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植之谢绝回报”说起
南朝梁天监年间,有位五经博士叫严植之,他学识渊博,品格高尚。有一天,他在江边偶然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衣服破烂,面目浮肿,询问后,得知此人姓黄,是荆州人,因家贫外出帮工。近来身患重病,被急于赶路的船主抛在岸上。严植之于是将此人接回家中,为他治病。一年之后,姓黄的病人康复了,为了感谢严植之,他双膝跪地,恳求为严植之充当终身奴仆,严植之谢绝了,并取出钱和干粮,让他回到家乡。
黄姓之人,其行为举止,委实难能可贵,因为他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理,然而,严植之“谢绝回报”之举则更让人可敬。事实上,在封建时代,严植之真要让黄姓之人“充当终身奴仆”,亦不为过。但假若黄姓之人一“充当终身奴仆”,那么严植之做好事之举,怕会折名降誉。
“严植之谢绝回报”之举,终令我想到了贪官受贿之事。贪官之所以受贿,很大程度上便是受了“回报”思想的支配。是啊,贪官的形成,自有这样的发展轨迹:在原则范围内的事,因为自己吃拿卡要,率先尝到了要求“回报”的甜头。从中懂得了权力的好处,更懂得了权力资本运作好坏与“回报”大小之间必然的因果关系后,于是,为了获得自我更大更多的“回报”,便超越原则,替人办不该办、不能办之事。如此,循环往复,必在腐败的泥潭中愈陷愈深。
要求“回报”的思想,实在要不得,须知道,共产党人只有为人民服务的义务,而没有可以游离原则为别人谋取特殊利益的权力,更没有为自我谋取任何私利的权力。不懂得这一起码的道理,不遵守这一基本的规范,那么,随着要求“回报”这一私欲的日益膨胀,其正完成向贪官的转变。
不求“回报”,说起来轻巧,怕未必人人都能做到。尤其是面对巨大的诱惑,要拒绝之,则更难。从这个意义上说,不求“回报”,亦是一种境界。想起了叶飞将军的一件事:在北京民间曾流传着一种说法,有人专门从事请名人出席剪彩活动的中介。对于这种商业性利用,叶飞将军深恶痛绝,是绝不出席的。很多人都说,叶飞将军难请。某杂志社一名女记者以前采访过将军,与将军比较熟悉。她很客气地对将军说,要在深圳搞一个活动,由她们杂志社和深圳的一个体企业共同举办。并说,剪彩用的剪刀,都是纯金制作的,价值5万元人民币。谁剪彩,金剪刀就送给谁,希望将军去剪这个彩,可送一把价值5万元人民币的金剪刀作礼品。将军听罢,把脸一沉,毫不客气地说:“别说5万,就是50万,我也不去。你走吧!这类事以后别来找我!”此后,这位记者,再也不去找将军出席什么活动了。其实,尽管出席剪彩活动亦并非什么严重违反原则之事,但叶飞将军不能,尤其面对馈赠价值5万元金剪刀的“回报”,他更是斩钉截铁予以回绝,这自是彰显了一个共产党人的高风亮节。可以相信,这样的共产党人,是决计不会拿原则去做交易,拿权力去求“回报”的。
真正意义上的不求“回报”,就是在本职范围内在原则前提下替人做了好事、办了实事,对主动送上门来的“回报”亦能拒绝之。在一些基层派出所,大凡破了大案要案,群众便会自发地送上锦旗,以示谢意。尽管这是群众自愿的发自内心之举,可一些基层派出所总是拒绝这样的“回报”。何以拒绝?既是为了减轻群众的经济负担,更是为了体现执法为民的价值理念。这般做法,无论对各级组织抑或广大领导干部,都不无启发。
对于领导干部而言,摒除“回报”思想,不为钱物所动,不为权色所诱,关键是要管住自己,守住灵魂慎始终,努力改造主观世界。这方面的道理,其实大家都懂,毋须多言,须强调的只是言与行的高度统一,从而真正将慎微、慎独、慎初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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