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做的包子

纸做的包子

訾北佳

享受生活，消费透明，欢迎你收看透明度。在咱北京人的一日三餐中啊，早餐是最容易打发的。一碗小米粥，或者是馄饨，配上几两包子，就成了一顿美味的早餐。俗话说，包子好吃不在褶上。意思是说，这包子好不好，关键要看馅。多种多样，味道各异的馅，是包子诱人食欲的重要手段。而就在前不久，“透明度”栏目组接到了业内人士马先生打来的电话，他向我们反映了北京市场上包子馅存在的严重问题。

马先生:我反正就是外面的肉包子我是一口都不吃，我跟我们家人也不让他们去吃去，你说想不到他往里边掺什么东西，

记者:他是往里面放劣质猪肉。

马先生:放点放点，放点坏猪肉也就罢了，你都想不到他往里头掺那纸盒盒，就咱们用那大纸箱子，给它泡烂了，就给掺那里面了。你还琢磨吃肉呢，其实嚼的都是纸。

解说:而随着从业时间越来越久，马先生惊奇地发现，采用废纸来制作肉馅的行为，已经成了行内公开的秘密。

马先生:你想啊，一斤肉7块多钱，一共才能出个三四屉包子，三四屉他连本都回不来。往里面掺那纸盒子呢?掺一斤纸盒子，省一斤肉钱呀。

记者:他和那馅一点都看不出来。

马先生:你把味道调重一点，谁都吃不出来。

解说:竟然有人用纸箱子来冒充肉馅，马先生的话让我们感到震惊，同时，更感到疑惑。早点市场到底是不是像马先生说的那样恶劣呢?这废旧的纸箱子难道真的会变成包子馅吗?马先生的报料究竟是真是假呢?

记者:您听说过用纸箱子做包子馅的事吗?

观众:没得。没有。

观众:这个倒是没听说过。

观众:就用咱们包装那纸箱子呀?不相信。

观众:我不相信纸箱子。

观众:纸箱子做包子馅，这怎么能吃呀?

解说:从我们的街头调查来看，大家都不相信。纸箱子可以做出肉馅包子。因为从我们的经验来看，纸是纸，肉是肉，这根本哪，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东西。包子馅和碎纸箱无论如何都是联系不到一起的。咱们天天吃肉，谁还吃不出这纸味和肉味的区别呀。虽然用纸箱子冒充肉馅包子的说法，让人难以相信。但是马先生却一口咬定:这就是事实。而多年的从业经历，也确实让他可能比我们了解更多的内幕。那么这种关于纸馅包子的说法，究竟是真是假呢?记者随即展开了调查。

6月15号早8点，根据马先生提供的线索，我们的记者首先来到了位于朝阳区东四环附近的一个街边早点摊。

记者:包子还有吗?

商贩:没有了，卖完了。

记者:你卖得够快的呀。

商贩:今天卖得快，我这包子好吃。都蒸透了，你知道吧。

记者:你这味跟别人的味都不一样。

商贩:那不一样!

解说:举报人口中的废纸馅包子竟然好吃到供不应求的程度，而且还具有独特的香味。这让我们更加怀疑起马先生说法的真实性。然而就在此时，记者在旁边的一个铁盆里看到了少量用剩下的包子馅，用手揉搓，馅里好像掺杂着一些很硬的东西。

记者:哎，我吃你们这馅老有这嚼不动的，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有时候吃你们那包子馅。早上吃那包子馅，老有这种……

摊贩:葱!

商贩:我们那肉，那是熏肉，好肉……

记者:熏肉?

摊贩:嗯，好肉。

解说:在我们的印象里，包子馅一般采用的都是鲜猪肉。这所谓的熏猪肉包子记者还是头一次听说。

那这些发硬发干的东西，这会不会就是业内人士马先生所说的碎纸箱子呢?

随后记者又来到了相邻不远的另一家早点摊。在这里我们首先买了一种包子。掰开包子，记者并没有在馅里发现碎纸。但是，但记者走到盛放包子馅的大盆附近时，在肉馅中同样发现了奇怪的硬东西。

记者:你说，有时候这馅里头，像这东西，这都跟碎的似的，这东西，这都是什么东西?

商贩:肉啊，猪身上的东西。

记者:那你说咱们自己家包馅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东西啊?

商贩:也有啊。

解说:虽然商贩一口咬定，这就是猪肉。但仔细看看，这些硬块的颜色较深，和普通的猪肉并不一样。为了得到事情的真相，记者谎称，想在家里自己亲手包几个包子，想买些现成的肉馅回去。

记者:那你们这馅卖吗?

商贩:不卖，馅不卖。

商贩:卖馅给你就技术转让啊，这就价钱高。

记者:有的时候，就是，咱就是吃这种东西，自己家包的馅就没有这种东西。吃你们这特好吃，是吧?

