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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印象记

时间:2023-01-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而当自己真正踏上莫斯科的土地以后,我对莫斯科留下的则是更加丰满更加细腻更加真实的印记。2006年12月初的一天,飞机抵临莫斯科。乘务员告诉我们,莫斯科适逢暖冬,这几天白天的室外气温还有六、七摄氏度。曾经读过一些有关莫斯科的历史书籍,早就知道莫斯科城市的历史沿革。灯光熠熠里,莫斯科大学的主楼显得更加雄壮魁伟。麻雀山,是莫斯科的最高处。麻雀山外,在当年算是莫斯科的郊外了。

莫斯科印象记

先前,我只是在观看过电影电视、阅读过文学作品后对莫斯科有过种种庞大的粗犷的精致的原始的想象。而当自己真正踏上莫斯科的土地以后,我对莫斯科留下的则是更加丰满更加细腻更加真实的印记。

2006年12月初的一天,飞机抵临莫斯科。乘务员告诉我们,莫斯科适逢暖冬,这几天白天的室外气温还有六、七摄氏度。圣诞节马上就要来临,很多人希望下雪,迎来一个白色的圣诞节,可终究未能如愿以偿。

去莫斯科之前,我们的准备工作自然是充分而又充分,皮袄、棉鞋、耳套,一应俱全,为的是避免严重冻伤。然而,始料未及的是,与往年早已银装素裹、气温多在零下10摄氏度左右迥然不同,在莫斯科竟让人有了“冬去春来”的感觉。或许,莫斯科人对这暖和的冬天感到不习惯,早已准备了雪橇、冰鞋、滑雪板的孩子们亦会因此而扫了兴,可于我们而言,却是欢天喜地,一来可以“轻装上阵”,二来可以增加更多户外活动的时间,以便零距离去感受莫斯科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曾经读过一些有关莫斯科的历史书籍,早就知道莫斯科城市的历史沿革。早在公元9世纪至10世纪,莫斯科地区就有人居住,但到1147年的编年史才有记载。从1482年至18世纪初莫斯科一直都是俄罗斯的首都,尽管1713年,沙皇彼得一世将首都迁到圣彼得堡,其成为“陪都”,但它依然是俄国最大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1918年,十月革命以后,莫斯科再度成为俄国(前苏联)的首都,并一直延续到现在。

汽车在灯光闪烁的夜幕下徐徐而行,陪同接待我们的朋友则如数家珍般地向我们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我刹地想到,如果说,俄罗斯是彼得大帝的金戈铁马、叶卡捷琳娜女皇的纵横捭阖、列宁的振臂一呼,是普希金的浪漫情愫、托尔斯泰的悲天悯人、帕斯捷尔纳克的冷峻深刻,是夏日里欢歌笑语的姑娘、秋日中辛勤劳作的农夫、冬日里无可抵御的严寒、春日里万物复苏的繁荣的话,那么,莫斯科则更有它让游人挡不住的诱惑。

莫斯科坐落于莫斯科河畔几个高低不平的缓坡上,整个城市像一个辐射型的大蜘蛛网,呈环形、放射形布局,自市中心向四周的林荫环路、公园环路等一环包围一环向外延伸。而点缀其中的绿化,亦着实让人称奇。一些空地上、马路两侧,大多种着白桦树及一些不知名的杂树,但它并不像国内那样种得很规则,三三两两,自由组合,显得野性十足,且不乏和谐。草地亦是如此,都是一些杂草,似乎不用浇水养护,虽少了些妩媚,但多了些城市必不可少的坚强元素。

车至莫斯科大学,我们情不自禁地停车参观。灯光熠熠里,莫斯科大学的主楼显得更加雄壮魁伟。这座俄罗斯最高的学府,最大的教学、科研和文化中心,有30多个院系,在校生近35000人,有来自全世界100多个国家的外国留学生在此就读。该校培养出来的各界精英遍及全俄,很多名人先后在此求学,如赫尔岑、莱蒙托夫、屠格涅夫、契诃夫等。伫立在莫斯科大学校门前,我投去深深敬仰的目光,自然,亦感喟连连:一个城市的发展,离不开人才群体的支撑,一流城市的建设,则更离不开名人、大师群体的支撑,而名人、大师的脱颖而出,又怎能离开大学的滋养呢?

