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别样红
春有桃,夏有荷,秋有菊,冬有梅。大自然四季皆有花,红白黄紫,令人赏心悦目。林林总总的花朵各有各的气质,各有各的妩媚。而我的最爱,乃是荷花了。
比起国色天香的牡丹,荷花没有雍容富贵,她只是乡村田野中悄然而出的清水芙蓉。然而,就这乡村俏姑般的荷花,却赢得了无数文人墨客的侧目。赞美的诗句,如落英缤纷,洋洋洒洒。“碧叶喜翻风,红英宜照日”;“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弧引绿,双影共分红”;“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将荷花的淡然之美,渲染得至极。
在荷花盛开的莲乡,站在田野放眼望去,碧绿的荷叶与血红的荷花交相映衬,在蓝天白云下,清风轻吹,叶摇花曳,那是一幅毫无雕饰的自然画卷。荷花,美在大气,美在质朴。更令人感叹的是,荷花,她不仅有观赏价值,更有实用价值。她“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她的根——莲藕,是人们喜欢吃的菜肴,她的果——莲子,是具有更高价值的补品。
说起对荷花的厚爱,原因也很简单。盖因我八十有五的老母,她老人家的名字就叫“荷花”。每每看到荷花,脑中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浮现她的慈祥面容。我外公早年参加革命,上世纪三十年代初血洒红土地,是革命烈士。可惜我从未看过他的慈颜。外公留下二女一男,大女叫冬英,二女叫荷花,三男叫登喜。从这些命名来看,外公当是对生活和子女都充满希望的人。大姨的名字很含蓄,冬英当是腊梅了;母亲的名字很直露,充满美丽的色彩;舅舅的名字,则不知是外公感到自喜还是希望舅舅年年喜鹊登枝了。
几天前,老母去看望她的一位摔跤卧床的同庚邻居,结果不慎,自己也在她家门口摔了一跤,导致腰间骨质增生剧痛。她卧在床上,由三姐服侍,却不肯告人。弟弟间接透露消息,顿时我们姐弟之间信息频传。我赶到家中探望,她强忍疼痛,硬坐起来和我聊天,还一个劲地责怪自己不小心,给大家添了“麻烦”。这又使我想起往事。那年,我病来如山倒,爱人陪我去外地治病。她“莲子(怜子)心中苦”,带着十来岁的孙儿,撑我门户。直到我病去如抽丝,一日好于一日,她才去掉莲子心中的那一丫苦叶,变得通透起来。
我们姐弟买了水果,补品,并留下了钱,给母亲以备不时之需。但这些对母亲来说,或许都是次要的,最高兴的是我们姐弟齐聚在她身边,使她有了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去面对一切。
荷花,从吐蕾,绽放,结子,凋零,一步步展示了她的生命过程。母亲又何尝不是这样?她在生命最灿烂的时候,结下了我们姐弟六人之“子”。现在,她的生命已处于“夕阳”,一头青丝早已变成白发,脸上也已爬满皱纹,但她的黑发为我而白,她的皱纹为我而现,我更应捧出一份孝心,让她过上舒心的日子。
听到母亲说给我添了“麻烦”,我更感到了母爱的伟大和无私。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大自然中的荷花,让人赏心悦目;生活中的“荷花”——我的母亲,给了我生命关爱。大自然中的荷花会凋零;我的“荷花”母亲却永远别样红,绽放在我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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