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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福贵遇上奥雷良诺

时间:2023-0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福贵安静地斜靠着老牛,时间如流水般从指间滑过,他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那轮不变的夕阳,这让他想起了家珍。一片枯叶从树上落下来,打着旋儿,最终盖在了福贵的脸上。福贵慵懒地用手将它掸去。天空中,布恩蒂亚家族的老屋正缓缓而下,最终悄无声息地降落在福贵面前。透过被菲南达的十字花织物钉起的窗口,可以看到奥雷良诺仍保持着被飓风刮走前的姿势。奥雷良诺面目表情地说道。

当徐福贵遇上奥雷良诺

2009级高三16班 陆留铭

落日,红霞,归鸟。

田垄之上,霞光浸润了福贵和他的老牛。

福贵安静地斜靠着老牛,时间如流水般从指间滑过,他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那轮不变的夕阳,这让他想起了家珍。家珍手中抱着儿子,牵着闺女,远远地朝他微笑,那时也有抹这样的金光洒在她身上。他还想起了他那歪头女婿。他那女婿顶着圆乎乎的歪脑袋,笑呵呵地把女儿接走了,女儿那时还哭了——不过真是一场体面的婚礼。想到这儿,他不禁咯咯笑了一阵,可笑容还是凝固了。霞光中,他仿佛望见了那天背回儿子的场景。懂事的儿子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肩上,抽干血的身躯是那样轻薄;而他的心,又是怎样的沉重。刨了个坑,用自己的衣服将儿子裹住,轻轻地掩进土中。他多想大哭一场。他看见孙子因被噎住而变得酱紫的脸,抚着他小小的尸身,没有一丝温存。

几行浊泪抖落在干涸的土地上。

他的眼中,盛满夕阳。

也不知老牛的尾巴将天空鞭成了多少细小的碎片。

一片枯叶从树上落下来,打着旋儿,最终盖在了福贵的脸上。福贵慵懒地用手将它掸去。就这样,迷糊之间,他感觉朔风骤起,风卷杂着枯叶尘沙盘旋入空中。时间的脚步被放慢了。天空中,布恩蒂亚家族的老屋正缓缓而下,最终悄无声息地降落在福贵面前。

一切重归平静。

透过被菲南达的十字花织物钉起的窗口,可以看到奥雷良诺仍保持着被飓风刮走前的姿势。他手握墨尔基阿德斯遗留下的羊皮卷,脸上的表情不是顿悟后的喜悦,而是一种近似残忍的冷漠:阿马兰塔·乌苏拉的尸体僵硬地躺在他脚边,孩子的残骸正在被蚂蚁拖进巢穴里,蛀虫以震天的声响啃食着房子中的每一根椽木,每一根横梁。

他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奇怪的表情爬上了他扭曲了的脸庞。极不自然地,他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了福贵。

“经由羊皮卷的指引,在我们布恩蒂亚家族彻底从世界上消失干净之前,我们要带上你。”奥雷良诺面目表情地说道。

“为什么是我?”福贵对这个突然而至的造访者感到了些许惊奇。

“因为你,和我们布恩蒂亚家族的每个人一样,散发着孤独的味道。”

“可我并不孤独,虽然亲人们相继离去,可是只要我活着他们便能在我的记忆里永存。每一个崭新的明天,我都有可以怀念他们的希望。所以我不孤独。”

“但是你的心中承载了太多的痛苦,不如放下,不如放下,和我们一起走向没有痛苦悲伤欢乐愉悦的幻城。”

“痛是生命的一种重量。没有重量的生命就像风中的柳絮,无所依靠;没有重量的生命也会因为分量太轻而承担不起。”

“可是羊皮卷上预示了你的未来,你的未来就是和我们一起消逝,所以你必须走。”

“我不相信未来已经注定,现在我也要让你相信命运不可能注定。”

福贵说罢从羸弱的奥良雷诺手中抢下了写满预言的羊皮卷,将它撕成两半,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不会跟你走的。”

福贵俯身拍拍牛的头,高呼一声:“福贵,家珍,鸣凤,歪头,儿子,苦根——我们回家了。”

奥雷良诺呆呆地看着撕成两半的羊皮卷,看着那一人、一牛缓缓地消失在了浓艳的夕阳之下。

猛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一回首,仿佛看见阿马兰塔怀抱孩子在绚烂的霞光中朝他温柔地笑。

“一切,也许真的并非注定。”奥雷良诺默默地告诉自己。

点评:题材的选择显现出作者宽广的阅读视野和良好的阅读品位。文章实际讨论的是人类面对苦难的态度——显然,作者在此作出了偏向于中国儒家义理的选择:正视和承担。此外,语言表达流畅而知性,也是本文的一大亮点。(指导老师:涂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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