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未之初,余随智者足及吴楚,但见四方之内,大多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生机盎然,可少许山河依旧,面貌小改,民不殷实,地不丰腴,令智者面面相觑,对坐无言。吾更百思不得其解。
烦闷间,想起太白有嘱:“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于是乎,倾其所有,偏隅贪之。片刻,清河县那个头脑可笑,面目狰狞,不盈五尺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打拱相见。吾行将唾之。不料,他凳上一蹴,哼起了墨客骚人咏茅台的那两句歪诗:“风来隔壁醉三家,雨后开瓶十里香。”本人腹无经纶,对此也无兴趣,哪知见得他手中的“天女散花”,便酒意愈烈,趁兴让座。大郎也颇能耐,劝人尽杯,无需肯首之时。酒过数巡,吾舌肿口讷。大郎便问及烦闷之事。吾语随酒飘。好在这“三寸丁谷树皮”亦无海量,终从“花言巧语”过渡到了“真言实语”。
大郎取笑曰:尔平日职业于人事,却不知为政在人之薄理。吾开店,招兵买马,凡高于吾者,美于吾者,能于吾者,概拒之门外。如此一来,谁敢不从?谁敢不恭?店堂虽不红火,每日尚可赚上块儿八毛,给徒儿们少发一些,与自己多留几份,日子岂不悠哉?吾之所以留名千古,是因世人谙悉吾之奥妙,无怪乎有儒者名之曰“武大郎效应”。尔所云吴楚少许之地之状,且与此无关乎?为官一方之首,见贤者弃之,见庸者迎之,似可终身衣帛,待到年过花甲,威风依旧,且不光宗耀祖?言罢,飘然而去。
吾独坐店堂,熬去几个时辰,酒意稍逝,觉得大郎之言亦可理论。只是要解决“武大郎效应”问题而不去解决武大郎问题,那只能是缘木求鱼。隋唐五代的王定保老先生曾经发出忠言:“才者璞也,识者工也。良璞授予贱工,器之陋也,伟才任于鄙视,行之缺也。”此乃警世之言。
(原载《云南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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