麻雀山,是莫斯科的最高处。莫斯科大学就建在麻雀山上。而麻雀山的山麓,莫斯科河的对面,正对着麻雀山观景台的则是中央体育场,它建于20世纪四五十年代。1980年,为迎接在莫斯科举办的第22届奥运会,还对它进行了扩建,并把它作为奥运会的主会场。这样一来,就使它成为欧洲最好的体育场之一。麻雀山外,在当年算是莫斯科的郊外了。此时此刻,面对此境此景,我们一行油然唱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唱着唱着,我深深觉得,歌曲中年轻人真诚激动的心声、萌生的爱情和黎明前依依惜别之情,似乎与自己眼前这城市的美和谐地交融在了一起。我亦始终相信,时至今日,《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已不是单纯的爱情歌曲,也不仅仅是歌唱莫斯科近郊夜晚的景色,它早已融入了俄罗斯人民对祖国对亲友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挚爱。

如果说夜幕下的莫斯科,让人觉得有点神秘感的外,那么,到了白日,一旦掀起神秘的外衣,终让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让人叹为观止。克里姆林宫,便是其中之一。它是首都最古老和中心的部分,它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建筑群之一,耸立在波罗维茨克山丘上,在莫斯科河的左岸。历史上,它曾多次改变过自己的外貌,扩大了自己的范围,而今变得更加坚固了,更加漂亮了。

克里姆林宫城墙的长度达到了2235米,厚度为3.5~6.5米,高度为5~19米。它重复着克里姆林山丘的轮廓,构成了一个不正规的三角形。墙上耸立着20个塔,其中6座都带有可以通过的大门。克里姆林中塔楼的名称,都给人以一种壮丽而富于诗情画意的感觉。如1495年修建的警报塔,它是因挂在上排的向莫斯科人报危险信息的钟而得名的;又如波洛维茨塔(俄语中是针叶林的意思)的名称,则是因为经过它通往皇宫大门的地方,很久之前曾是松树林哗哗作响的地方。

克里姆林宫是一个历史、建筑综合体,在它的范围内分布着15~19世纪俄罗斯建筑的著名古迹。进入其中,眼前是一个用红石铺成的斜坡形广场,广场中间矗立着三座金碧辉煌的大教堂,个个峻轩宏丽。其中以多棱宫最为雄伟。俄罗斯的传统宗教为基督教,其中最大和最有影响的是俄罗斯东正教,宗教文化在俄罗斯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除了无数精美的宗教题材油画外,俄罗斯的教堂也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多棱宫是公元1478~1491年因用多棱形石块砌成而得名。当年俄国沙皇接见国内贵族或外国使节,招待外国贵宾或举行皇家婚礼,都在多棱宫的二层大厅举行。旁边是乌斯宾斯基大教堂,或称圣母升天教堂,它是1475~1479年间建成,是当时意大利威尼斯著名建筑师亚里士多德·费奥拉万奇设计并监造的。在600年的时间里,它曾是俄罗斯最主要的教堂。这里,曾封过许多伟大的公爵,沙皇与国王也曾在这里加冕过,俄罗斯东正教主教的头衔也曾在此重新获得。此处宣读过重要的国家文件,在行军打仗前或是凯旋归来后也曾在此祷告过。

在克里姆林宫,一座伊凡大帝钟楼及其一口重200吨的世界钟王“沙皇钟”,一尊5米长、重达40吨的“皇炮”,既让人叹服于其时的建筑、浇铸的精湛工艺,更令人想及其时工程的浩繁,以及一楼一钟一炮之中记录着的历史的一点一滴。据说,钟楼于1505~1508年建成,至1600年全国爆发大饥荒,当时的沙皇波利斯·戈敦诺夫为了能让饥饿的人们有工作的机会,开始翻修钟楼,将钟楼加高到了如今82米的高度,并给拱顶镀上了金。

视线转向克里姆林宫北端古兵工厂墙边,但见几百门大炮静静蹲在那里,默默地耷拉着脑袋。原来,这是1812年从拿破仑败军中缴获来的战利品。克里姆林宫西端有个武器宫,那里陈列着俄罗斯的古代武器,还存有如皇冠、皇族纹章、大臣的笏板、钱币以及金银宝石等贵重物品,这无不让人想及当年的荣耀与显赫、傲慢与偏见、战争与和平。

缓缓步出克里姆林宫,我们一行便来到了“红场”。“红场”是莫斯科市中心的著名广场,也是莫斯科最古老的广场。它经历了无数次的风风雨雨,见证了俄罗斯的发展历程。“红场”前身是一个“城外工商区”,1517年,因为广场发生火灾,曾被称为“火灾广场”,从17世纪下半叶起改称“红场”。“红场”的得名来源于广场用褐色方石块铺成。在古俄语里“红色”一词还有“美丽”、“主要”的意思,其古语为“美丽的广场”。

