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哨"
广西贵港有座龙头山,连绵不断的山脉中,驻守着海军38435部队的一个哨所。这里山高路险,人迹罕至,林木和野草中聚居着各种剧毒的蛇类、蜈蚣和蜘蛛。哨所的任务是担负陆海空三军地下输油管线的警戒与维护。由于按编制哨所只能派一个人,且环境闭塞,缺水少电,听不到广播,看不到电视、报纸,年轻的战士很难安心适应这种生活。1994年,部队党委经过反复研究决定,设立"夫妻哨"。
志愿兵黄辉和他的妻子刘进是第二批"夫妻哨"。至今,他们已在这里度过了近两年与世隔绝的生活。白天,山林寂静,只有他们唯一的伴儿——--名叫"海港"的狼狗偶尔吠叫几声。
这天,笔者一行在向导带领下,走了1小时崎岖山道,来到这个简陋的哨所。见到我们,憨厚的黄辉只是一个劲地搓手,瘦弱的刘进则非常激动,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真希望天天有人上山。"接着又问:"有我家来的信吗?"黄辉和刘进的老家都在湖南南县,刘进原本是一所小学的民办教师,为了响应丈夫"号召",婚后她忍痛辞掉了工作,随夫来到这深山老林中安家落户。
每天,黄辉带着"海港"翻山越岭去巡哨。空暇时,夫妻俩就在山上摆开"战场",黄辉的棋艺虽远高于刘进,可最后认输的却总是他。夫妻俩在山顶上伺弄一块小菜园,自给自足。刘进每个月只下山买一次菜。有一次买菜回来,山道上盘绕着几条毒蛇,吓得她差点摔下山崖。
笔者问她后不后悔?她看着墙壁上悬挂的"夫妻哨职责"和"夫妻哨史",摇摇头。又问她:想家吗?她点点头:"想!可我丈夫在这里,这里也是我的家。"
——刊于1999年1月29日《人民日报》、1998年8月30日《湛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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