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开车和考驾照

2.学开车和考驾照

橙县的成年居民除了个别的特殊情况以外，几乎人人会开车，个个有驾照，小孩一出生就开始与汽车打交道，学开车是件极普通的事，有些高中就开设汽车维修和驾驶课程，专业的驾校几乎是为16—21岁的青少年而设的，有些谨慎的新移民也会到驾校去学习。21岁以下的人必须要进驾驶学校，有了课程和实习的学习证明后才可去车管所参加笔试和路考；未满18岁通过笔试后要过半年才可参加路考，即使通过了路考拿到的驾照也有时间段的限制，在晚上8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之间，需要至少有一位拥有正式驾照的人员陪同才可开车；虽然14岁、15岁也可去驾校学习，但必须年满16岁才可考驾照。现在网络发达，学生通过上网也可以完成驾校的学习课程。

我儿子是快满18岁时才去驾校学习的，经过四个周六的全天学习后拿了证明去车管所考笔试，笔试通过后驾校就安排教练陪开两次约八个小时，总共费用约450美元。第一次教练开车到我家接了儿子后，先是停在家门口在车中实际讲解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接下来让儿子在附近的路面开了一圈后就直接上了高速公路，来回开了约三十英里，当中还下到一个油站去加油，我对这位教练的经验和胆量深感敬佩！对于初学驾车者仅仅由教练带开五六个小时、总共两次实际操作课程就学会开车，我是惊讶不已，并深感忧虑。为了给儿子多些练习机会，我与教练商量再另付钱加两次课，他说加一次就够了。

实际上，车管所对从未开过车的成年人没有非进驾校不可的限制，许多人都是朋友之间、夫妻之间、兄弟姐妹之间互教互学地学开车，所用的车没有实习车标志，也没有双刹车设施，有时候难免会有意外发生。有一个周末的早上，我同学家的车库门就被一辆正在进行此类教学的车子撞了个大洞，她在与这两个闯祸的外国留学生交涉赔偿金额时还惊魂未定，因为三分钟前她正站立在车库门那儿，看到这辆车朝这边开来。

来美国之前我已在上海拿到驾照近一年了，所以当我们把家安好后接下来就去附近的车管所考驾照。车管所是政府机构，办事效率特慢，整个大厅人满为患大排长龙，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先是检查视力，接着是笔试。非常幸运的是，加州橙县地区的车管所都备有中文的考卷，在三四寸厚的华人工商电话簿中刊有模拟考题和答案，仔细看下来与在上海笔试的题目差别不大，只不过十道图形识别题只有英文的。临来笔试前的一番强记死背很有用，整个笔试中除了有二三题感到疑惑外其他都很容易，交卷后马上当面批改。一个年轻的姑娘拿出中文的标准答案对照，一下子连批了五个大叉！怎么可能？我立刻想起了唐师曾在他的书中提到过他在美国考驾照笔试时工作人员把考题与答案混错的事。于是我对她说请检查一下答案纸是否与考题一致，可能她也在想怎会连错这么多，一检查果然如此！姑娘抱歉地解释说她对中文字一个都不认识，可我心里想考题与答案的识别符号却都是英文字母呀。要不是有唐师曾的先例，我这次不是白白被判不及格了吗？

在排队等候时刚巧碰到一个同住尔湾的女士陪丈夫来考试，她的丈夫因交通罚单太多而驾照被扣，需要加考一次笔试，通过后驾照才可重新发还。所有年满60岁的老人，驾照到期时需要到车管所检察视力，年满70岁需要加考笔试，通过后才可续发新驾照。怪不得这里要大排长龙了。

路考须事先预约，共有三次机会，若三次不通过就要重新付费再考。三天后的下午我按预约的时间提前到了那边，仍然要排队等很久。轮到我的那个考官是位胖胖的中年妇女，她一看我的登记表就知道我是个新移民，她问我在中国是否开车，我回答说是，并乘此机会对她说，我刚来，英文不太好，请她发指令时说得慢一些，她说很理解我的这种心情。

朋友们都说考官最在意的是行车安全，只要出一个危险动作就完蛋了，所以我开得很小心。当时我对路口的“STOP”（停）这个交通标志只知道要停，但是怎么开始走却并不很清楚，所以几乎每一次都是考官催着走；当要求变道和右转时我因过分小心而显得迟了几秒，有时还因此就失去了机会，考官将这归结为语言的问题。只见她一边摇头一边在记录板上不停地写着什么，我心想只要你不说让我回家再练练的话我就继续开。后来她要我开到一条小路上靠边停车，倒车，这是我在上海学车时练习最多、也是最熟练的，她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事后我发现这个项目她给了我满分。

当我最终把车停稳在车管所停车场的一个车位里后，考官计算了总分并签上名，对我说了句：“请跟我来。”她对正迎上来的我先生抱怨说：“你太太现在最需要学的是英文，开车不是闹着玩的，祝你们好运。”她把记录表交给我后就走了，究竟是通过还是没通过我也搞不清，因为她没直接说。先生看了记录表上的分数惊讶地说：“太好了，你一次通过！”我得了86分，及格标准是80分。考官虽然严格严厉，但评分时不为情绪左右，公平公正。

这是我们来美国后的第十一天，我和先生一起顺利地拿到了加州的驾照。颇具讽刺性的事实是，我先生的驾龄已有六年多，笔试和路考都是第二次才通过，而从未单独开过车的我却都是一次通过。我的同学Dora，移民来美前是台北一所中学的国文老师，她的笔试和路考成绩都是满分，可至今她驾车从未上过高速公路。由此可见，考试成绩和实战本事还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