商贩:这不能告诉你，你想吃就过来吃。

解说:普普通通的包子馅竟然也要保密，这样神秘的举动，引起了记者的怀疑。这些包子馅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又会不会是用废纸箱子制作成的呢?带着这样的疑问，记者决定在此蹲守，以这几个早点摊为线索，查明这些神秘包子馅的加工过程。

上午11点，这些早点摊贩逐渐收摊离去。记者立即驱车跟了上去。来到了朝阳区十字口村附近的一个大院，这个大院位于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院门非常隐蔽，通过向附近住户了解，这个院子里居住的基本都是经营街边早点的摊贩。奇怪的是，顺着大门口一条小路往里看，除了生产早点的必要器具，院内的空地上还散落着很多压扁的纸箱子。随后的几天，记者开始对这个包子生产窝点进行蹲守观察。我们惊奇地发现，每天中午，总是有几个人推着装满废旧纸箱子的手推车，出入于这个农村大院。做早点的摊贩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纸箱子呢?难道他们真的是在用废纸来生产包子吗?

记者:你刚才送那家他就是做早点的那家?

记者:这收这纸箱子，做馅都怎么做的呢?

送货人:我就不说。你到哪出问题，大家都有责任。你搞得不好，你晓得他究竟是做什么生意呀?不知道，我不知道!

解说:虽然送货人表示，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纸箱子的实际用途，但在生产包子的作坊里出现大量纸箱子的事实，还是引起了记者的怀疑。这些纸箱子到底是不是用来生产包子的呢?

为了了解更多的情况，在马先生的介绍之下，记者以进货为由，与经营包子的早点商贩取得了联系，要求去生产作坊当面验货。

6月21号，我们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位于朝阳区的这个大院。一进门，记者首先被眼前这脏乱的环境惊呆了:所有的原料都散放在地面上，有的生产工具就露天堆放在院子里。由于天气炎热，屋子里苍蝇成群，在窝点门口记者发现了一个大铁盆，里面散落着一些葱皮和纸屑。

记者:大姐，咱们和馅也拿这大盆和吧?

摊贩:对。

解说:仔细看看，这些纸屑还有些潮湿，应该就是几个小时之前加工包子剩下的。在和馅的盆中发现纸屑，这让记者更进一步加深了对这个窝点的怀疑。紧接着在记者的试探下，对方很快就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记者:我说，你们一般那包子馅里一拌，吃到那种特硬的东西是什么?

摊贩:那是那个，废纸箱子，在大锅里熬的，熬完了包在包子里面的。

记者:不是，这东西它蒸熟了，它能吃出来吗?

摊贩:一般不容易吃出来。

记者:还放什么别的没有?

摊贩:像那个，一般别的话，豆腐皮什么的。

记者:搀里头起什么作用?

摊贩:就是降低成本。

记者:那这个，它一点猪肉都不放?

摊贩:放得少，像一些肥肉什么的。

解说:悬念在这一刻终于被揭开，这些所谓的肉包子居然真的是用废纸箱子生产出来的，那么这些纸箱子究竟是如何变成肉馅的呢?

记者:他一般这比例能掺到多少?

摊贩:六比四吧。

记者:哦，六是纸箱子;那四都是什么呢?

摊贩:四有些是肥肉什么的，就这些东西。

记者:我们这吃啊，一般还真吃不出来。

摊贩:它是熬的时间长了。

解说:而当记者提出，想亲眼看一看纸箱子变肉馅的神奇过程时，商贩却开始推脱，说是现在还不到他们的生产加工时间。

记者:白天弄，还是晚上弄?

商贩:晚上。

随后，无论记者如何追问，商贩始终都不肯再透露天机，而是和我们打起了马虎眼。

商贩:干什么的，都有什么的(技术)，所以人家说，隔行如隔山，就是这个道理。

解说:商贩以技术保密为名，坚持不肯为记者现场演示废纸包子的制作过程，调查进行到这里陷入了一个僵局。由于没有亲眼所见，用纸箱子做肉包子，究竟是商贩们真实的造假手段，还是一种说辞呢?为了解开谜团，记者决定，用商贩说的方法来做一个实验，看看废纸箱到底能不能变成肉馅?

