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重庆暴雨
重庆115年罕见的特大暴雨,让我遇上了。现在回想起那场景,觉得惊心动魄,不寒而栗。我是为参加中央教科所和《新读写》在渝举行的“传统文化与语文教学”课题年会而到重庆的。
重庆建直辖市后,变化巨大,到处高楼林立,商业繁荣兴旺。重庆是山城,重庆的道路给我的印象是1/3在上坡,1/3在下坡,1/3在转弯。水往低处流,这样的地理环境在排水方面应比平原城市更有优势。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重庆的暴雨很快使多处道路严重积水,交通几近瘫痪。16日下午,我们计划去考察“渣滓洞”,但窗外天昏地暗,暴雨如注,还夹杂着密集的闪电、巨雷,爆炸似的巨响吓得街边一些胆小的女生双手捂耳尖叫,在如此的倾盆大雨中,伞根本不起作用,街上的行人,个个成了“落汤鸡”。雷电迫使加油站停止加气,不少公交车及出租车无法运营。无奈,我们只好蜗居在宾馆里。第二天,暴雨依旧,怎么办?我心有不甘,决计到三峡博物馆去看看巴楚文化。出门打的非常困难,好不容易等到一辆车,直奔目的地。
三峡博物馆气势宏伟,丰富的藏品让我全面地了解了巴蜀文化8000年的演绎进程,品赏到三峡先民创造的珍贵文化,近距离与三峡先民对话,认识巴蜀文化的特点,及其与楚秦文化、西域文化交融的情况。真是不虚此行。然而,走出三峡博物馆,等待我们的是更大的暴雨。乌云密布,狂风四起,平坦宽阔的广场上白茫茫的一片。那雨犹如瀑布一般,自上而下倾泻,整个山城的马路变成壮观的瀑布群,哗哗作响。街道变成“洪水”泛滥的“河流”,有的地方水深及面包车车窗下沿,不少轿车、面包车在“河中”熄火。这样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仿佛遭遇世纪末日一般。我平生第二次遇到这般暴雨,第一次是在1974年,那时我还在淮北泗县山头镇插队,有一天夜里下了200多毫米的暴雨,洪水泛滥,房屋被毁,庄稼颗粒无收,还淹死了不少人,县城差点成为孤岛。
暴雨空前,拦车无望的我们,只能在“河流”里前行,一脚高,一脚低,终于疲惫不堪地回到了宾馆。打开电视,得知山城重庆遭受大范围持续暴雨袭击,沙坪坝降雨量达到266.60毫米,突破了自1892年有气象观测记录以来的历史最大日降雨量,山洪涌入渣滓洞景区,导致该市歌乐山烈士墓、“渣滓洞”受灾。“渣滓洞”大门、院墙、原特务用房及部分监狱被冲垮。重庆市的低洼处几乎全部积水,山城变水城。沙坪坝区、璧山县、铜梁县等城区成为“孤岛”,受灾人口达272.35万人,水利、电力、交通、通信等基础设施毁坏严重。长江、嘉陵江水位猛涨,一天时间,朝天门码头的石阶被淹掉20级,不少轮船停止运行。唯有滚滚长江,浊浪滔天,依旧东去。
重庆市水患,虽然有暴雨强度大的客观原因,但也暴露出了市政建设在排水系统方面存在的诸多问题,“重地上、轻地下”,当地有关部门正在认真反思。有人将重庆下水道的现状归纳为一句话:雨水与废水并存,生活废水与工业废水并存,臭水与臭气并存,落后而危险的地下管网与现代文明的地上建筑并存。我想,未雨绸缪,这对上海这样的特大型城市也是有警示作用的。
2007年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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