要夹三层，硬是比我坐的客车还要打挤哟！管他的哦，看能不能见缝插针，插个轮子。哎，还是莫忙哈，我还是先把钱理伸展了来，一分都不能少。（吐口水，手势，数钱）一五，一拾，拾五，二拾，二拾五，三拾，三拾五，四拾，四拾五，二拾，二拾五……妈哟，又数错了。

［画外音，请5号客户到3号窗口］

伍：银行服务硬是周到哦，看到我年纪大，还专门给我优先办嗦？哎，来啦来啦……（谐剧表演：跑到窗口处和模拟中的客户争抢位置）哎哎哎，大兄弟，大兄弟，你莫抢噢，该我得嘛，刚才广播还在说：伍浩！——啥子也？你也是“伍浩”？你爬哟，我才是伍浩！你看嘛，身份证上写得清清楚楚——打锣街幺店子村的伍浩！——啥子也？神经病，傻农民？耶！小崽儿，看来你是瞧不起我们农村人嗦？给你明砍，你娃屋头往前翻一代一样的是农民，没得我们农民你吃个氚氚。（旁边人提醒）哦！要去拿号，凭号办理啊？谢谢！哎呀，现在城头办事硬是麻烦，存个钱都还要兴拿号，（焦急）在哪儿去拿嘛？

大：大爷你好！我是银行的大堂经理，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伍：哎呀，大妹子，你来得正好，我要挂号！挂号！

大：挂号？大爷，我们这儿是银行，不是医院，您走错地方了。

伍：没走错，没走错，我是来打钱的。

大：大爷，你可真会开玩笑，那不是挂号，是拿号。请跟我来。（引导至取号机旁）办理业务，请按这。

伍：哎呀，大妹子，我眼睛不好，按哪点嘛？

大：（引导）这儿，我帮你按。

伍：（惊慌，拉住大堂经理的手）哎，大妹子，就这样按啊？你这个机器漏不漏电哟？还是我自己按！

大：大爷，放心，没事！

伍：（用手背去按号，机器出号14）妈哟！运气硬是差，整个14号！“要死号”，“要死号”！

大：大爷，您多虑了，我们这个是依次出号，没其他谐意。

伍：我都是黄泥巴淹到颈颈了，管他好多号哟，只要能把今天的事情办巴适，我就心满意足了！

大：大爷，您坐，请耐心等待！

伍：（拿出烟杆，准备吸烟）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大：大爷，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请不要吸烟，来喝水！

伍：哎呀，你们银行的规矩硬是多，取钱要拿号，拿了号还要等，等轮子还不能吃烟？不吃就不吃嘛，我支持你的工作。

［伍大爷坐立不安，犯困，差点滑倒，突然惊醒］

伍：哎，不能抓瞌睡，怕轮子都要遭抓过去。喝茶？更不行，包包头都没得多的米米！对了，我还是先把钱理伸展了来，一分都不能少。（吐口水，手势，数钱）一五，一拾，拾五，二拾，二拾五，三拾，三拾五，四拾，四拾五，二拾，二拾五……妈哟，又数错了，重新来过。（数钱，左右走动，前后站立）哈哈！320元！终于数伸展啦！

［画外音，请14号客户到3号窗口］

大：（做指引手势）大爷，轮到您了，来，请这边走。

伍：该我了，该我了，终于轮到我贫下中农啦！我在这个地方硬是屁股也坐痛啦，脚也苦麻啦，口水都吞干啦！（来到柜前，规规矩矩地上递种粮直补本）嘿嘿！妹儿，这是我的种粮直补本，上面有180块钱，麻烦你先把它转入到这个账号上。

［画外音，请输入密码］

伍：（谐剧表演）啥子也？转账还要输入密码呀？哎呀，我记得存钱才输入密码得嘛！关键是这张卡的密码我记不得了嘛！哎，不，不，不，不是人家的，这种粮直补本确实是我自己家，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我儿豁你嘛！（自言自语）让我想想密码是多少。

