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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石》缘

时间:2023-01-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年前的中招咨询会,去晚了,没有拿到招生简章,却偶然得到了一本2012年春分的《流石》。2012年9月,我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四中,想起数月前与《流石》的那次邂逅,心中总会忍不住想象与她重逢的场景。从六岁起到现在,我已很难数清我刊发过多少文章,但这次和《流石》的相约,在我心中的确不同寻常。从此,给《流石》的稿子便是慎而又慎。我于《流石》的身份有三,按时间顺序:友人、读者、作者。

《流石》缘

王宇乔,北京四中2015届道元班班长。

我和《流石》之间有种说不清的缘。我更愿意将她看作是那个挽住我的手,领我进四中的第一个朋友。

一年前的中招咨询会,去晚了,没有拿到招生简章,却偶然得到了一本2012年春分的《流石》。跑到北海太液池畔的柳树下仔细翻看,从她那或犀利深沉或婉约飘逸的文辞中,权衡着自己是否当归类于“四中人”这个群体。

2012年9月,我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四中,想起数月前与《流石》的那次邂逅,心中总会忍不住想象与她重逢的场景。开学初,在等待发刊的长龙里,我默念着:“嗨,《流石》!是我呀!”

这显然是个不着边际的白日梦,一本厚砖头一样的刊物,如何能从穿戴雷同的众多小“熊猫”中分辨出我呢?然而,奇迹出现了:初冬的一个晚上,当我正要睡下的一刻,大概是十点吧,我竟然收到了来自《流石》编辑部的一则约稿短信。我甚至怀疑起自己是否已经进入梦境,但的确没有。这则证明我不是单相思的短信至今还保存在我的手机里。从六岁起到现在,我已很难数清我刊发过多少文章,但这次和《流石》的相约,在我心中的确不同寻常。

感觉每次寄稿几乎都是在深夜,最后一刻,我都会心满意足地按下“发送”,然后便若有若无地开始自恋。等到几天后,经常出现的场景是:我欢天喜地领回校刊,畅读过后,惊奇地发现,《流石》的彼作者们个个火眼金睛、幽默诙谐、现代超脱、思想深刻!敢情只有我一个人在固执地写“作文”!这岂不是让四中的各路大神笑掉大牙!从此,给《流石》的稿子便是慎而又慎。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去年期末考试前,恰逢冬至一期的《流石》刚刚刊发,在楼道里偶然碰见了正在修炼“速记神功”的王艾仪。一见到我,她的第一个话题就是看到了我发在《流石》上的那篇《柔软的硬币》。我真怕她把我夸成好人好事中的前者,当场表示要向我学习什么的,幸亏她还没有萌到我这个地步!不过要是发了我自鸣得意的作文,我倒是很渴望听到知音的共鸣的。

记得那是初春的一个下午,我走去音乐教室弹琴,隔窗听到我想用的那架三角钢琴已然发出了“银瓶乍破水浆迸”的狂想,便知已没有地盘。细听,是我熟悉的《悲怆奏鸣曲第三乐章》,便有了靠近和驻足。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接在最后一个和弦后面的竟是演奏者的一句发问:“你是《花开的声音》的作者吧?”听到这里,我惊喜而诧异。在发行量上百万的报纸上发文章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呀!正振奋得发晕,只听得对方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李紫石,是高二十六班的,《流石》的美编。审稿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文章,今天中午发刊时我还碰见了你。而且,我们的教室就在同一层的斜对门呢!”虽然学姐彬彬有礼的客观介绍打破了我的明星梦,但能借《流石》以文会友,也算是《流石》这位好友知我有腼腆性格,而助我一臂之力相赠的一份礼物吧。

我于《流石》的身份有三,按时间顺序:友人、读者、作者。这样复杂的身份总能为我带来十分奇妙的感觉。特别是对于我是她忠实的读者身份这点,她总会让我感觉接受的馈赠是那么厚重,以至于显出我曾为她所做的是如此单薄。

日前,我们从安阳游学归来。为了完成老师的作业,便把参观岳飞故里后的感想编成了一首自认为一字无不有来处的佳作,挂到论坛上“巡展”。后来偶然翻看《流石》的一期过刊,上面同样题材和体裁的作品竟有十来个,也是写岳庙,和我卖弄典籍形成鲜明对比,一眼便看出人家诗句平易晓畅之高妙,顿觉惭愧。相对于我三更半夜挤完56节牙膏的欢愉,创作后的反思很快占了上风。

《流石》带给我的有:与知己的神会之乐,读者的采珠撷羽之乐,作者的“十年磨一剑”之乐!借《流石》这一记忆,也许我会在50年、6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后,翻出自己年轻时尚未雕琢却满满承载着青春印象的小文,不为别的,只为那封我与《流石》在某一个夏天共同立下的存照与契约。

于是我固执地相信,那个夏天我与《流石》紧紧盘结的一份缘一定是存在的。

说起我的写作小生涯,姑且从公开发表第一篇文章算起,居然十年有余。那是一篇名为《春天来了》的习作,语文老师倒没怎么当事儿。寄给了报社,却中第了。说是只为看上了末了一句:“要是华盛顿的樱花也开了,那是不是全世界的春天都来了?”这让两个报社的编辑同时为之动了容。随即,我们家也出了个奔走相告的特大喜讯:大宝的文章不仅在国内被发表了,还上了人家美国的报纸。

现在冷眼回看,那句当年被评为有着心怀世界之博爱精神的结尾,显然缺乏些基本的地理素养,但于年幼的我来说,10年前那个遥远的春天早早设下的预言,却若有若无地勾勒出了我从那以后漫长的写作之路。

在没有找到更佳的人生选择之前,全家宁愿姑且相信那个预言。从那时起,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我创作的小春天的确真的来了。几年间,竟发表了几十篇五花八门的文章。

都说写作是个苦活儿,我的感觉恰恰相反。因为写作,我几乎每个假期都可以免去在北京服补习班的劳役,并可以参加家里任何形式的出游,国内的山河就数不清了,仅就世界各地而言,十年间,我几乎是以每年两个国家的速度在行走。后来渐渐发现,父母并没有执行玩儿到哪儿写到哪儿的税收政策,只撂给我一句:“人生如行走”,剩下都交给我揣摩了。对此,我时有不忍,尽力编出些貌似古体诗模样的小豆腐块在报上发表后哄他们开心。

春风得意之时,得《诗刊》编辑点拨,我闭关修行一段时间,开始苦读王力的《诗词格律》,以及同系列的《词学概说》《诗文声律论稿》等,自此不敢随便写诗,转而改为创作广大市民喜闻乐见的白话文,在国内外不少报刊上或多或少激起了涟漪。

近些日子,由于被诸多原因,比如隔壁班文艺青年论坛上的火拼、导师蜜甜绵软的评语、《流石》的不弃与抬爱等等神迹所煽动,又燃起我重操古体诗旧业的欲望。但不知为什么,儿时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畏率真,总被一种莫名的网缚住了。或许是因为太想做好,或许是知道的律戒过多,想必挣脱这网不是件易事。

今天听卖湖笔的人讲新毛笔的用法很有感触。新毛笔用前要先用温水泡开,开始不要吸墨太饱,书写时需用力均匀,在墨汁临近枯干前就要及时蘸笔。细细想来颇像写作与人生的关系。

我与文学之间似乎有一条细弱却始终坚韧的游丝,维系着我们的情缘。游丝附近虽常有些斜风细雨,但它却不会因此而断裂,反而会在风雨飘摇中更加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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