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爱乡 功垂桑梓——缅怀东瓯先哲黄溯初先生
一个爱国爱乡、对国家和桑梓有过贡献的人,会永远受到后人的缅怀和敬仰。黄溯初先生就是平阳一位永垂不朽的先哲。为纪念他逝世115周年,庆祝“溯初亭”的落成,和庆祝他办的温州师范(现温师院)建校65周年,温州师范学院和平阳县人民政府,下个月7日将在平阳郑楼原温州师范校址,举行盛大的纪念和庆祝活动。
溯初先生生于1883年,祖籍平阳郑楼,少怀壮志,思想进步。1904年东渡日本,入早稻田大学攻读法政。归国后往湖北法政学堂任教习。他对清朝的丧权辱国和腐败无能,痛心疾首,而对中山先生领导的革命,热心拥护,积极支持。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后,他日夜兼程,回杭州,协助新八十二标光复杭州。民国成立,任浙江省首席代表去汉口,参与制定“中华民国临时约法”,并当选为第一届国会议员。袁世凯窃国称帝后,他积极参与护国运动,辗转跋涉,奔赴滇黔等省,组织反袁斗争,为推翻帝制作出贡献。
1914—1930年,他在上海主持《时事新报》,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其间还创立通易信托公司。抗战初期,他呕心沥血,历尽艰险,促成震惊中外的“高陶事件”(策反高宗武和陶希圣),为团结抗日作出卓越奉献。
他热爱家乡,关怀桑梓,二三十年代,曾出巨资兴建“敬乡楼”,刊印“敬乡楼丛书”,创办温州师范和温州瓯海医院(现温州医学院附属一院)。
他和谢侠逊曾在上海《时事新报》共事十四年,由于志同道合,情意相投,逐成莫逆。后谢的二女谢秉海嫁给黄的儿子黄联彬,挚友加亲家,进一步增进了他们之间兄弟般的友好情谊。
1934年仲夏,我十一岁读初小时,有幸见过溯初先生一面。有一天,家中来了三位客人,我父母热情接待,礼遇有加。其中一位五十岁上下,中等身材,戴黑框眼镜,气宇轩昂,温润儒雅,我父亲要我喊“黄老伯”,另一位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即我以后的二姐夫,还有一位是他们带来的相士。他们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餐后,都坐在厅堂里,等候我二姐出来上学,时我二姐在蔡墨笑女士(即我县马允元和马允伦两兄弟的母亲)的“扶秀女塾”读书。流光如逝,64年弹指一挥间,我现在迈向杖朝之年,垂垂老矣,但回忆这一段往事,犹历历在目,恍如昨日。我二姐夫英年早逝,五十年代中期在台湾作古,我二姐尚健在,八十三岁,住台北,二子四女,分别在美、日及中国的澳、台、沪。住在上海的外甥女黄定娥,她母亲去台湾时,她出生仅一个月,留在我家抚养长大,她是溯初先生在大陆的唯一直系亲属。
1939—1941年,溯初先生定居九龙。太平洋战事发生,香港沦陷后,他风餐露宿,颠沛流离,于第二年春抵达重庆,寓居我父亲家。二人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互相关心,情同手足。二人都博闻强记,精通翰墨,经常谈古论今,吟诗填词,极尽一时言笔之欢。二人有同样的情操,皆淡泊豁达,不慕荣利,他们对国民党政府的贪污腐败,深恶痛绝,对官场的吹拍奉承,尔诈我虞,不屑一顾。抗战期间,物资匮乏,生计艰难,但他们互相策励,一定要洁身自持,宁静致远,决不厕身宦海,染指官场,而宁愿过超脱清贫的布衣生活。
溯初先生目光犀利,精明干练,他在剖析政治、时局和国际关系等方面,高瞻远瞩,不乏真知灼见,令人信服。
溯初先生因“外忧国际,内忧战局,频年失眠之症,伤及心主,心脏不支”,于1945年4月26日,抗战即将胜利的前夕,不幸溘然长逝。我父亲遽失挚友,悲痛欲绝,老泪纵横,哭之甚哀。当时的国民党政府,拨来专款,举行公祭,吊客纷临,挽联盈厅,重庆各界知名人士,都前来悼念,周恩来、沈钧儒、郭沫若等连挽“永嘉先哲”,我父亲始终停立一侧,躬亲陪祭。
1947年秋,我父亲离渝去沪,遵照溯初先生生前遗愿,亲自护送灵柩到上海,安葬在虹桥公墓。
(原载《平阳报》1998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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