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学当家

女儿学当家

妻要去欧洲五国访问，在复兴中学读初三的小女钱琨闻讯后，一阵欢呼雀跃。我想借此让素来娇生惯养的小女操持家务，学习当家，培养独立的生活能力。

那天送妻上飞机后，我就同小女商议，过去你妈在家，我只负责洗碗，其他活儿我也不会做，现在由你当家，买菜、烧饭、洗衣、理房间，并给你二百元钱，你买什么，我吃什么，你需要我干什么，爸爸听你调遣。女儿满口答应，乐于当家。

“民以食为天”，吃饭总是生活中的首要问题。我随女儿到菜场买菜，看她与卖主讨价还价，煞是有趣。到家后，她还将洗净的菜放在清水里浸上半个时辰，说是防止农药中毒。听到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声音，好一会工夫，她终于做出了青菜、西红柿卷心菜浓汤等，饭煮得烂一点，但熟了，无伤大雅。我几次想到厨房看看，做个帮手，可一想不行，任她去搞，我装着没有看见，埋头写文章。女儿常买些她平时喜爱吃的叉烧、方腿肉等熟菜，餐桌上摆着蛮丰盛的菜肴，让我欣喜不已。女儿变得能干了。

女儿俨然像个家庭主妇，早晨起床扫地、清理房间、拖地板，时常学着她母亲的腔调，告诉我把写字台理清爽，不要乱摊。我无奈，只好服从命令，把桌上的书稿理得有条不紊。每晚写完稿子后，我主动收拾干净。女儿也许受我的影响，平时也有乱摊的习惯，自她学当家后，自己的房间理得井然有序，并逐步改正了乱摊的坏习惯，这算是意外的收获。

洗衣服是女儿最头疼的事情，在我印象中，妻每日总要洗满满一盆衣服，大多是小女换下的。自妻出访后，女儿每日仅换内衣，外套隔日交换着穿，过三四日才洗。晚上我坐在沙发上，品着香茶，轻松地翻阅当天报纸，女儿则无精打采地坐在被她拖净的地板上，用肥皂轻轻地搓揉着衣服，自言自语道，妈怎么还不回来。我有时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想替她洗，但一想不能发善心，还是让她吃点苦，体验体验生活。有一回她要去上课，我帮她洗净盆里的衣服，女儿回家后一阵兴奋，竟高呼“老爸万岁”！

半个多月过去了，女儿天天盼望的母亲回来了，女儿总算松了一口气。妻子发现女儿比过去勤快懂事了。

1997年11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