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雄古镇·古村落
【一】黄屋城堡
粤北深山里隐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其中百顺镇的黄屋城堡、界址镇的古村落,现在还未开发,保存着最原始古朴的风貌。这两处古老偏僻的地方,也许是寻秘探幽的绝佳去处。就像有一天,你去一个山村,看见一个村姑,她不施粉黛,挎着竹篮从你面前走过。百草争碧,千花锦簇。你所感受到的,是一缕山风的清爽气息。
从南雄市向西北方向六十公里,即到百顺镇。藏于粤北深山之中的百顺镇,东与全安镇、澜河镇交界,西部及西北部与仁化县接壤,南与始兴县、曲江区相连,北与江西省大余县毗邻。
来到粤北逶迤的群山之中,感觉百顺镇十份偏远。远远望见,在一条狭长的山坡上,有一座碉堡式的建筑兀然屹立,在周围的一大片民居中,十分醒目。这就是神秘的黄屋古城堡。在中国古代,城池一直是防御的主要设施。高大厚重的城墙,四周环绕的护城河,易守难攻,这也是中国历史上一直采用的防御思想。
城堡,在中国却是不多见的。城堡主要是用来防御。它可以让攻城者陷入最高的危险,并暴露最多的敌情,而守卫者所承受的风险减至最低。一个设计优秀的城堡,能够以很少的兵力作长期而有效的防卫。拥有坚固的防御,可以让防卫者在补给充足的优势下力守不屈。
城堡的特点,是小而坚固。适宜于地处偏远的山寨要冲建造。它没有独立的城墙。城堡的墙壁,即有城墙的作用。据《南雄文物志》记载,黄屋城堡建于明洪武十年(1377年)。这样一座古堡对于外界来说,是很神秘莫测的。黄屋古堡带着古代中原士族的贵族风格,寂寞地屹立于群山深处,迄今已经历了630年的风雨沧桑依旧巍然不倒。
黄屋城堡坐北朝南,约略为椭圆形,城墙用花岗条石和青砖砌成,墙高近十米,厚将近一米。城堡大门只一米宽,高约两米。用花岗条石砌成,上方花岗石有匾嵌入壁中,石上阳刻“义路礼门”四个楷书大字,无落款,字体端庄古雅,可见这城堡之主,也是知书达理,也是书香门第。城门有两重。一重是木门,厚十公分。另一重为铁门。铁门厚6公分。铁门奇重无比,如遇敌情,城门一关便固若金汤,堡内居民可继续生活。高大的城墙每隔3米左右就设有一个枪炮眼,能居高临下地予敌迎头痛击。城堡南门建有一个高10多米的碉堡围楼,厚厚的铁门奇重无比。这是供城堡居民进攻和退守的第一道防线。
黄屋城堡坐北朝南,北高南低,是一座庞大而坚固的防御性建筑。城楼有瞭望塔、指挥塔、箭塔诸多设置。如遇敌情,易守难攻,既可自卫出击,又有退入群山之路。兴建这种城堡,技术极其讲究。房屋之间,用梁木连接,将梁身直接置于木上或插入柱内,梁与柱的交接更加紧密。此种结构,严丝合缝,使整座古堡浑然一体,且能防震,有较好的通风和采光条件。整座古城冬暖夏凉。规模宏大,堪称杰作。
黄屋城堡的主人,是客家人。唐宋时期南迁的中原人,很多就在南雄县境定居下来,分布在粤北许多偏僻的山村。他们落户南雄,不再南迁了。这里距离中原最便捷。他们想着有朝一日,还会返回中原的。如果没有战乱,翻过大庾岭,即到中原大地,算满行程,也就一天的时间。虽然有此想法,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客家人凭借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在岭南大地上落地生根。到了明代,他们已经丰衣足食。但是,他们常常受到当地的盗匪与猛兽侵袭。联合起来修筑城堡,共同抵御,成为客家人最为迫切的需要。于是,在岭南,客家人设计出一些风格独特的建筑。一种是土围,一种是城堡。
黄屋城堡今存86间,均为三层楼房,建筑面积约4500平方米。旧时黄、诸、严三姓共居城内,后因西城倒塌,诸、严二姓迁于别处,现居黄姓26户130多人。走进城堡,一条条被岁月磨得又圆又滑的鹅卵石古巷伸向深处,寂寞而悠长。巷街两边全是老房子,几户人家对门而建,共用一个天井和门前水沟。