“红场”,其知名度大可与北京天安门媲美,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它自有其独特之美。“红场”长695米,宽130米,面积9.1万平方米,大约只有天安门广场的五分之一。地面很独特,全部由条石铺成,显得古老而神圣。“红场”是俄罗斯各朝代的历史舞台,每一年声势浩大的游行和雄壮的阅兵式都在“红场”上进行。自17世纪开始,从各代皇帝到斯大林,从赫鲁晓夫到叶利钦,直至现任的普京总统,都是在“红场”的检阅台上向游行的官兵和人群挥手致意。

“红场”还流传着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十月革命胜利后,苏维埃政府于1918年将首都迁到莫斯科,并从此每年11月7日在“红场”举行庆祝集会和阅兵式。1941年9月,德国法西斯集结180万军队,配备1700辆坦克、1390架飞机、14000门大炮,发起对莫斯科的攻击。希特勒宣称,要在十月革命那天到莫斯科“红场”检阅胜利的德意志军队。在三面陷入包围的危急情况下,斯大林决定依照惯例在“红场”举行阅兵。11月7日,在城外德军的隆隆炮火声中,苏联红军举行了人类历史上罕见的战时大阅兵。斯大林威严地站在列宁陵墓上,检阅了红军队伍,并发表了鼓舞人心的演说。苏联红军队伍走过观礼台,通过“红场”,直接开赴前线战场,从而增强了苏联人民战胜德国法西斯的信心。

在“红场”的西侧,是著名的列宁墓,由红色花岗石和黑色长石建成。列宁的遗体安放在水晶棺中,身上覆盖着前苏联的国旗,脸和手都由特制的灯光照着,清晰而安详。在列宁墓的后侧,同时还可以看到苏联各个时期的领袖人物的12个墓碑,列宁的战友和后人们长眠于斯,他们是:苏联共产党总书记契尔年科,苏联元帅布琼尼,苏联元帅伏罗希洛夫,苏联著名的军事家伏龙芝,苏联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勃列日涅夫等,还有苏联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担任国家元首长达27年的斯大林的墓碑。站在墓碑前,我不禁想到:不知他们是否也在困惑和反思,近一个世纪里发生的那些翻天覆地的变故,到底应当怎样判断?

走进“红场”,眼球被吸引的自然还有瓦西里大教堂。这个教堂,曾因一位叫瓦西里的东正教修士在这座教堂苦修终生,于是改名为瓦西里·勃拉仁内大教堂。“勃拉仁内”,在俄语中是仙逝升天的意思。然而,这座以“瓦西里”命名的教堂纪念的对象并不是瓦西里修士,而是一次战争。据史料记载,1552年,在伊凡大帝的带领下,俄罗斯人打败了鞑靼人,吞并了喀山汗国。传说在战争中,俄罗期军队由于得到了8位圣人的帮助,战争进行得十分顺利,为纪念这8位圣人,伊凡大帝下令修建了瓦西里大教堂。瓦西里教堂由9座相连的八边形塔楼巧妙地组合为一体,中心塔从地基到顶尖高47.5米,其余8个较低的塔楼极巧妙地排列在中心塔楼的周围,寓意自是十分明了——那8个塔楼上的8个圆顶分别代表一位圣人,而中间那座最高的圆顶则象征着上帝的至高地位。最抢眼的要数教堂圆顶的色彩了,难怪徐志摩先生说:这教堂的花顶是“从未见过的一堆光怪的颜色和一堆离奇的式样”,看着就“像是做了最古怪的梦”。

无名烈士墓就在克里姆林宫旁,在星星点点的小雨里,我们一行在肃穆的氛围里目睹了换岗的仪式,以敬仰的目光向无名烈士投去无限深情。那团从大理石基座中喷发而出、永不熄灭的火焰,虽然不大,也并不十分明亮,在冬日的风里它甚至还止不住地左右摇晃,但它是清晰的,顽强的,我想,这定然是他们不死的灵魂——他们用热血和生命捍卫了祖国,以自己的血肉之躯谱写了为理想奋战、宁死不屈的壮歌,又怎会熄灭呢?

