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目中的警察
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二年,我读小学一年级。那天,我放学回家,一进家门,就看见爷爷捧着脑袋在流泪。问了爷爷,才知道爷爷的头痛病又犯了。爷爷为什么老犯头痛病呢?问了爷爷才明白,国民党税多,因为爷爷交不出税金,有一次一个外号叫“麻子老侯”的国民党警察,用枪狠狠地在我爷爷头上敲了10多下。爷爷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终究落下了头痛病,年年秋冬必发。因此,在我幼小的心灵中,便留下了“警察要打人”的印象。
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因居住在偏僻的农村,只是偶然在书本上、银幕上看到几次警察。给我影响最深的是电影《今天我休息》中,由仲星火扮演的那位人民警察张天民。有了他,我才懂得,新、旧社会的警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警察。旧社会的警察是要打人的,新社会的警察是做好事的。
平生近距离接触人民警察,是我参加工作之后的1978年。接触到的第一位警察名叫鲁松根。当时,他是塘栖派出所分管宏畔、沾桥、崇贤3个公社的片警。在我的记忆中,无论是公社时期,还是后来的乡政府、镇政府,若召开社会治安工作会议,必请他来讲几句。我与他的交往,也一直停留于在会议室里相互递支香烟,偶然在什么地方碰上了,相互打个招呼而已。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的一天,我才正儿八经地与他打了一回交道,才真正认识了这位人民警察的另一面。那天,我尚未起床,忽然听到有人在敲我家的大门,唤我的名字。起来开门一看,原来是早已认识的警察鲁松根。他进门后就对我说:“今天一大早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我说:“帮什么忙,请讲。”他说:“请你帮我把你们村里的×××叫到你家里来一趟,因为我们手里的一件诈骗案,可能他知情。”我一听,便说:“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呀!”他说:“不,他有过‘前科’。现在他的儿女都大了,女儿要嫁人,儿子要找老婆。我若直接到他家里去找他,你们村里人见了,以为他又‘犯事’了。对他和他家庭今后的生活,都有可能带来负面影响。”他大概怕我没有完全领会他要我去找×××的意图,接着又补充说:“你去叫他就不同了,即使村里人见了,也认定是你‘有事’去找他。”好一个用心良苦的人民好警察!
新千年碰到的一件事,更让我对人民警察有了深深的敬意。事情是这样的,那年,杭州规划新建的绕城公路要从崇贤经过,需要征用一批土地,拆迁一批住房。这些,当地村民都充分理解,积极配合。他们不理解的是,土地是以组为单位划分的,甲组的拆迁户,建房为何要建到乙组的土地上去。于是有一天,一些乙组的村民聚在了一起,到相关单位讨说法去了。双方争执不下,相关单位就搬出了人民警察。
不到一刻钟,警察就来了,有四五位。带队的头儿我认识,名叫杨金水,曾在崇贤政府机关当过一段时间的领导,做过我的顶头上司。他下车之后,这边走走看看听听,那边问问说说劝劝。约摸过了十几分钟,他就回头对手下人说:“真是不像话,这些村民都是需要我们保护的对象,撤!”很快,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我虽没有鼓掌,但对人民警察的敬意油然而生。
头戴国徽,脚踏国土,心装国民——这便是此刻我心目中的人民警察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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