城内有街巷8条(段),用花岗石和鹅卵石砌成。城南街边有一古井,深12米多,井水甘洌清甜,饮用至今。
黄屋城堡至今保存相对完好。城内一片祥和与宁静。这与客家人团结一心的生活理念有关。生活的严酷迫使他们齐心协力,设想一下,在城里如果闹出矛盾与内讧,这对整个家族都是很危险的。所以,我们至今仍能看到城堡里的人们安居乐业,保留着先祖的淳朴之风。
目前,居住在城堡内的村民,只剩黄姓人家,这十多家,即是古堡原住民。该城堡最旺盛时,600多间房屋中共居住了二三百户人家。黄氏南迁之后,第十三世迁入城堡,至今发展到第三十三世,故当地人把城堡称之为黄屋城堡。
【二】乌迳镇·新田村
乌迳镇位于南雄市东北部,距南雄市区三十多公里。北邻江西省信丰县,东接界址镇,南连坪田、南亩镇,西临油山、黄坑镇,是南雄市东大门。乌迳镇,始建于西晋时期(315年),现仍较好地保持着古村原有的传统格局,村内有大量晋、唐、宋、明、清五代历史遗迹。如果到南雄探奇,乌迳镇不可不去。
新田古村,位于乌迳镇的中心地带,直接与镇政府、乌迳圩相连,浈昌河环绕着整个村子,全村550户人家。全部为李姓。南雄姓氏族谱记载,现居新田村的李氏,其祖在315年(即西晋建兴三年)就开始移居到这里。村里的长者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先有新田李,后有浈昌县”,浈昌就是现在的南雄,因为李姓徙居新田是在315年,比浈昌县建制还早了371年。新田村也正是因为李氏家族的最早到来,所以被称为迁徙南雄第一村。
新田村,曾名新溪,位于浈昌河畔。据《新溪李氏三修族谱》记载:新溪之始祖者何?介卿公是也。公讳耿。于晋愍帝朝官,居太常。见朝政日惫,宗室争权。建兴三年,直谏忤愍帝意,左迁始兴郡曲江令,公率家属之任,道经新溪,见其川原秀异,自悼谪居。
从族谱可知,最早迁到这里来的人,名李耿。李耿出生于官宦世家,曾居住在秣陵(即今天的南京),西晋愍帝时期(也就是301年左右),他在朝廷任太常之职(掌管礼仪祭祀)。李耿见朝政日益衰弱,朝廷内部争权夺利,便多次向愍帝提出忠告。愍帝非但不接受意见,反而把他贬为始兴郡曲江县令。西晋愍帝建兴三年(即315年)秋,李耿带领家眷南下就任,途经新溪,见这山川秀美异常,便弃官隐居于此。从此,他的子孙后代在新田繁衍生息。
村中从唐代到明代的40多座祠堂、照壁、书院等古建筑保存完好,晋代的古井、唐代的砖雕、宋代的斗拱、明代的石雕、清代的木雕随处可见。
文明书院。这是村里最古老的学堂,村里先后出过国子监和太学学生26人,当年多在这里就读,历经千年风雨,它一直到解放初期才正式退役,残破的墙壁、杂草丛生的厅堂、摇摇欲坠的楼梯都无法掩饰它当年的功勋。
古祠。村里四处散落着40多个祠堂。这些祠堂具有鲜明的中原建筑风格,但是损坏严重。“世德流芳”的祠堂照壁,已经被柴火炊烟熏得发黑,杂草从石墙中钻了出来,但龙雕、凤雕依然在记录着精湛的石雕文化。名门望族的祠堂房檐是圆弧形的,像官老爷的靠背椅一样,象征着权力和地位,这种房檐在岭南是极为罕见的。新田古村,多为明清建筑,这些建筑外墙都是青砖到顶,阁楼上有花窗。屋里有天井,四周嵌以青砖,山墙与屋脊皆有雕刻。
叙伦堂。新田村现存最古老的一座祠堂,祠堂恢宏,肃穆而有气势,建筑装饰非常考究,细致的雕纹刻案,历经千年仍栩栩如生。叙伦堂曾以收取田租作祭祀用。这是李氏家族议事的重要场所。
乌迳古道。在梅岭驿道开通之前,有一条乌迳古道,沟通中原与岭南之间的联系。即便后来大庾岭打通,乌迳道也没有停止过使用。打个比方,如果大庾岭的驿道是高速公路的话,则乌迳古道则为县级公路,两条古道平行。很多南迁的中原人,是通过乌迳进入岭南的。而乌迳镇,则是他们进入岭南之后的第一个栖息地。乌迳古道也是广东最早通往中原的古道,广东人坐船到新田,然后直接转陆路进入江西。这中间没有高山阻隔,相比翻越大庾岭更为便捷。此条古道,甚至一直沿续至今。
