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先生来自鹿港小镇
请问你是否看见我的爹娘
我家就住在妈祖庙的后面
卖着香火的那家小杂货店
假如你先生来自鹿港小镇
请问你是否看见我的爱人
想当年我离家时她一十八
有一颗善良的心和一卷长发
台北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
鹿港的街道鹿港的渔村
妈祖庙里烧香的人们
台北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
鹿港的清晨鹿港的黄昏
徘徊在文明里的人们
……
世世代代传香火
啊——鹿港的小镇
这首《鹿港小镇》,是台湾歌星罗大佑1982年发行的首张个人专辑《之乎者也》中的第一首歌曲。《鹿港小镇》传唱台湾,唱出了“鹿侨”们的心声。
所谓“鹿侨”,是指从彰化县鹿港镇到台北打工或者定居的人们。昔日繁华的海港鹿港,如今变得沉寂,年轻人涌向台北,但是鹿港小镇依然“世世代代传香火”。
我关注起鹿港,那是2008年2月22日来到福建泉州晋江县的蚶江,参观那里尚存的“对渡碑”。所谓“对渡”,就是指清朝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决定把福建泉州晋江县的蚶江与台湾彰化县鹿港设为“对渡口”,作为闽台客运、货运的港口。晋江的朋友告诉我,从蚶江到台湾,鹿港是最近的港口。正因为这样,到了台湾,我很想到鹿港一看究竟。
小城鹿港
鹿港处于台湾本岛西海岸的中点,面对台湾海峡。鹿港是彰化县的一个镇。彰化县东接南投县,南连云林县,西临台湾海峡,北界台中市。
我从台北前往鹿港,先乘火车到彰化县的县城彰化市,然后从彰化市乘长途汽车到鹿港。
虽然高铁经过彰化,但是并不在彰化停留,我不得不选择乘坐台铁“自强号”前往彰化。
乘高铁必须到台北火车站上车,而乘坐台铁“自强号”则可以就近到台铁松山站上车。我背起双肩包,成了真正的“背包客”,与妻一起乘捷运到松山机场,然后乘计程车至台铁松山站,从那里乘“自强号”直达彰化。
彰化是台湾中部一个农业县,有130多万人口。彰化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素有“台湾谷仓”之称。彰化县城彰化市最有名的景点是县城东南的八卦山。八卦山的海拔仅96米,可以看出彰化有山不高。不过山顶之上却有着高达22米的如来大佛。站在八卦山顶,彰化市尽收眼底。从彰化县城到鹿港的长途汽车班次很多,相隔十几分钟就有一班车,非常方便。
一路东行,朝着台湾海峡的方向进发。一个小时之后,眼前出现热闹的街道,屋宇整齐,便知道鹿港到了。今日鹿港已经不是“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而是一座相当繁华的小城。
下了汽车,看到车站里有免费赠送的《鹿港小镇》导览手册,便取了一册,知道鹿港的第一景点乃是天后宫,也就是罗大佑那首歌里唱到的妈祖庙。
来鹿港之前,没有预订宾馆,便向车站工作人员打听,住什么宾馆好?他们差不多一致推荐天后宫的香客大楼。我说,我不是香客。他们笑了,住香客大楼,不一定是香客。香客大楼有两大好处:一是地处最热闹的天后宫之侧;二是宾馆不错,新建的10层大楼——鹿港的最高建筑。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也就做一回“香客”。
我打算叫计程车。车站工作人员说,这么近,走过去就行了。
于是细看了一下地图,发觉鹿港小镇很容易辨清方位:南北主干道是中山路,东西主干道是民族路,天后宫在中山路的北端。于是我背着双肩包沿着民族路向西,到了十字路口便见到中山路,一路向北就到了天后宫。香客大楼就在天后宫旁边。进门之后,总台小姐说,今天空房很多。如果是节假日,香客云集,天后宫里人挤人,香客大楼就住得满满的。
总台小姐给了8楼的房间,景观很不错。从窗口俯视,鹿港的民宅大都是各自独立的往上盖的“瘦长”楼房,或2、3层,或4、5层,外墙的颜色很浅。
我手中拿着那本《鹿港小镇》导览手册,开始漫游鹿港。走出香客大楼,迎面便是天后宫。
鹿港天后宫前的门楼上,刻着“湄洲天上圣母”,湄洲指福建莆田的湄洲岛,“天上圣母”是指妈祖。鹿港天后宫所奉祀的妈祖,是从海峡对岸湄洲天后宫恭请而来的“二妈”。
妈祖文化,盛行于海峡两岸。福建莆田的湄洲岛,是妈祖文化的发祥地。妈祖原名林默,也叫林默娘。相传,宋建隆元年(公元960年)三月廿三,林默娘生于湄洲岛。宋雍熙四年(公元987年)九月初九,林默娘28岁时,辞别家人,在湄洲岛湄屿峰归化升天。人们敬仰她行善积德、救苦救难的精神,当年就在湄洲岛湄屿峰立庙奉祀,尊她为妈祖。宋徽宗时封妈祖为“顺济夫人”,此后历代朝廷还敕封她为“天后”、“天上圣母”等尊号。
据称妈祖能够确保航海平安,因此海峡两岸纷纷建造“天后宫”,供奉妈祖像。鹿港居民很多是以渡海贸易与捕鱼为生,所以在清朝康熙年间从湄洲岛天后宫恭请妈祖,在鹿港建造了这座天后宫。此后,台湾各地又从鹿港天后宫“分香”出去,建造天后宫达600多座。正因为这样,每年农历三月廿三妈祖诞辰,农历九月初九妈祖升天日,来自台湾本岛各地的“进香团”和众多的香客,把鹿港天后宫挤得水泄不通。
鹿港天后宫
我步入鹿港天后宫,尽管是平常日子,这里仍香烟缭绕,香火鼎盛。妈祖像在300多年间天天被香烟熏陶,脸庞黝黑,已经成了“黑面妈”、“香烟妈”。
在天后宫附近,我发现居然还有一个规模宏大的新天后宫。这表明老天后宫过分拥挤,不能不再建新天后宫以迎四方香客。
离天后宫一二百米之遥,是鹿港的城隍庙,红灯笼高挂,也颇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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