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凡陀的山歌》

《马凡陀的山歌》

诗人袁水拍以马凡陀的笔名创作山歌，始于一九四四年到一九四九年，是民歌体的政治讽刺诗。建国前共出三本：《马凡陀的山歌》，一九四六年十月生活书店出版；一九四八年六月出版了《马凡陀的山歌续集》；一九四九年六月改由新群出版社出版了《解放山歌》。一律四十开方型本，前两种丁聪设计封面，后一种则由郁风装帧。

马凡陀的山歌，配合国统区人民反对国民党的斗争深受群众欢迎。正如徐迟在《袁水拍诗歌选》序言中所说：“他取得了在战场上不可能取得的另一种形式的精神世界里的革命战争的辉煌胜利。他极精彩地展出了用革命辩证法则来展出的旧中国、旧社会里的人间悲喜剧。”当然，其中也有配合任务的急就章，今天看来有点像“顺口溜”了。总之，在中国新诗史上马凡陀的山歌是不可回避的一章。

丁聪设计的封面由舞蹈家戴爱莲题写书名。她是华侨，抗战归国后才习汉字，自有一种稚拙味。丁聪画了人头飞马身的诗人漫画像，十分传神。吴祖光又在扉页上发表了题诗手迹：

小丁画了个凡陀马，不由我就惊喜交加。

提起了此马来头大，在蜀水巴山会过他。

一诗成好似黑风帕，将鬼怪妖魔一把抓。

这书出一纸应无价，诗人笔开遍自由花。

在《马凡陀的山歌》初版中有一首《致病中的我》，拟当政者的口吻威胁诗人：“如果你能够糊里糊涂／什么事都马马虎虎／包你长得白白胖胖／不会像一只饿瘦黄狼！”丁聪又为它配漫画插图，见者莫不叫绝。可惜在建国后的一九五〇年和一九五五年三联书店和作家出版社再版的《马凡陀的山歌》中，戴爱莲的题字、吴祖光的题诗、丁聪、郁风的封面画，以及《致病中的我》及插图均不见了。丁聪重为新版另外设计了两张封面，严肃有余，反不如建国前的挥洒自如，那么富有情趣。吴祖光的那首诗，在他近年出版的诗集里似乎也没有收入。一切美好的人际关系和往日情谊，全部留在建国前的那几种版本里了！

一九九八年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