大：大爷，需要帮忙吗？

伍：（献殷勤）哎呀，大妹子，你长得好巴适哟！用我们重庆话来讲啊，长的硬是蹬蹬睹睹的哦！你看能不能走个后门，把我本上的钱取出来嘛！

大：大爷，您又开玩笑了，您自己的本取自己的钱还需要开后门吗？

伍：哎呀，大妹子，我不跟你三路十八弯——紧到拐了！给你说实话嘛，我记不得这张卡的密码了。

大：（惊讶）不知道密码了？那你得好好想想，是你的生日吗？

伍：（摇头）不是。

大：全是0吗？

伍：也不是。

大：是电话号码吗？

伍：好像也不是。哎，是是是！就是电话号码。

大：那是谁的电话号码？老伴的，孩子的……

伍：好像是新闻热线的号码。

大：新闻热线的号码做密码？

伍：（恍然大悟）对！《天天630》的热线电话！嘿嘿！我记起来啦！咦？遭了，630电话是多少呢？看来我得打给630问问。（拿出电话拨号，嘴里念号码）68629315，咦！6！8！6！2！9！3！1！5！，就是前面6位数。

大：大爷，您太有才啦！

伍：这下能取钱喽，来，妹儿，继续！

［画外音，请输入密码］

伍：（左看看，右看看，输入密码，神情慌张）

［画外音，密码错误］

大：大爷，不要慌，慢慢来！

［画外音，请输入密码］

伍：（谐剧表演）正确了啊，好好好！妹儿，你再把这320块钱也打在这个账户上，一分都不能少哦！啥子也？没得320块啊，只有300块？哎，不会哟，我刚刚明明才数清楚了的！那我自己再数一道嘛！（拿出钱，吐口水，手势，数钱）一五，一拾，拾五，二拾，二拾五，三拾，三拾五，四拾，四拾五，二拾，二拾五……妈哟，又数错了。来，大妹子（喊大堂经理），我不相信数钱的机器，我只相信你，你帮我数一数到底多少钱，来，没事的，我相信你。

大：（拿过钱，反复数）大爷，我仔细清点过了，确实只有300块钱，由于都是零钱，可能你数的时候多数了。我们这儿都有监控的，肯定不会出问题。

伍：啊？300块？天哪！（捶胸顿足）囊个办？囊个办？我把孩子的希望给丢喽，我把孩子的前程给耽搁喽！

大：大爷，您怎么了？慢慢说。

伍：我有个孙女叫婷婷，去年她到重庆的贫困山区与孩子接对子，在那里认了两个妹妹。回来她告诉我，每年只要有500块钱，她那两个妹妹就可以读书了。但是，我们家也不富裕，我家孙女就在学校省吃俭用、勤工俭学，一学期凑够500块钱寄给她们，回到家人都瘦了一圈了，看得我心疼啊。所以，我平时早起两个小时，多走几条街去捡易拉罐，卖废品，凑积蓄，好不容易攒了320块钱。今天，我偷偷地把婷婷放在书里这张纸条拿来了，按照这个账号打过去。他们就可以安心读书了。可我真是没用啊，尽然把钱给弄丢了，大妹子，你说我是不是把孩子的希望给毁啦！

大：（边抹泪边从自己兜里掏出20元）大爷！对不起！刚才是我数错了，您的钱没有丢。您看，在这里呢！没有错，正好是320元。

伍：（开心的接过钱看）孩子啊！大爷虽然眼神不太好，但是不傻！我的钱全是零钱，最大的才5块，哪有20的啊？这是你兜里掏出来的吧？快拿回去，大爷怎能要你的钱呢？

大：大爷！这20块钱真是您的，您收下吧！

伍：不行！这……好嘛，好嘛，就算我借你20元，下回来我一定还你。

大：不用不用，大爷，是您和您孙女的助学行动感染了我。您就收下吧！一分也不能少，孩子们的前程不能耽搁啊！这500块钱也请大爷顺道给孩子们寄过去，表表我的心意。

伍：（激动地握住大堂经理的手）大妹子，你可真是好人呀！我……我代表两个孩子感谢你。

大：大爷，作为××人的我就应情系大众，服务民生。现在我行也正在开展“圆梦助学行动”，稍后我将向行领导汇报，把这两个孩子纳入我们的助学名单，无偿资助他们完成学业！

伍：好啊，好啊，有你们这种圆梦行动，孩子们的明天就会越来越好了！

大：情切民生，

伍：和谐天下，

大：以人为本，

伍：相爱一家！

［《爱的奉献》高潮音乐起，造型，定格］

（代浩，男，重庆市曲艺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故事家协会会员、綦江区戏剧曲艺家协会秘书长，綦江区文化馆曲艺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