乌迳水路。南来北往的货物自北江、入浈江、沿浈江上游的昌水直达乌迳新田,然后经乌迳路到达江西信丰,九渡水码头,由码头转水路直达万里之外。交通的便利,使得浈昌河畔的新田村日益繁荣,成了远近闻名的小墟镇。街上商店客栈、民间作坊鳞次栉比,往来贸易川流不息。明嘉靖年间,从南雄至乌迳来往船只有500余艘。浈江仍然水流深广,舟楫通航,绿波荡漾,景色宜人。乌迳市(明代乌迳称市,是集市之意。非行政区划单位)有“日屯万担米,夜行百只船”之称。
【三】南亩镇·鱼鲜村
南亩镇地处南雄市的东南部,距市区约三十公里。就我个人的趣味而言,我极愿意去鱼鲜村。南亩,鱼鲜,都是江南水乡的名字。进入古村之前,我们不能想象这里的山清水秀,鱼虾,荷藕,鹅鸭成群。当然,还有水边的女子。事实上,这确实是个鱼米之乡。看一看南亩镇管辖的十一个村的名字就知道了:樟屋、鱼鲜、南亩、官田、岭下、中寺、水塘、芙蓉、长洞、中岭、水尾。这些美丽的名字,实在让我无比的喜欢。后来,我在鱼鲜村,真的尝到了当地的许多鱼,鲤、鲢、鲫、鳝,甚至泥鳅都有。我本是个嗜鱼之徒,到了鱼鲜村这样的水草丰美之地,那可真是如鱼得水了。尽管我满目所见,皆为破败的断垣残壁,可是我的感觉,却在梦里水乡。
古镇还未开放,很多古迹遗址都残旧破败。我们在这里看不到焕然一新的建筑,满目都是凋零、破落、颓败、残缺、荒芜、坍塌、断垣残壁、杂草丛生,等等。实际上,对于那些修葺一新富丽堂皇的旧迹,我心里总是提不起兴趣,感觉很惋惜。我宁愿看这些原汁原味的旧迹,因为它们最真实,最接近历史,未经任何包装与修饰,在这样的地方,你就像与一个山村老人话旧,你抚摸每一块断砖碎瓦,都能触动历史的脉搏。
鱼鲜村王氏族谱记载:“德显,字道扬,孝宗乾道五年,由孝廉任广州教谕秩满归家,道经雄昌,遍览名山,见鱼溪山川秀美,遂卜室居焉,创先祖堂,贻谋燕翼是。德显公为鱼溪先祖堂之鼻祖矣。公生三子,长曰:寿昆,世居鱼溪;次曰:寿男,分居赤石;三曰:寿兴,迁居始邑之千家营。……寿昆,字元吉,生子聪山,字明泰,为鱼溪老祖。”
由此可见,鱼鲜村是起源于南宋孝宗(赵昚)乾道五年(1169年),距今已有800多年的历史了。在村里的许多古建筑中,许多牌楼、石匾、石刻,十分精致,墙壁已经破败,可那些四字的石匾,却保存完好。尤以一块石匾特别引人注目,石匾上“古晋名家”四个阴刻大字,俊美异常。
村民皆王姓。民风以尊槐为荣,村中有许多与槐有关的堂匾,鱼鲜村古建筑在古朴恢宏之外,又有秀丽的女性笔迹,纤细的门楼,阴柔婉约的风格,令人仿若置身于古时女子闺房。相对崇尚含蓄与大气的中国古代建筑而言,较为罕见。
【四】界址镇·古村落
在南雄东部,浈江上游,聚集着唐宋时期南迁而来的中原人,他们当中有很多是仕宦之家。他们承传中原文化,使得岭南各地耕读之风蔚然而起。
这些南迁官宦,都是举家迁徙。所谓举家,则是指整个家族。亲属、管家、婢仆、工匠等。浈江上游是个极佳的休养生息所在。有几家大户看中了这里的山水,水源充足,土地肥沃,而且比较安全。他们带来了中原的先进文化与资金,在此开基创业,成为客家人的先躯。
在客家人的生活习俗中,宗族观是一个很重要的内容。修建祠堂,是家族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所以,几乎村村都有祠堂。这其中,界址镇的祠堂尤为可观。已发现崇化村和赵屋村的祠堂,具有一定的规模。
其中,赵屋村的祠堂,散落在赵坑、叶坑、洋街等几个小村落。那些僻静的乡间,都隐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古民宅与古祠堂。这些宗祠年深日久,只是许多祠堂已破旧不堪,匾联碑刻均已模糊。
在洋街祖祠、赵坑祠堂照壁、赵氏宗祠牌坊,我们都能看到古村落里栩栩如生的精美泥塑、砖雕、石刻。在赵屋的村落里,有一处名为桂轩的牌坊,仍然巍峨耸立于村落中央。断墙残壁中依稀可见那风蚀斑驳的人物、山水、花卉等图案,那苍劲挺秀的匾字。庭院顶端的“鲤鱼跃龙门”彩雕是这样,祠堂正门上方的“状元及第”的字匾也是这样。
