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康县，到达碧口

第十二章　告别康县，到达碧口

一

为期6天的康县交警大队采访，顺利地结束了。副大队长孙笑建议，让我把车放在康县，去文县的碧口镇有一段土路，十分难走。等我们完成文县、四川的采访后，路到康县，再开车，经过天水，返回兰州。

我感觉他这个建议很合理，再加上我们去武都时一路的惊心动魄，就再也不想开车走陇南的山路了。把车放下也好。孙笑见我没有说话，笑呵呵的接着说：“目的有两个：一是安全；二是您完成采访任务后，还能再来康县一趟啊……”

“好！”我握着他的手说：“恭敬不如从命，我依你就是了。”

在我们来康县以前，就听说过“早知有康县，何必下江南”的说法，这一次真正亲临这一片大地，不仅领略了真正意义上的陇上江南，而且也看到了康县人的勤劳、纯朴、真诚和勇敢。几天来在康县交警大队的生活和工作，已经让我们产生了很深的感情。离别时，彼此已经有些恋恋不舍了。

副大队长孙笑代表大队长、教导员以及全大队交警，带着王晓波、张亮、王继文，以及给我们开车的杜亮给我们送行。我感到这样有点太过隆重。就对孙笑说：“既然把我们当朋友，我看就让杜亮兄弟把我们送到文县就可以了。”

“不行！”孙笑的态度非常坚决：“别说是大队长亲自安排的，就是他不安排，我们也要送送你‘1号作家’，因为，你是名副其实的‘1号’。为了让人们了解真实的交警，大热的天，你冒着余震、酷暑，白天忙着采访，早上4点钟就起来写作。你太伟大了！我们交警没有别的权利，就有这么点权利，你要是再把我们这点权利给剥夺了，我们交警还活不活了？”

虽然是一句带有玩笑的话，可还是把我们给震撼了。我的同事们也说：陈主编，人家确实是一点心意，你要是再推辞，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对此，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这就是我认识的交警，这就是在这次抗震救灾工作中做出过突出贡献的英雄交警。我们来采访他们，已经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可是，他们还是这样真诚地对待我们，我要是再说什么，就真的有点不合时宜了。

“好！”我坚定地说：“大家上车，出发！”

二

在瓢泼大雨中，我们一行到了文县碧口镇。

甘肃省文县西80余公里处的碧口镇，坐落在陕、甘、川交界的一个山谷里，是著名的茶马古镇、渡口，其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对面是白水江，距四川青川县的直线距离是18.8公里。在5·12汶川8.0级大地震、5·25青川6.4级大余震中，碧口镇就处在地震中心。到甘肃的地震重灾区，如果不到碧口镇，就等于没有到过甘肃的地震灾区。西边是陕西省宁强县，也是碧口的近邻，宁强县6.1级余震时，碧口镇仍然是震中。

5·12大地震后，文县碧口镇一下子成了甘肃乃至全国的焦点。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等党和国家领导人，都相继来到这里视察灾情。全国各地给甘肃的抗震救灾物资，差不多都运送到了这里。

青青碧峰山在后，云雾缭绕似仙境；浩浩白龙江在前，滚滚江水像蛟龙。一排排搭建整齐的蓝色救灾帐篷，在滂沱的大雨中显得格外的鲜艳……我们在灾区走了一路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景致呢！

中队长王宪海已经52岁了，但给人一种特有的硬朗和机灵，尽管看上去他很瘦小，但山东人的率直、干脆利落，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5·12地震发生那天，王宪海中队长像往常一样，第一个来到了办公室。这里的一切都很平静，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他安排刘建国等协警上路巡查，之后，他用自己的紫砂壶沏了一壶碧口龙井，又点了一根烟。今天，大队来了一个文件，他要认真地看一看，准备明天早上就传达下去。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办公室的门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怎么啦？他站起来看时，那声音一阵比一阵大，一阵比一阵急。紧接着，楼房开始左右摇晃了。他同女交警戚红群同时意识到：地震了！

他们迅速跑出了办公室。这时，他们看见，昔日端庄、美丽的碧峰山，一下子粗野地耍起了威风：先是伸胳膊、踢腿，紧接着就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她轰轰烈烈地大叫着，这里放一炮，震下一块山体；那里再放一炮，山石土块全落下来了。随后，便尘土飞扬，什么也看不到了……

交警中队对面的楼房像筛糠一样，左右摇摆。屋顶上的瓦片和墙面上的瓷砖，到处乱飞。远处的农房，在浓烟中坍塌了；近处的商铺，后边的房子全倒了……一刹那间，整个碧口镇浓烟四起，一片狼藉……

左邻右舍的人全都跑了出来，大家惊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王宪海放开嗓子大喊：“赶紧往宽阔的地方走，别在高楼下站！赶紧往宽阔的地方走……”

