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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大地震周年祭

时间:2023-01-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冯翔弃世之前写下的诗,提醒未曾遭受地震灾难的人们:悲伤,还在不断地啃噬着汶川人的心;家破人亡的创口,不是短短一年时间可以愈合的。后来,获悉在地震中失去孩子的北川干部董玉飞、冯翔承受不了压力而先后自杀,我被震撼了。与此同时,另有一条新闻:广受关注的北川国家地震遗址博物馆整体设计方案已经出炉,最快将于今年下半年开工建设,初步预算总投资为23亿元左右。

汶川大地震周年祭

5月12日,汶川大地震一周年的祭日。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以汶川为圆心,国家的、民间的,有组织的、自发的,纪念活动此起彼伏。当地政府忙于大规模的公祭,展示政绩,评选先进;全国各地的媒体又蜂拥而去,挖掘地震旧闻、新闻;各路明星还奉献了据说是“超过历届央视春晚的慰问演出”……好容易慢慢恢复平静的灾区,重新喧腾起来。

可是,那些一年前被猝然夺去生命的亡灵,需要这样的纪念吗?他们劫后余生的亲人,受得了这样的纪念吗?

我们在这里望乡/其实/我们望不见故乡/只望得见悲伤

冯翔弃世之前写下的诗,提醒未曾遭受地震灾难的人们:悲伤,还在不断地啃噬着汶川人的心;家破人亡的创口,不是短短一年时间可以愈合的。

去年此时,我后悔过没能在第一时间奔赴灾区;秋天,为采访上海援建的四川百年名校,终于到了都江堰,住在青城山下,可惜往震中映秀镇的山路被泥石流阻挡,我失望而归。后来,获悉在地震中失去孩子的北川干部董玉飞、冯翔承受不了压力而先后自杀,我被震撼了。特别是获悉冯翔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陪同涌进北川的媒体进入废墟,一次又一次地被撕开伤口,我开始庆幸没去灾区——要是去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采访到独家新闻与不触碰被采访者伤口之间,把握好尺度。如果必须以伤害对方为代价,再独家、再有深度的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样子当记者,于心何忍?

于是,有熟识的同行去灾区,我会建议: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去和那些被忽视的孤老、孤儿拉拉手、说说话吧。也许,你带回来的新闻太琐碎,不如离奇的“范跑跑”、“猪坚强”们有轰动效应,可你的举手之劳对于孤老、孤儿,就是一次雪中送炭!

最让我牵肠挂肚的,始终是校舍和孩子们。

一年来,我密切关注着重建校园的点滴信息:前几天,国家发改委通报,要确保将学校、医院建成最安全、最牢固、群众最放心的建筑;国务院又召开全国中小学校舍安全工程电视电话会议;而隐姓埋名的志愿者,怀揣着筹集到的有限资金,寻求着好开发商建造好学校……与此同时,另有一条新闻:广受关注的北川国家地震遗址博物馆整体设计方案已经出炉,最快将于今年下半年开工建设,初步预算总投资为23亿元左右。虽然,北川县文化旅游局官员解释说,这是一个国家级的项目,23亿只是根据负责整体设计方案的专家组论证得出的预算,最终的投资必须经过国家相关部门批准;但是,我的眼睛还是被23亿的“大手笔”刺痛了。

纪念大地震的博物馆,一定要大兴土木“楼堂馆所”吗?把北川旧县城遗址圈起来,露天的地震博物馆应该更真实、更令人身临其境。大灾之后,百废待兴,需要花大钱的地方太多了,省下建地震博物馆的钱,可以造多少震不垮的学校!

这几天,很多人在写汶川,有两句名人名言被多次引用:一是恩格斯的“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一是乔治·艾略特的“深深的、说不出的痛苦,可以称之为一种洗礼、一种新生和下一代新阶段的开始”。

是的,我们今天祭奠大地震,为的正是汲取血和生命的惨烈教训,换取民族的新生、历史的进步。

所以,尚在疗伤苦难中的汶川,最需要的是静默,是对生命的敬畏,是不说伤人的废话、不搞花哨的政绩工程,是多办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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