当我走过满庭荒芜的杂草和破败的院落,我仍能感受到昔日的宁静与优雅的气息。甚至可以毫不费力地想到当年粉墙青瓦、鳞次栉比的民居,特别是精雕细镂、飞金重彩的牌坊与祠堂。这些偏居一隅的客家人,他们在那样寂寞的岁月里曾经感到过孤独吗?曾经有过郁郁寡欢与怏怏不乐吗?事实上,他们在这样如画的山村,生活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枯燥。翻开那些发黄的宗谱,我们可以很频繁地看到他们对于生活的趣味,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丰富。你可以在这里的任何族谱上看到一些景点。而且这些景点之丰富,也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比如,八景。很多地方都有八景之说。那是大范围的视觉效果。这里呢,却是以村为单位,他们坐在家中能发现八景。甚至,在自家的府第也能找到八景。从这些记载的八景来看,我们对于古人内心世界的丰富与敏锐知之甚少。我们能像他们那样,找到我们身边的八景吗?
打开界址各村的族谱,不少乡村都有景点的记载,每村都有八景、十景之说。可见这些客家先人筚路蓝缕,开辟山林之时,满怀着对这方山水的喜悦之情,在那时,人与自然是多么的和谐。他们对这些风景进行命名。选取最优雅的文字赋予这些山水,表达内心的感激。
界址镇,距南雄市区约50公里。是个很偏僻的地方。镇上连一处招待所都没有。我不得不在百姓家中借住一宿。我的向导,是界址镇镇政府办公室的小吴。她带我走访了崇化村和赵屋村。地虽偏远,却是一派桃源风光。小镇的那些古村落,依山傍水,古树成群,民风淳朴。走进村子,但见村中有忙碌者,或耕作于田间或劳作于门前;古樟林木下,村民茶水话语平生,微风吹来,竹柏松涛,遍地炊烟,如入诗画意境。
【五】水口镇·篛溪
水口镇位于南雄市东南部,距市区21公里,与本市黄坑、南亩、江头、黎口、湖口等镇相邻,西南面与江西省全南县陂头镇接壤。境内有水名篛溪。
篛溪实为浈水上游、古称昌水的一河段。因盛生篛竹而得名。篛竹即箬竹,其叶宽大,用以制作箬衣箬笠,或用于裹粽。篛过村处篛溪北岸,篛水绕过之意,故名篛过。正面与文秀峰遥遥相望。文秀峰又名笔架山,为南雄名山之一,篛水回环,笔峰拱照,宛然一景。村中有望族欧阳氏。族聚此地已有700多年历史。明清时期,该村读书之风甚盛,“篛过书房”之雅誉传闻遐迩。
一个家族没有祠堂是很不体面的事。所以,在岭南山乡,那些大大小小的祠堂遍布。欧阳家族也不例外,有篛过祠堂。原是水口胜迹。但此祠于1928年毁于战火。重修祠堂,是族人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当欧阳氏族人筹足善款,准备动工兴建之际,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这就是后来被载入史册的水口战役。
水口战役交战双方: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广东军阀陈济棠的粤军。1932年7月8日,红五军团第十五军与粤军张枚新第四师在水口相遇,发生激战。当天下午,红五军团在董振堂、萧劲光的率领下,赶到黄坑附近,得知乌迳之敌已沿浈水南岸向西退却,遂改向水口方向截击。一路击溃粤军两个团。敌退至水口布防。
9日。粤军增援部队6个团,由南雄进抵水口,加上原有4个团,水口粤军兵力已骤增至10个团。而红五军团并没有察觉,仍将敌当成4个团来打。战斗异常惨烈。红军虽勇猛拼杀,伤亡巨大。时划归红五军团指挥的红三军伤亡惨重。尤其是八师将士,全部阵亡。部队一度失控。最后,红三军军长徐彦刚、政委、参谋长全部上阵,与粤军肉搏。后军团长董振堂亲率警卫连增援,手持大刀,赤膊上阵。一时间,山谷里杀声震天,尘埃蔽日。红五军团与数倍之粤精兵血战两天两夜。狭窄的一条浈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10日。毛泽东亲率红一军团和红十二军赶到水口增援。最终击溃粤军。