已经吓傻了的、没有了主心骨的群众，听到了王宪海的喊叫声，很快跑到了附近的公园里……王宪海把疏散群众的任务交给了女交警戚红群。自己看到了马路上惊慌失措的学生娃娃。刚刚执行夏令时的学生们，在上学的路上四处乱跑，危险随时都会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王宪海拿出手机想把单位的警车叫回来，可是，电话无论咋拨都不通，他只好放弃了努力。他迅速地跑到了马路上，大声对学生们说：“娃娃们，我是警察!大家千万别乱跑，听我的口令！”学生们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但是，他们根本就站立不稳。王队长说：“大家抱到一起，向我靠拢！”王队长终于拉住了一个学生的手：“大家拉着手，跟着我走！大家拉着手，跟着我走……”

碧口镇最宽敞的地方要算碧口公园了，在离交警中队不远的地方。王队长把孩子们安置在了公园里，把他们交给了女交警戚红群。

他又对几位陆续赶来的协警说：你们的任务是马上把几个路口看好，然后疏导交通，帮助群众。几位协警走后，中队的指导员许德斌，协警张正军、刘建国他们匆匆赶了回来。经王宪海提议，他们马上召开党小组会议。

碧口中队有三位党员，他们是王宪海、许德斌、戚红群。在抗震救灾的战场上，开了一个党小组会议。要在平时，这样的会议我可能会一笔带过。然而，大地震后一个只有八人的小单位，能在第一时间开一次党小组会议，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我们在碧口采访时，发现已经是危楼的交警中队门口，还挂有一面鲜艳的党旗，给人一种振奋感。

怪不得甘肃省公安厅交警总队的王维和总队长，只要是到陇南，武都可以不去，但碧口镇是一定要去的。王总队长说：“在碧口镇，我有一个交警朋友，那就是王宪海。”

商议完碧口中队抗震救灾的大事后，指导员老许说，他刚才回来时发现，碧口小学门口有一棵大树摇倒在了马路上，像个检查站的拦车杠一样横在了大路上。小车可能会勉强过去，但是，大车绝对过不去，需要马上处理。话音刚落，协警刘建国等人巡查回来了，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王队长二话不说，带着大家去了现场。身体结实的刘建国借了一把斧头，在队长、指导员的帮助下，很快把横在马路上的这棵大树砍倒了。然后，又把大树抬到了路边。

王宪海他们按照刚才党小组会议上的决定，带着人在马路上开始巡逻。老许提醒说：下面的碧峰大桥一定有问题了，我们去看看。王队长说，要是大桥断裂了，那可就麻烦了。他们赶到现场后发现，碧峰大桥已经裂开了缝子，再不能使用了。他们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上了“危桥，禁止通行！”几个字，立到了桥头上。王队长还不放心，就派人专门在桥头上执勤。然后，他们又赶到了镇上，把危桥的情况汇报给了书记、镇长，希望镇上尽快采取措施，解决危桥的问题。

从镇上出来后，他们又直奔到白龙江大桥查看。幸运的是，20世纪60年代修建的白龙江大桥，还坚强地矗立在那里，他们的心才放下了。他们又走了几个地方，看望了一下执勤的同志们，才返回了交警队。

在公路上执勤的司机小任赶回来了，王队长马上了解镇外的情况。小任汇报说，他们刚从镇外5公里之外的塌方处回来。那里由于山体严重滑坡，马路全堵死了，车辆根本无法通行。张正军他们几个人开的车过不来，就把车放下了，徒步赶来了……

三

王宪海干交警已经有30多年了，干这个中队长也有20多年了。其实，他有好多机会晋升，是他自己放弃了。他不愿意离开碧口，是因为他爱上了这里的一草一木，爱上了这里的山山水水，也爱上了这里的老百姓。

王宪海在中队长的岗位上一直默默地坚守着，这是一种平凡的坚守，也是一种伟大的坚守。

几年前，省公安厅交警总队要把他调到省里去，也被他婉言谢绝了。他说：农村的交警中队长这个位子虽然小，但是，它很重要。我想在这里干下去，直到我干不动了为止。总队长说：你真是我们交警系统的老黄牛啊！指导员老徐说：王队长不想离开碧口，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问：什么原因？老徐告诉我，王队长的妻子是本地人，她不愿意离开这里，那么，王队长也就不离开这里。

老徐又说：你让他离开别的什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作出决定。但是，你让他离开他老伴，他一定不会答应。

地震那一天，他妻子正在家里，眼看着房子在剧烈地晃动，窗外山上的石块在空中飞舞着滚落了下来。紧接着，房屋在晃动中裂缝了……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丈夫，还有独生儿子和儿媳妇。儿子在苗家坝工作，儿媳妇也远在中庙上班。她想，不行啊，我不能死啊！我要是死了，儿子、儿媳妇我可以不管，可老头子不能不管啊!他都五十几岁的人了，谁来伺候他啊……这样一想，她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电话机旁，他要给老头子打电话，她要告诉老头子：你给我好好活着，我这就到交警中队去找你。可是，电话打不通，她着急得头发根儿竖了起来：不好！老头子那边一定是出什么事儿了，要不然，这电话为什么就打不通呢？