这些是我们收集来的废旧纸箱子，颜色和包子窝点里的纸箱子完全一样。按照制假商贩的方法，我们首先将纸箱子撕碎，然后用清水浸泡，看看它究竟会不会变成和猪肉一样的颜色。为了验证废旧纸箱，究竟能否做成肉馅包子，记者按照商贩们所说的方法开始了实验。在浸泡了大约2个小时后，这些纸箱子已经彻底变软，成为纸浆一样的东西，最后我们将这些纸浆揉得粉碎，掺入到从市场上购买的新鲜肉馅中，尽力搅拌。仔细观察这些肉馅，我们发现，尽管记者已经将纸粉碎得很细，搅拌得也足够均匀，但是还是可以明显看出纸的颜色。把这些包子蒸熟，也能明显吃出纸的味道。

按照商贩所说的方法，记者并没有制作出可以乱真的包子。这让我们对废纸做肉包子的方法产生了怀疑。随后记者再次拨通了对方的电话。这次，记者明确地表示，废纸根本不可能做出包子。由于他们用编造出来的方法来骗人，根本没有诚意，这次生意不做了。听完了我们的质问后，商贩哈哈大笑。他告诉我们，这废纸做肉包子，可不是一项简单的技术，里面还有很多奥秘呢。几天之后，他会现场为记者演示一下包子的做法。

2007年6月30号，按照约定的时间，记者来到了窝点。商贩从院子一个角落里取来了一个纸箱子，生产过程正式开始。每个人的动作都显得非常娴熟，并且分工明确。有撕纸箱子的，有剥葱的，有和面的，场面异常忙碌。一个中年妇女将撕成两半的纸箱子放入一个大塑料盆中，并且用无色透明的火碱水进行浸泡。火碱是一种工业原料，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记者仅仅是用手摸了一下，就感觉特别烧手。几分钟后，奇怪的现象发生了。在火碱的腐蚀作用下，纸浆的颜色竟然慢慢褪掉，纸也变得非常容易粉碎。

记者:这玩意还真不禁泡，一泡就碎了。

解说:接下来，商贩将泡制的纸箱，放到了案板上，用菜刀将其剁成纸浆。在加工过程中，他告诉记者，这种剁碎的方法只是用于小规模加工，量大的时候，他们会用大锅对纸浆进行熬制。为了防止外人察觉，他们把粉碎纸浆的大锅藏在了后院。在他的指引下，记者发现，这个作坊的后墙上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窟窿。从这里出来，院子后面果然有一口大锅，上面还粘满残留的纸浆。这里的地形十分隐蔽，外面是一堵高墙，如果不是有人指点，这口大锅根本无法被外人发现。之后，商贩把加工好的碎纸掺入到肉馅中，还在上面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这些粉末被商贩称为猪肉香精，为的就是用来增加假肉馅的香味。

记者:这香精市场有卖的吗?

商贩:有，到处都有卖的。

记者:太香了，这个!

解说:这些商贩还告诉记者，有些早点摊为了让顾客放心，会采用现场加工肉馅的方法，但事实上现场加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包子馅都是在家事先做好的。

商贩:做样子的，百分之百的假的。

记者:我知道，那假的，干吗还拿那手剁啊?

商贩:他跟你做样子的!

记者:那馅等于事先都加工好了。

商贩:那馅都是提前用搅肉机搅的。

记者:馅都在咱们这和好了。

商贩:是啊，馅做好，面和好。

记者:就带着东西到那边直接啪啪包了。

解说:一会的功夫，几名工人就包了满满一桌子的包子，看来，他们对这种造假手段已经相当熟练了。

记者:你这做这个行的，领你进门这师傅?

商贩:这个?这个像我们在老家都会做。

记者:传出来的等于是。

商贩:老家，主要是北方人爱吃面食，玩面食的，他都会弄。

解说:过了大约10分钟，包子蒸熟了。记者掰开这些包子后发现，里面的包子馅的颜色看上去已经很自然，单凭视觉已经无法判断里面是否掺杂有碎纸。

记者:吃早点的都是什么人?早上吃早点的。

商贩:有小区的，有市场的。

记者:馅里搀点东西吃的出来吗?

商贩:这怎么说呢，有的人能吃的出来，有的人吃不出来。

记者:大部分人呢都吃不出来。

商贩:一般人都吃不出来。

解说:而这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面对刚刚出锅的所谓肉包子，在座的商贩没有一个人愿意品尝一下。

记者:尝尝，尝尝。尝尝，尝尝。

商贩:我刚才吃了。

记者:我说，你们卖这个，一般都不吃这个。

商贩:不是说不吃，在你刚来的时候，我是刚吃了。

解说:在记者的追问下，另一个商贩最终承认他们从来都不吃自己亲手制作的小笼包子。

记者:像一般你们做的东西吃吗?

商贩:不吃。

解说:看来这些商贩对废纸包子的危害心知肚明，这些用碎纸充当包子馅加工成的包子，无论外形怎样以假乱真，也是不能食用的。那么商贩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商贩:说不好听的话，好肉都8块多钱1斤，这是论斤啊，我这1斤能包50个包子，我就是买上5块钱的肉，我还是包50个包子。我要一个月呢，我要省多少钱?

