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能够随便说吗

“随便”能够随便说吗？

他与她是一对情侣，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学院读书。自从交往之后，他们就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几天过后，他觉得自己有收获，但也失去了某些东西。至于收获，主要还是淡然与消解了对那种一见钟情所产生的感动，或许有人说这亦是一种失落，但他却认为这是一种收获。因为这让他瓦解了对飘忽在他眼前的美景所产生的一见倾心并由之带来的多愁善感、心神不宁与愁肠百结。至于失却的东西，那就是时间与真爱。确实，她是一位生活型的、富于感情的、安于现状的女生，在处理学业与爱情的关系上，会把时间乃至整个人都扑在爱情中。而他不一样，任何爱情，在他看来，都难挡住他前进的道路，不能违背他的计划。因此，这几天，他们天天在一起，有时他觉得不是在共度良辰美景，而是在虚度光阴。另外，自从他与她交往以来，他与倩的关系就中止了。至今，他仍然认为倩是唯一一个能让他产生婚姻想法的对象，如果不是因为她以前的某段故事，他会不顾一切地与她在一起。看来，他与现在的她交往，到底该与不该，是一个值得他认真反思的问题。

前几天，他曾提议去买一身情侣服，她表示同意，但他又觉得这样太招摇，会在学院掀起轩然大波，故而作罢。在这件事情上，作为一位文静含蓄的姑娘，她是认同他的，对他也是用心的。可是，今天上午，她一个人不停地发短信，他凑过去看，她便躲开。他有点纳闷，便对她说:“那我以后也会给别人偷偷摸摸发短信，不给你看。”她随口吐出两个字:“随便！”

“随便！”这两个字能够在这种语言环境中随便说吗？当时，他有一种很强的失落感，想当初，倩对他的关心与在意，真是无人能比。但是，他不恨，因为他得到了他所需，瓦解了他所畏，他仍然要感谢她。只是，他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陷入太深，更不能把时间由良辰美景演变为虚度光阴。之后，他拿上他的书本，到另一个桌子上去学习，并时而问她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掩饰他内心的起伏与波动。她呢，还是在静静地发着短信。过了好几分钟，她趴到他的背上，对他说:“对不起，刚才我是无意识地说的一句话，我也只是给同学发发短信，只是对你任何事情都要这么追问不舍而感到不高兴。”他问她怎么知道他对她的话生气了，她说一是他的表现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另一方面也是她自己觉得说“随便”不妥。

人在无意识的条件下，往往透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与想法。她的解释，会让他好受一点，但不会消解他所有的疑惑与防患。她大学交往过一位男朋友，从大一就已经开始，通过她某一次的话语得知，直到前几个月才分手。事情也很奇怪，她说他们一年多没有见过面，春节期间回老家都没有见面，为何后来还在联系呢？他不想再往下去想了，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去想。当然，或许她的解释是真实可靠的，因为她四处张罗在找家教，因为她曾经用短信向一位女同学倾吐自己因为手头拮据而不敢决断地买下一件爱不释手的仅两百多元钱的黑裙子，为此几天之后还喜忧参半。

现在，他有点骑虎难下。与她交往下去，确实觉得难以找到自己与倩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他感觉不到足够的踏实与安心。不与她交往下去，又觉得对不起她，因为她的物质条件并不好，因而更怕她因感情失落与经济压力想不通，会走上一条不归路。对于这样的女生，长得那么温顺、清秀与端庄，结识男朋友是最容易不过的。那么他该怎么办？尽管他后来发现她不是他追求的那种完美女性，有过长期的爱情史，但他还是一时舍不得她。看来，要实现两全其美还真困难，要断然决定分与合还真不容易。

（2005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