这样想的时候，她就什么也不顾了。她在楼房的颤抖中跑出了门，跌跌撞撞下楼，不顾一切地朝交警队跑去……到了交警队门前的空地上，她看到了丈夫。丈夫正在和老徐、小戚开党小组会议。她一下子没有一点儿力气了，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王队长急了，扑到了妻子跟前：“你怎么啦？”妻子紧紧地拉住丈夫的手不放，她泪流满面地说：“啊，啊，活着就，就，就好！”……

王队长把妻子安顿好之后，继续开会。

地震震垮了碧口交警中队的房屋，但震不垮干警们重建家园的决心和勇气。

下午4点钟时，他们得知震中就在离碧口不远的四川汶川和青川。

看样子，要做长远的打算了。先把交警家属们的防震篷搭起来再说。王宪海当即决定，马上给每户交警家属购买25米彩条布，解决住的问题。同时，还要解决大家的吃饭问题。

和交警队一样，碧口人也想到了要在外面搭建临时帐篷，除了滨河路边上外，再就是白龙江边和公路上。如果大家随意搭建防震篷，多占地不说，可能还会堵塞马路，阻碍交通，甚至还有可能导致次生交通事故。王队长把大家分成了几个小组，分头为群众指导。在群众搭建帐篷的过程中，马路上、帐篷前后，以及一些不能搭建帐篷的空闲地方，成了瓦砾砖块和垃圾的聚集地。再加上地震掉在马路上的玻璃、瓷砖、花盆等，这哪里像个马路啊，简直是个天然的垃圾场嘛！王队长组织干警和群众，利用3天的时间，对这些地震垃圾进行了清理，然后又系统地消了毒。不但给群众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而且也预防了瘟疫的发生。

四

与中队长王宪海一样，57岁的教导员许德斌也是一个在交警岗位上坚守了40多年的老兵。他做事认真，不唯上，不唯权，有原则，善于思考。

5·12地震发生时，老许一位交往了几十年的老战友去世了，他正忙于给老战友料理丧事。几个战友们聚在一起，都沉浸在一种失去战友的痛苦里，突然就山摇地动了。他看到，南北两山上的翠绿一瞬间就被飞扬的尘土遮盖了，一点儿看不清她的庐山真面目了。街道两旁的楼房，也劈劈啪啪地响着，似乎在给地震这个魔鬼助威。老许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经历的风风雨雨也不少了。但地震于他还是第一次，这山垮塌得这么厉害，这地摇动得这么凶猛……这房子一点儿也不经摇，顷刻之间就塌得稀里哗啦了。街道上，尘土弥漫、烟雾缭绕，人与人面对面都看不清了，一切都变得相当模糊了……

他们再也顾不上亡去的战友了，便急急忙忙地往交警队赶。路上的行人神情紧张到了极点，也恐惧到了极点，全都乱成了一窝蜂……

他向王队长提议，马上召开会议，同时，立即派队上的协警和打字员去附近的小学，把正在路上执勤的干警们的孩子接回来。王队长说：老徐说的对，大家马上执行。

老许对我们说，自己是一个公安干警，一个共产党员，无论干啥事都是应该的。在地震后的第一时间里，他冒着余震危险，进到办公室里翻出来一面党旗。当时他很高兴，出门后，便恭恭敬敬地把这面党旗挂在了中队的办公室门口。他希望每一个干警、每一个路过这里的群众都能看到这面党旗，他要让党旗告诉群众：我们一点儿也不孤单，在大灾面前，共产党员、党组织始终在我们中间……

地震发生的当晚，老许和王中队长先后深入到干警家里，不但给受灾交警家属说了许多宽心话，而且还送去了交警中队的深情厚谊。他看到干警们一天那么辛苦，有时连饭也吃不上，水也喝不上时，便建议王队长给干警办灶，解决干警的吃饭问题。老徐的家离镇子有4公里的路，在地震中，房子全倒了。家里的儿媳妇挺着个大肚子，快要生了，儿子又在外地工作。这时的家里急需要照顾。但是，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他带着干警给大家搭起了防震篷，可自己却没有休息的地方。地震后20天，他才匆匆忙忙回了一趟家。儿子责备他说：老爸，你再忙也得来看看家里啊!老徐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又急匆匆地赶回到了交警队。

由于是重灾区，所以，中央、省里领导都来视察，指导抗震救灾和灾后重建工作。每每接到特勤任务，他都是第一个先上。越是最危险的地方，他越是第一个去。有人开玩笑说，老许都快60岁的人了，还把自己当年轻人一样使唤。