暝晖漫漫时,在朋友的陪同下,我们一行驱车赶往位于莫斯科市郊的新圣女公墓。所谓新圣女公墓,其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名人墓”,安葬的都是俄罗斯文化艺术军事社会等方方面面的名人。

尽管天色已近昏暗,但走近墓地,一个挨一个墓碑依然清晰可见。一大片墓地中间,有多条横竖相连供行人参观的小路。除了镶嵌在四周墙壁上的一部分墓碑外,大多墓碑是雕塑而成的。说是墓地,不如说是一片雕塑林,每一件雕塑或象征人物生前理想、性格、贡献、特征,或暗寓对人物的褒扬评价,形式丰富多彩,手法变化万千,绝不雷同。漫步在墓园之中,人们仿佛置身于绿树掩映的雕塑园内,既读历史,又读人物,还享受艺术。难怪有位先前参观过这里墓地的同事告诉我:“新圣女公墓不是告别生命的地方,而是重新解读生命、净化灵魂的教堂,只要到那个名人墓地参观一下,你便会觉得,死亡对于每个人其实并不可怕。”信乎!

墓地里,自是一些名人的长眠之地,颇富个性的墓碑雕刻,则更是夺游人之心。文学大师果戈理的墓碑是黑色的,上端则是他的半身雕像,阔硕的额头连同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让人感受到他的智慧,而两撇大胡,则分明令人觉得他要剪除世间的丑恶。不远处,芭蕾舞大师乌兰诺娃的墓碑更让人叹为观止。白色大理石精细地雕琢出一个亭亭玉立的白天鹅形象,足尖轻轻点地,四肢柔韧灵动,看着,看着,仿佛让人觉得她没有离去,而正在舞台上给我们表演。墓地里,不时可以看到悼念的花篮,有的花儿已凋零枯萎,有的正鲜翠欲滴,似是新近敬献的。苏联卫国战争中著名女英雄卓娅的墓碑,则是全身塑像,是根据卓娅上绞刑架被害临死前一瞬间的神情与姿态造型的。为了这令人痛心的一瞬间,斯大林曾向苏联红军下令,如果日后遇到杀害卓娅的那一支德军部队要求投降,不能接受他们的投降……在墓碑前,我们看到了两只由莫斯科政府刚献上的大花篮。因为卓娅的勇敢,因为卓娅的坚韧,因为其人其事的可歌可泣,据说,一年四季不时有人自发前来悼念,以寄托哀思。为此,我突然想到了我国著名诗人臧克家的诗:“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卓娅不就是这样一个虽死犹生的人吗?对于卓娅,后人怎能淡忘她呢?

墓地面积不小,名人亦实在太多,什么导弹专家啦,飞机设计师啦,什么将军、元帅啦,除了少数有几个熟悉而外,多是不知其名其事。此时此刻,天色渐暗,正要离去之时,我们突然发现了赫鲁晓夫之墓。据说,死前他就决定自己不在红场安葬,不与斯大林等苏联领导人共享殊荣,却偏要与俄罗斯和苏联这些艺术家、科学家、社会名流等长眠相守一处。赫鲁晓夫的墓碑,极富个性,由几块稍加打磨的花岗石呈几何交叉叠加,且一边是黑一边是白,这既彰显了他在世时的鲜明个性,亦道出了后人对其功过各半的评价。而其头从花岗石中探出来的造型,则形象地告诉我们,他正紧盯着来往的后人,倾听着后人对他的评价。听陪游的朋友说起,这样的设计,事先是征得其夫人同意而后雕刻安置于此的。在墓地,谁也不会想到,王明的墓竟然亦在这里,一尊半身雕像,身穿中山装,两眼直视前方。对有年纪的中国人来说,王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中国革命史上有他的一页:王明留学苏联,被称为斯大林的学生。曾派往中国,担任中共的高级领导。王明在担任中共领导期间曾经犯过左倾机会主义和冒险主义的错误。后回到苏联工作,直到去世,安葬在新圣女公墓中。幸运的是,这里埋葬的政治家并不多,这使得墓地少了一些政治上的争论而多了一些艺术的音符。穿行墓地间,拜谒和欣赏的同时,终让人们留下长长的思索。生和死的沟通,是跨越时空的,死亡沼泽地上的鲜花,有动人之美。走进新圣女公墓,人们仿佛走进了俄罗斯和莫斯科厚重和辉煌的历史,不由内心与这些历史和人物展开了悄悄的对话。

在新圣女公墓,每天都会有大批的莫斯科市民和外地游客来到这里。在这里,他们的心灵会得到片刻的放松,他们平淡无奇的生活会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是什么魔力使他们对这里如此痴迷呢?这到底是怎样一块墓地呢?它为什么会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呢?怕只有亲身来过这里,亲眼目睹过这里的人,才会找到完整的答案。

一天时间的莫斯科之行,尽管显得来去匆匆,然而,放眼中的莫斯科却终究是古朴的,雄健的,多姿多彩的,它像一道永不落幕的风景线横亘在了我记忆的山峦、精神的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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