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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者变成被刺杀者

时间:2023-0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精卫填海在今天是坚定意志的代名词。无疑,汪精卫在人生早期的革命生涯中,确实表现出了一些精卫填海般的意志。面对汪精卫这一“大逆不道”的举动,王爷意识到处死他们有可能会激起革命党人的愤怒,局面会变得更加失控。很快,辛亥革命爆发,清廷为挽回败局,宣布开放党禁,释放政治犯。于是,汪精卫没坐多久天牢就重新获得了自由。汪精卫在这期间也力主抗战,为了备战,他甚至准备迁都洛阳。

刺杀者变成被刺杀者

汪精卫可谓是一个翩翩美男子,他有一双美目,这在从政的人物之中是不多见的。就连徐志摩在1918年认识他之后,也在日记中写道:他真是一个美男子,可爱!

虽然长得英俊,但因为其投降日本的汉奸行为,让他得到最多的是咒骂,而非赞美。

汪精卫也曾是个热血青年,他出生于一位汪姓客商家,然而却幼年失恃,衣食之费,都依赖于长兄汪兆镛。而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又是个道学先生,望弟成龙,所以使汪精卫有动辄得咎之感。正是在这种约束严重的家庭氛围下长大,汪精卫内心中萌发了一种反叛的欲望,这与他1905年在日本加入同盟会、走上职业革命的道路,想必有很大的关系。不过,这种成长经历,也让他从幼年起就养成了懦弱自卑、优柔寡断的个性。

汪精卫本名汪兆铭,字季新,但以“精卫”而出名。事实上,精卫只是他当年在《民权》报上发表文章时所使用的笔名,这个笔名总能让人想起精卫填海这个神话故事。精卫填海在今天是坚定意志的代名词。无疑,汪精卫在人生早期的革命生涯中,确实表现出了一些精卫填海般的意志。尤其是在同盟会六次武装起义均告失败,内部弥漫着一股灰心消极情绪之际,他站了出来,提出亲自去北京暗杀清廷官员,要用鲜血来证明同盟会领袖不怕死,从而唤起人们革命的信心。他说到做到,1910年3月,他在北京后海银淀桥下埋下炸弹,只等摄政王载沣过桥时将其炸飞。可惜事情办得不周密,因故失败,而他本人也和同党黄复生一起被捕。两人视死如归,在法部开庭审理时拒绝招供同党,坚持谭嗣同“我以我血荐轩辕”这一信念。清朝统治者再愚昧再顽固,里面总有一些新式人物,肃亲王善耆就是其中一位。当然,他还有个身份,就是川岛芳子的爸爸。面对汪精卫这一“大逆不道”的举动,王爷意识到处死他们有可能会激起革命党人的愤怒,局面会变得更加失控。所以板子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只判了他们终身监禁。很快,辛亥革命爆发,清廷为挽回败局,宣布开放党禁,释放政治犯。于是,汪精卫没坐多久天牢就重新获得了自由。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汪精卫不怕死,人又英气十足,文采也不错,王爷起了惜才之心,生起俊杰不为国之所用,国已被俊杰所弃之悲叹,所以给他留了一条命。于是,“28岁的汪兆铭每日在牢里吃饭、睡觉、写诗,思念心爱的姑娘,忙得很。肃亲王善耆有时找他聊天,也总是在激烈争辩……谁也说服不了谁,却彼此欣赏。汪在狱中写了很多慷慨激昂的诗,最有名的是这几句: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1]。这首诗太有名,直到他投日做了汉奸,依旧有人拿它做文章,曾为《浙江日报》副刊主编的朱惺公以“陈剑魂”笔名,将诗改成“当时慷慨歌燕市,曾羡从容作楚囚。恨未引刀成一快,终惭不负少年头”。几字之加,让其当年在狱中的慷慨激昂显得颇有些可笑,或者说,尴尬,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叹。

世事无常,汪精卫竟从一个刺杀者变成了一个被刺杀者。

汪精卫的转变,摆脱不了其时中国大环境的变化。辛亥革命之后的军阀混战,加上外敌的入侵,让处于激荡转型中的中国风雨飘摇,犹如袭没精卫的大海。只是,我们面对精卫填海这个典故时,忽略了大海是很难被石子和树枝填满,他这只“精卫鸟”也不例外。靠暗杀改变不了当时阴晦的政局,日后他依然也没找到别的好办法。虽然在1924年,孙中山改组国民党,实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汪受命起草改组宣言,积累了政治资本与社会声望。但是,随着孙中山的去世,他很快就陷入了与国内各派系的政治斗争中。更关键的是,他的手头没有军队,不像自己的政治对头蒋介石一直把控着黄埔系,并在盟兄兼幕僚黄郛的建议下,“储才,任方面”,从而又构建了忠于自己的政治、军事幕僚集团。

在这个幕僚集团里,除了张治中、陈诚、胡宗南这些黄埔军校的教官和学生,黄埔一期中还有两位对蒋忠心耿耿之人——一个是浙江诸暨的宣铁吾,一个是浙江奉化的俞济时。可以说,他们是蒋介石的“家乡派”幕僚。这种业缘加乡缘,让蒋介石紧紧抓住了人心,并进一步掌握了枪杆子。相反,汪精卫和廖仲恺、胡汉民三人虽都是黄埔军校的党代表,却不像蒋介石那样精明,懂得拉拢学生为自己增加政治资本。

在那个乱世中的政客和革命者,如果没有军队的势力,就只能是装饰品。所以在手握枪杆子的蒋介石面前,即使贵为国民政府主席和军委主席,汪精卫也只是个空架子。

1926年,蒋介石事先未和他招呼,就利用“中山舰事件”反共,让他颇为难堪。北伐时,蒋介石挑起的宁汉分流,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到了1932年的“一·二八事变”,坚持不抵抗政策的蒋介石再次下野,孙科辞职,汪精卫出任国民政府行政院长,他似乎又重获权力。汪精卫在这期间也力主抗战,为了备战,他甚至准备迁都洛阳。蒋介石的“文胆”陶希圣的外孙、七君子首领沈钧儒的堂侄、著名翻译家沈苏儒之子沈宁曾口述,汪曾请其外公陶希圣吃饭,并说,“我这次与蒋先生的合作,要合作到底,无论一时战况如何,定要合作到最后结局”。然而,他的合作,却很难换回对方热情的回应。虽然权力在手,却指挥不动对方的人马,他只好再请蒋介石出山指挥军队,自己主政……不得不说,这些经历磨灭了他的锐气,却助长了他的权力欲望,唤起了性格里的懦弱。

这种懦弱也逐渐取代了其精卫般的意志,成为他在以后革命过程中的后制力,加上其优柔寡断,被手下“亲日派”分子利用,逐渐恐日主和。最后,为了实现夺取国民党内最高权力的个人意愿,实现其“对日和平”的“政治主张”,他终于在1939年以后,彻底地偏离了自己起先设定的人生航线。一步错,步步皆错。

他的人生也因此变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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