地震后的大地一直在不停地颤抖，一次又一次的强余震时刻在威胁着群众的生命。每有强余震来临的时候，老许第一个跑到滨河路上，放大嗓子喊话：请大家注意安全！天天如此，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老许他们做的事情都很琐碎，很细小，但是，他们的行为得到了群众的认可、老百姓的支持，老百姓说：“在碧口，反应最快的是交警队，最辛苦的也是交警队。”

震后第三天，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意外地撞到了树上，流血过多，当场昏迷。正在往医院接送伤员的老徐发现后，立即把摩托车司机送到医院抢救。医生说，要尽快把伤者送到陇南市人民医院治疗，否则伤者随时会死亡。而伤者身上唯一能证明其身份的只有一个户口本，还是别人的，经过与户口本的主人联系，他们也说不清那伤者是谁。实在没有办法，老许便把伤者的照片和摩托车放大，并写了寻人启事，折腾了几个小时后，他才找到了伤者的家属。家属到医院后，对老徐是千恩万谢，眼泪都流出来了……

老许是冷静的，凭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他总结出了许多土办法。这些土办法一用就灵，给交警队解决了不少的难事，也为群众办了许多实事，得到了群众的普遍欢迎。老许在他的平凡中走过了40多年的春秋，既伟大又无奈。但是，他还是坚守到了今天，在平凡的岗位上实现了他的人生价值。

六

与王宪海中队长、徐德斌指导员一样，一直坚守在自己平凡岗位上，一直从事着平凡事业的还有女交警戚红群，已经年过不惑的她始终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来严格要求自己，与其他男干警相比，她付出的似乎更多。

5·12大地震发生的那一刻，她正在单位办公室，当她意识到发生了地震时，立刻冲出了门外。刚刚经历过大地震的人们还正处在惊慌失措、不知所措之中。她立刻和中队长王宪海一起，组织疏散人群并把群众迅速转移到了安全的宽阔地带。之后，她第一个跳上中队的车，拉开警报，沿着滨河路喊话宣传，叫群众保持冷静，不要因次生灾害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地震发生后，通讯中断，交通瘫痪，昔日繁华迷人的小镇一时间变成了“孤岛”，人们处在对亲人的担心和被亲人的担心之中。许多碧口人都无家可归了。一时间，白龙江边的河堤成了人们抢手的宝地，成了人们搭建临时帐篷的最佳位置。碧口镇就东西一条马路，街道本来就很小，可是群众还要在路边上摆放其他杂物。河堤上长年累月堆放的砖块、垃圾像小山一样，成了苍蝇的乐园、蚊子的天堂。为了群众的身体健康，戚红群带着干警拿着铁锹、扫帚，在炎炎烈日下一铁锹一铁锹地铲，挥汗如雨地干，群众被干警们感动了，都自发地拿着工具去帮助他们。在她们清扫干净的土地上，一顶顶临时帐篷又搭了起来，在河岸上形成了一处独特的风景线。经过戚红群的努力，江边、马路上干净多了，也漂亮多了。碧口群众亲切地称赞戚红群是他们的“健康使者”，是他们的贴心人。

5·12地震夺去了不少人的生命，与戚红群最亲近的姑妈也在这次灾难中不幸遇难。她得知这一消息时十分悲痛，连眼睛都哭红了，但她还是一直坚持上班。她的家中有70多岁经常得病的婆婆，需要人伺候，马上要参加高考的儿子也需要人照顾。屋漏又遭连夜雨，船沉又遇打头风。家中的房子也在地震中遭到了重创，严重裂缝，成了危房。她只有把这一切托付给丈夫，自己则日日夜夜奋战在抗震救灾的一线上。地震灾难之后，党和国家领导人先后来到碧口，她和其他男干警一样顶着烈日警卫，光荣完成了组织交给她的一次又一次的任务。

在碧口中队，她负责事故调查处理，一座座帐篷、一辆辆的救灾车辆，无疑增加了交通运输的压力，也潜藏着交通事故的隐患，她以女人特有的耐心和细致，一次又一次地做群众的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她的努力，大家都自觉地把帐篷搭在了马路以外。这样一来，马路变宽了，车辆通行顺畅了。

无论是中队长王宪海，指导员徐德斌，还是女干警戚红群，还有其他的协警，如刘建国、张正军等，他们都是最普通最平凡的交警，也是最令人敬仰的交警。在陇南这个叫碧口的小镇上，因为他们是交警，所以他们不以利益的大小、荣誉的多寡去衡量自己的价值。因此，他们的精神才是文县交警大队碧口中队的精神。也正是这种精神，他们才冒着烈日为他人守望平安，顶着酷暑排除交通隐患，冒着余震行走在不断落石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