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里的外套和遮阳帽

3.汽车里的外套和遮阳帽

地处南加州的橙县，终年阳光普照，因受大陆性气候影响，日夜温差较大，冬季白天的气温有时也会达到30摄氏度，而夜晚则降到5—6摄氏度，在靠山谷地区会更低。所以当我们刚抵达洛杉矶时对于朋友Jerry所说的这里有人一年到头就只穿短裤汗衫拖鞋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就理解了他的说法。尽管是1月份，但仍然穿着短裤到处走的人还不少呢。初来乍到的几天里，忙着跟朋友一起去看房子，每天一早出门时按照习惯穿上薄毛衣，可一过了上午10点钟，在灼人的阳光下就会出汗；到了晚上与朋友们一起在餐馆里吃完饭后，一走出餐馆大门，却是冷风嗖嗖，吹得人直打颤起鸡皮疙瘩，虽然到停车场乘车只有二三分钟路，但却很不舒服。于是听从了朋友的建议，单裤T-shirt外加一件厚风衣，以适应此地的气候。后来待得时间久了，发现这里的人很少穿毛衣，百货店里的美丽诺羊毛衫价格不高，即使打折买的人也很少，全棉的衬衫T-shirt卡其裤最受大家的喜爱，亚麻材料的服装价格很贵。因为这里的屋内大部分都铺着地毯，所以许多人特别是亚裔已经习惯进门脱鞋，换上拖鞋，或仅穿袜子，有的干脆赤脚走来走去，于是穿脱方便的拖鞋或无后鞋帮的各式鞋子十分流行。年轻人对流行往往最敏锐迅速，很快我儿子就也换上了短裤T-shirt，有时天阴气温低，尽管上身套着厚绒衣，他仍是像其他加州孩子一样穿着短裤到处走。至于拖鞋，因为每天有体育课和需走路上学的原因，还没有到穿着拖鞋上学校的地步。

在大部分美国人的概念中，位于太平洋东岸的大洛杉矶地区，气候是冬暖夏凉，十分舒适。但是不管春夏秋冬，只要一刮西北风，寒冷的湿润气团就会带来降雨和降温，海边狂风巨浪，有时还会冲进靠海岸边的房子里，我们在1998年刚来的时候，从电视里就看到过类似的报道。逢到这种天气，有时6月份晚上的气温还不到10℃。相反，若碰上刮东风或东北风时就会把亚利桑那、内华达州的沙漠干燥热空气吹来，气温直线上升，有许多时候这种被称作圣塔安娜的焚风往往会令消防员们疲于奔波，因为山林野火总是发生在这种情况下。2003年10月的数起山林大火在圣塔安娜焚风的相助下，使橙县南面的圣地亚哥县和东北面的圣帕拉蒂诺县人员财产损失惨重。鉴于在一天内气温的急剧变化，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往往在自己的汽车里备上一两件御寒的外套和遮阳的草帽，在冬季时有人还在车里准备了毯子，至于墨镜和饮用水更是不可缺少的。每个月上门来我家调换软水装置的尔湾软水公司的工人荷塞家住东边的河滨县，一人打两份工，他每天早上4点半开车出门上班时需要穿上棉夹克御寒，轮到来我家时往往已过了10点钟，此时太阳高照加上干活使劲，他的短袖制服的后背已汗湿一片了。

在我们移民来美之前的1997年深秋，恰好先生来洛杉矶开会，许多朋友都赞叹南加州的冬季阳光，当年他在D.C.做访问学者时对东部地区冬季大雪纷飞的恶劣天气记忆深刻，我们也觉得上海冬季阴冷刺骨的寒气非常难受，于是这里冬暖夏凉的好气候也成为我们选择落脚地的因素之一。在我们刚到的几天里气候确实不错，可一进入2月份就开始几乎天天下雨，这里下雨的情形与上海有些不一样：虽没有电闪雷鸣，但倾盆大雨倒下来时就像在上海的夏日里一样，老美形容为“下猫下狗”之雨；阳光灿烂和狂风暴雨之间的变换极快，有时候在商场里买东西，进门出门都是大晴天，可就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外面已下过了一场大雨，停车场里的车子被大雨冲洗得干干净净，而且地面上的水迹几乎已经干了；有时候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在近一个小时的行车时间里，从小雨中雨大雨到阴天和艳阳高照都能经历得到；即使每天都会下雨，但却不会有像上海梅雨季节时那种潮湿的感觉——这就是美西地区大陆性气候里的雨季。按理说雨季应在3月前结束的，可1998年就是有点不一样，雨水特别多，一直到了5月份还下大雨，让我这个新移民对南加州的“终年阳光灿烂”一说觉得言过其实。由于老是下雨，商店里的雨伞销量直线上升，我们也作出了贡献——共买了五把伞，儿子在两个星期里接连掉了三把，被大风吹坏了一把。下雨天气温也低，家里开了暖气，外面街上短袖短裤也被风衣夹克绒衫所代替，感觉就像是上海的早春季节。鉴于初来乍到时的经验，一年到头我在汽车里总是预备了外套雨伞和遮阳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