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做贼
很早以前,有两个国王,一个叫东方国王,另一个叫南方国王,东方国王有一百零八个算命先生,他们经常给国王卜卦,算吉凶、预知未来。
有一年国王要他们在腊月二十九给他算算来年的运气。先生们各自算了一遍,各都得出一个结论:有的说国王将在新的一年大走红运,有的说国王在新的一年吉祥平安,有的说国王在新的一年一无吉祥,二无凶险,其中有一个说国王在新的一年还要升官,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这个算命先生说:“你们笑什么,难道你们不相信国王会升官?”大家说:“国王已经是百姓之王,百官之首了,他还要升到哪里去哟!”另有一个先生却算出国王将在新的一年有大难,他要国王在腊月二十九日深夜去行窃,以禳其灾,不然定有生命危险。
国王心想:我一个堂堂国王,怎么好去行窃呢?若让人知道了,那今后还怎么当国王呢?这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可是不去行窃又怕生命有危险,他就祈祷佛爷保佑,说:“就这一次,千万别让人知道。”
到深夜,就独自一人出去行窃。他出门不久,碰上一个叫花子也要去行窃。国王问他为什么要去行窃?他说:“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我家连吃的面都没有,不去偷,拿什么过年?”那叫花子问国王:“你为什么要去行窃?”国王说:“嘿,别问啦,原因和你一样”。天黑,他们谁也看不清谁,就一同往前走。
他们走了好大一会,来到南方国王的府门上,叫花子对国王说:“你给我放哨,看有人来就学声鸟叫,我到里面去偷。叫花子刚走到南方国王的院子里,就听见南方国王和王子在说话。他轻轻地走到国王的窗户跟前细听他们说些什么,只听国王说:“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我们给东方国王去拜年,给他带上好吃的好喝的,在里面放上毒药,把他毒死,然后灭其国,夺其民,那国家就成为我们南方一国所有了。”
叫花子听到这些话,吓得心里突突直跳,当下冒出一身冷汗,赶紧跑出来给伙伴告诉了刚才听到的话,他说:“加吾加萨么得啦,帮吾压萨没得(藏语,意为国王的国土不安宁,叫花子睡觉的地方也不会安宁)。你我都是东方国王的百姓,国王大难就要临头,我们得赶快去告诉东方国王,让他早些知道,以免受害。”
东方国王听了叫花子的话,吃了一惊,他问:“他们是怎么说的?请你再细说一遍给我听。”叫花子又把听到的话给他细说了一遍,他听了之后对叫花子说:“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报告东方国王。现在我们二人把帽子换一下,以便明日相认。”他们换了帽子就回家睡觉去了。
大年初一早晨,南方国王父子俩带着丰厚的礼物给东方国王来拜年,东方国王把他们当贵宾招待。南方国王父子拿出好酒和好吃的东西摆在桌上,一再夸耀自己带的酒多么好喝,点心多么香甜可口,是国中上品,硬要东方国王赏脸,当面尝一尝。东方国王说:“既是贵国上品,那就请你先尝给我看,否则便是其中有鬼。”
南方国王听了东方国王的话,心中十分惊慌,怕暴露奸计,说国中还有要事他们要回去办理,便要告辞。东方国王哪里肯放他们,一定要他们吃了带来的东西再走。在东方国王的逼迫之下,南方国王父子只好喝了自己带来的毒酒,不一会便七窍流血,当场暴死。
东方国王见此情景,心想:若不是叫花子的帮助,我便是南方国王这样的下场了。他十分感激那个叫花子和算卦先生,自然也十分仇恨南方国王。
东方国王立即派军队消灭了南方国,将其国土和百姓全部归并于东方国。之后,他又让大臣到街上找那个戴王帽的叫花子,并要求一定把他请到王宫来。
那位大臣奉命在大街上去找叫花子。他在大街上仔细察看来往行人,发现有个叫花子头上戴着国王的便帽,当下把叫花子训了一顿,说:“你这个穷叫花子怎么把我们东方国王的王冠戴在你的鸟头上去了?怪不得国王要我来找你。”叫花子一听国王叫他去王宫,怎么也不肯去,大臣不容他分辨,连拉带搡,将他带进了王宫。没想到国王见了叫花子连忙给他让座,当作上宾来招待,席间把昨晚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全告诉了他。叫花子和大臣们这才明白其故。国王还宣布将南方国王原有的百姓和土地全部交给他去掌管,并希望他爱护百姓,帮助国王治理好国家。
最后,国王召集文武大臣和一百零八个算命先生,夸奖了那位说真话的算命先生,说:“我只留他一人就够了,你们一百零七个无用的废物全部去地狱吧!”
讲述人:德拉加,多宁阿柔村
流传地区:甘、青等地
记录、翻译、整理:赵清阳
时间:1985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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