水口一战,虽然以红军取胜,但是,双方伤亡惨重。粤军阵亡3000余人,仅阵地前被五军团将士用大刀砍死的敌人尸体,就有上千具之多。红军损失也十分惨重,仅五军团十三军就伤亡团长7名,连排干部损失近半,战士1000余名,参谋长赵博生负重伤。十五军四十四师师长王鸿章也在此战役中阵亡。
水口之战,毛泽东认为不能算是胜仗。后来,他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1936年12月)一文中,对水口战役,作了如下的评价:
……我们历来就不欢迎这种胜仗,在某种意义上简直还可以说它是败仗。因为没有缴获或缴获不超过消耗,在我们看来是很少意义的。我们的战略是“以一当十”,我们的战术是“以十当一”,这是我们制胜敌人的根本法则之一。
水口战役的主战场,即今日的篛过村。有纪念碑。昔日山清水秀的小村庄,无端遭此兵燹之厄,村人皆惶惶不已。修建宗祠已经迫在眉睫。祈祷列祖列宗保佑篛过,保佑欧阳氏族平安。好在当初筹集的善款,由一老人埋藏在灶间的柴草堆下,分文未少。1932年,新祠竣工。门有楹联,云:
篛过回澜胜地灵钟光旧业
溪流映日祥云瑞霭耀新祠
篛溪泛着温暖的微波,静静地流淌。她像个明媚的女子,轻盈地走过山村。那块凸起的田埂使她看得很远。流水一样的时光绕过她的身边。
【六】坪田镇·银杏
原来,我只以为江苏泰州为银杏之乡。其实不是。真正的银杏之乡,在粤北南雄的坪田镇。坪田镇位于南雄东部,由原坪田镇与新龙镇合并而成,东与界址镇相连,东南与江西省信丰县万隆乡、全南县社迳乡相邻,西邻南亩镇,北与乌迳镇接壤。境内地势南高北低,北部为丘陵地区,南部群山环抱。镇政府所在地老龙街,距南雄市区四十多公里。
碧云天,黄叶地。坪田镇境内坳背、迳洞、浆塘、中坪汪汤、军营寨等地的古银杏树,树上树叶落黄,地上一片金黄。银杏染秋,已成为南雄一景。10万亩、约60万株银杏树将粤北大地染成金海的壮观场景。在坪田镇,有一大片千年丛生银杏群落,2000多株银杏树中,树龄最长的有1680多年,树龄最短的也有二三百年。在坪田和油山两镇分别有一棵上千年的雌雄古银杏树王,树高50多米,树冠覆盖面积2亩左右,胸径达8米多。
银杏的果,我们称之为白果。坪田白果粒大壳薄,肉糯柔软,胚芽细小,清香无苦味。坪田镇现有银杏树50000株,其中上百年古银树有5000株,形成了古银杏树丛生群,年产银杏可达100吨。目前的市价,每公斤白果可卖到30元以上。
那是一个下午。天空有着宁静的瓦蓝色。风,一阵阵吹来,坪田的山村里回荡着秋天的声音。我走进银杏林,站在树下。我看到了斑驳的黄叶和瓦蓝的天空。我看到了风。我看到那些金黄色的银杏叶在我的四周纷纷落下。在坳背村,放眼四周,遍地金黄。古老银杏林与沧桑的乡村古祠,都沐浴在深秋的阳光里。
是谁带来了这场爱情?一个上午,我迷失在这片金黄色的世界。秋天。杏林。山冈。银杏树是多么的明朗、透彻,杏叶绚烂并且凋谢。天空显露出明净与湛蓝。草木散去,山冈露出来,光亮向高处伸展。
坪田是个多么美丽的名字。白云满天,黄叶遍地。远山沐浴着夕阳。透过深秋的阳光,每片银杏叶都璀璨通透。繁茂的叶子簇拥在浓密的枝上,微风轻抚,万千片黄叶轻颤,犹如簇拥的万千只彩蝶飞舞;秋风拂过,片片黄叶在秋日细碎的阳光下落花一样飘飞,千片万片银杏叶在空中漫天飞舞。不停地盈盈飘坠,感觉整个树梢、整个山冈在飘坠。在一切的坠落中,升腾的,是我的目光。且日益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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