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竿岛的白沙港其实是一个很小的港口。候船室是一幢篮球场大小的平房。
白沙港的码头很简单,沿着码头有一个伸向海里的水泥台阶。看见“小白船”来了,我走出候船室,沿着水泥台阶往下走,“小白船”就停在水泥台阶下方。
“小白船”是白色的小汽船,大约可以坐20名乘客。乘客们都上了船,“小白船”就朝南竿方向驶去。
那天海风很大,“小白船”在海面摇晃很厉害,许多乘客紧闭双眼,生怕眩晕。从北竿到南竿,行驶了近20分钟。我不由得记起,从大金门乘轮渡到小金门,也是花了20来分钟。
“小白船”抵达南竿岛的福澳港。看得出,福澳港要比白沙港大得多。南竿是马祖第一大岛。
我们预订了南竿的神农山庄的客房。上岸之后,神农山庄的王先生已经驾车在那里等候。神农山庄位于南竿岛中部的清水村,不远,只花了10来分钟,就到达那里。神农山庄是座5层的楼房,有电梯,据称是南竿最大的旅馆,也是马祖最大的旅馆。我从总台拿到房门铜钥匙,表明这里还没有电子钥匙。我住在3楼,窗口正对着公路,不时有计程车驶过,“打的”很方便;也不时有军用卡车驶过,表明这里是军事重镇。在军车之中,不乏那种车头又扁又方的黄绿色军用吉普——“悍马”吉普车。
在神农山庄,我很快就发现:清早,旅馆里人声鼎沸,餐厅里10多张圆桌四周坐满人。以一桌10人计算,起码有100多旅客住在这里。吃过早餐,随着几辆旅游大巴启动之后,人去楼空。吃中餐的时候,餐厅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妻两人。到了晚上,随着旅游大巴的归来,餐厅里那10多张圆桌旁又坐满了人。
总台小姐告诉我,神农山庄的旅客大都是旅游团成员,他们团进团出,早出晚归。这些旅游团大部分来自台湾本岛,因为马祖风景秀丽,又是“海防第一线”,所以很多台湾本岛人喜欢到马祖旅游。总台小姐还说,像你们这样“自由行”的客人不多。他们来了之后,往往是租“机车”(摩托车),驶遍全岛。
从马祖“经国先生纪念馆”远望
我不会骑“机车”,还是选择了“打的”。好在常有计程车从旅馆附近驶过,也可以通过总台打电话叫车,通常在5分钟之内,计程车就会来到旅馆门口。这里的计程车的包车“规矩”跟北竿一样,即按照景点计算,一个景点100元新台币。即便是两个景点相隔只有一二百米,也按两个景点计算。
在到达南竿的翌日,我便开始在南竿乘坐计程车“自由行”。好在冷风已经过去,阳光灿烂,与在北竿的时候天差地别。
南竿岛比北竿岛大。南竿岛的面积为10.64平方公里,北竿岛的面积为8.94平方公里。虽说南竿的面积只比北竿大将近2平方公里,但是人口却多得多。南竿岛的居民近6000人,相当于北竿的6倍,是马祖列岛人口最集中的地方。南竿岛上的驻军也最多。南竿岛是马祖列岛的政治、文化、经济、教育中心。
南竿岛同样多山,但是也有大片平地,而且这些平地大都分布在沿海地带,适合居住,这可能就是南竿人口远远多于北竿的原因。
南竿岛的第一景点,首推位于南竿岛西南海滨的天后宫。在台湾,我去过许多天后宫,有的油漆斑驳,而马祖的天后宫却是崭新的——这座有着1000多年历史的庙,在2002年花费巨资重建,焕然一新。在阳光下,天后宫顶上那橘黄色的琉璃瓦流光溢彩,格外夺目。
马祖的天后宫
步入马祖天后宫,可以用精雕细刻来形容庙内的神像,就连红色庙门上的浮雕神像,也极其细腻。在重建时,庙的主体是以福州杉木、青斗石为主材,所有木雕装饰都是在大陆完成,再运来马祖组装。
马祖天后宫里供奉的是妈祖林默娘像。林默娘真有其人,在宋太祖建隆元年(公元960年),出生在福建莆田县湄州岛,是东螺搓渔民林愿的第六个女儿,名字叫默娘。林默娘秉性贤淑,事亲至孝,且热心公益,常在黑夜里点燃柴火,为渔舟导航,深受乡民赞赏。在林默娘在16岁时,父亲在海上遇风浪罹难,默娘痛不欲生,投海寻父,不幸父女双双罹难。遗体随海流飘流到闽江口的南竿岛,被渔民打捞上岸,因感佩其孝心,把她葬在海岸边。在《连江县志》中记载:“宋初湄屿孝女林默娘卒负父尸漂至南竿,乡民怜而葬之。”
后来,林默娘的家乡福建莆田湄州,建庙纪念,尊之为妈祖。南竿也尊之为妈祖,建庙纪念。这庙,也就是今日马祖天后宫。
马祖天后宫内
从宋朝之后,渔民也就把南竿一带的岛屿称为“妈祖”。不过“妈祖”中的“妈”字作为地名毕竟不甚合适,为了避讳,改为“马祖”。
林默娘的事迹感动了各地民众,福建和台湾各地纷纷建立妈祖庙。清康熙时谥封妈祖为天后,所以妈祖庙又称天后宫。在闽台各地的天后宫之中,以妈祖出生地福建莆田湄州的天后宫和妈祖遗体安葬处的南竿天后宫最为著名。
参观南竿天后宫,不仅使我弄清楚了妈祖和天后宫的来历,而且使我明白了马祖这一地名的来历。
南竿天后宫一带,商业繁华。这里是南竿最早的居民区。这里的马祖港,也是南竿最早的港口。
在南竿天后宫旁边的马祖港山顶,我看见2009年新建的一尊浑身雪白的巨大的妈祖雕像,在蓝天的衬托下,显得雄伟而庄严。妈祖双手托神灯、持如意,遥望远方。妈祖雕像由365块花岗岩合缝组成,高达28.8米,是目前最高大的妈祖雕像。这28.8米,意味着马祖列岛28.8平方公里的土地每天都受到妈祖的庇佑而平安吉祥。妈祖雕像面朝福建莆田湄州的方向,表示妈祖日夜思念故乡。这尊硕大的妈祖雕像采用妈祖故乡莆田花岗岩,由福建惠安工匠精心打造,运至南竿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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