解说:猪肉1斤8块钱，而废纸箱子1斤只有3毛5分钱，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而这些利润成为驱使黑心商贩造假的原动力。

商贩:我都干这个都干10多年了，98年，你自己算算。

女商贩:10多年了这，差不多10年。

商贩:98年来的。就是说，比人家打工强一点。你像两口子出来只能弄个三五万块钱。

女商贩:不好的，他这一年挣几千块钱的都有。

商贩:像我们老乡人家有生意好的，一天卖七八百块钱，一千多块钱。

解说:正是这每天近千元的收入，让黑心商贩不惜损害广大群众的健康，在废纸中加入火碱和化学香精来冒充猪肉制作包子，这样的包子别说吃，就连听起来都让人觉得恶心。更让我们感到气愤的是，他们对这种生产手段的危害非常了解，自己做的包子自己都不吃。

了解到这一情况之后，相关执法部门在第一时间对这些造假商贩们进行了打击。

7月3号下午，北京市工商局朝阳分局、左家庄工商所的执法人员对这个加工废纸包子的窝点进行了突击检查。当执法人员进入该窝点时候，这里的工人正在进行加工包子前的准备工作，看到执法人员的突然出现，窝点老板显得异常惊慌。

执法人员:营业执照有吗?

商贩:营业执照?我们没有。

执法人员:还有，一个卫生许可证有吗?

商贩:没有。

执法人员:这必须取缔。

解说:随后，在记者的带领下，执法人员来到窝点后院。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商贩熬制废纸箱的大锅还没来得及收拾。

执法人员:熬那个纸壳儿的。

解说:在现场取得充分证据后，执法人员立即与该房部的产权单位进行了联系，责令其与院内的所有无照早点商贩解除房屋租赁关系，从根本上断绝这些无照早点商贩的存身之地。

执法人员:这院里你把这做小吃的，做洗涤灵的，都给清出去。

房主:都清出去?

执法人员:对，行吗?

房主:行。

执法人员:明天跟你们老板过来说……

房主:所有早点都不行啊?

执法人员:凡是吃的东西都不行。

执法人员:在这加工的都不行!

解说:现在，这些用废纸箱冒充肉馅做包子的黑心商贩已经被工商执法部门依法取缔，这让我们不禁拍手称快。但在暗访中，制假商贩曾经告诉我们，他们的老乡很多人都掌握了这种技术，而其中难免会有人在利益的驱动下铤而走险，继续造假。

解说:接下来呢，我们就要告诉大家几个辨别包子馅的小窍门。

方法一，闻味道。

执法人员:打开这个包子，咱们首先应该先闻一下这个包子。

解说:由于废纸本身没有任何味道，所以不法商贩在用纸箱子制作包子时，通常会加入香精等物质，来使纸具有猪肉的香味，如果你仔细闻闻，可以发现它和天然猪肉的清香味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方法二，品口感。

解说:一旦包子馅里被搀入碎纸，不法商贩就会多加调料和盐，用以掩盖原料本来的味道，因此消费者一定要注意品尝。

执法人员:再尝一下，尝一下的话，如果它这个要是特别咸，有可能呢，也都是这个使用了一些不好的肉馅，他使用这个加盐的方法呢，可以掩盖一些食品的缺陷。

方法三，验资质。

解说:另外，消费者平时在购买包子时，还要注意查看经营店铺的资质和经营场所的卫生环境。

执法人员:消费者在购买这个包子的时候，应该注意看这个销售包子的这个地方，有没有固定的经营场所。经营场所内呢，应该有相应的一些卫生设施，包括消毒设施和清洗设施，应该悬挂有卫生许可证，从业人员应该着清洁的工作服，并且胸前应该佩戴健康卡。

方法四，看外观。

执法人员:外形应该是完整的，不能有露馅的，这些问题。

解说:其实啊，这纸做的包子无论外形怎样以假乱真，也只能算一只纸老虎。在掌握了上面的辨别方法以后，我们每个消费者都能把自己武装成打虎的武松，而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这纸老虎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北京电视台2007年7月8日

评　点

2007年7月8日，北京电视台生活频道“透明度”栏目播出一档令人瞠目结舌的报道《纸做的包子》，“业内人士”爆料:在朝阳区东四环附近的早点铺中，发现有用废纸箱和肥猪肉做馅的小笼包。为强调其“真实性”，报道还播出了记者暗访的“制作过程”。报道一经播出，即刻被国内各大网络媒体、境外媒体广泛转载，引起国内外舆论的广泛关注，“纸馅包子”一时成为舆论沸点。

然而，纸包不住火。后经北京市各有关部门联手调查，“纸馅包子”实系子虚乌有，原是北京电视台聘用人员訾北佳一手策划自编自导的虚假新闻。北京电视台急忙道歉。8月12日，“纸箱馅包子”案在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开庭审理。炮制者訾北佳因犯损害商品声誉罪，被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年。因新闻造假而获刑的，訾北佳成为新闻史上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