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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时间:2023-01-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今天,我们应该喊:宝贝,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事实上当然不是我们的国家不需要我们为她做什么,而是我们根本就无法为她做什么。对此,你我能做些什么呢?那些为日本教科书增删问题、为侵华史实而义正词严的人,很少有为中国历史教科书歪曲事实、回避“文革”罪行等问题而出声的。话说近期我所谋饭单位召开职工代表大会兼工会改选大会。

中国,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知道,这个标题很二,很酸,很文艺,很五四。

似乎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闻一多和七八十年代的梁小斌和舒婷才会这样喊的。

今天,我们应该喊:宝贝,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这个“宝贝”可以是子女,可以是老婆老公,当然,最好是情人小蜜。

最最有前途的人会轻声问:领导,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事实上当然不是我们的国家不需要我们为她做什么,而是我们根本就无法为她做什么。保家卫国之类的国际事务轮不到我们多嘴,外交部自然会一次又一次地“表示遗憾”“呼吁克制”。而抵制这个抵制那个不过是想象中的爱国主义罢了,还很可能是上了某些同胞的当——因为他们和那些被抵制者正好是商业对手。

要说爱国爱在实处,为国担当,最切实的莫过于为这个国家的现实困境、为这个国度民众的现实苦难勇于承担,比如当前中国最大的现实问题就是官员贪腐、社会诚信缺失、强制拆迁、权力暴行……对此,你我能做些什么呢?那些为日本教科书增删问题、为侵华史实而义正词严的人,很少有为中国历史教科书歪曲事实、回避“文革”罪行等问题而出声的。而那些为靖国神社、钓鱼岛、南海问题游行呐喊的人,也几乎从来没有为身边的城管打人、强拆致死、暴力截访吱声过,甚至连为一起交通事故作证的意愿都没有。

在网上看到过一段非常“给力”的话:一个连街头的小偷都不敢呵斥的民族,却有勇气高呼灭了小日本。这个连活着同胞的苦痛都漠不关心的民族,却有脸说不忘死去的同胞。

也正因此,我非常同意人民大学张鸣教授的观点,他说也许我们不能为大的国家主题做什么,但我们至少可以争取自己权利范围内的事情。品质恶劣的官僚和富豪及其官二代、富二代们之所以日益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其实很多程度上是我们自己在纵容着他们。

我曾经写过一篇《不配合的权利》,“领导们之所以一个个自我感觉良好坚信是自己在支撑着这个地球,其实正是因为我们长期以来过于‘礼貌’的配合。”身为“屁民”,你未必有用选票说话的权利,但你至少有少鼓掌甚至不鼓掌的权利,诚如韩寒嘲笑李敖时所说“可以不为自由而战,但不能为高墙添砖”。我们的鼓掌、欢呼甚至沉默,其实就是“为高墙添砖”,为权力和财势的暴行授权。

话说近期我所谋饭单位召开职工代表大会兼工会改选大会。这一类的会议照例是没有实质内容的,不过是走走过场,玩玩话语游戏。身为中国人我深深理解,甚至对从八个候选人中选七个的“差额选举”把戏也司空见惯,但你玩就玩,何必又扯上什么“神圣的一票”!我能做的当然就是尽量不按他们设置的意思去打勾。主持人就通过选举办法和工作报告让大家举手表决时,我就没有举手,而他居然宣布“全体通过”,我马上抗议说:我没有同意!

全场看外星人似地看着我。这种场合当然没有标新立异或者做秀的任何好处,我也不是要对哪个具体的个人表示不满,我只是不想放弃反对的权利,我只是为反对而反对。犹记得柴静在一篇文章中提到的那个叫帕克斯的美国黑人女裁缝,她拒绝给白人让座,大声说:“我只是讨厌屈服!”为此,她付出了坐监的代价,但却引发了势不可遏的民权运动。我相信,当时她肯定没有想到此举的重大意义,也没有想到多年后会出现赖斯、奥巴马这样的黑人政要,她事实上只是在为自己争不屈服的权利。

我不能忘记柴静这篇文章的标题,我不能忘记这个黑女人的呐喊:我只是讨厌屈服!

是的,如果说我能为我的祖国做点什么的话,那就是从拒绝屈服开始,拒绝对权势、对欠缺公正和正义的游戏规则的屈服。我无力改变什么,但我至少可以要求自己:拒——绝——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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