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
您好!
未曾谋面的网友、特殊学校教师杨婧女士的QQ空间里有一篇700字左右的散文《这一窗的绿……》我很喜爱,征得她的同意,我将它转载珍藏于自己的QQ空间内,也想把它介绍给您和我的QQ笔友们。杨老师把小小窗台上那迷人的绿描写得既经典又形象。那宛若纤纤淑女、文静羞涩、悄悄释放着绿意的石榴树;还有那娇小的、热烈的、红红地跳动的最入人眼球的榴花。寥寥几笔就把静与动、红与绿、人与花对照描写得很富美感。当然,更美的应该是作者那如芝兰般的平静心灵以及这如小草小花般的短文。
我喜欢文章短些,再短些。在这信息丰富、节奏超快的年代,又有几人能静下心来听您长篇大论絮絮叨叨。
美国近代科幻小说家布朗曾写过一篇很短的科幻小说。译成国语就是:“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尽管只有一句话,但它人物、情节、环境诸要素一个不少,很夸张,有悬念,给读者设置了自由而广阔的思维空间。以后将发生什么故事?也许,一百位读者,会有不止一百个猜想。
俄国情趣隽永、文笔犀利的幽默讽刺大师,世界短篇小说之王契诃夫,一生创作了七八百篇短篇小说,如其早期作品短篇小说《胖子和瘦子》《小公务员之死》《苦恼》,用短小精悍的文字再现了“小人物”的不幸和软弱,老百姓的悲惨生活和小市民的庸俗猥琐。而在《变色龙》及《普里希别叶夫中士》中,作者鞭挞了忠实维护专制暴政的奴才及其专横跋扈、暴戾恣睢的丑恶嘴脸。《装在套子里的人》更是以简短犀利幽默的文笔塑造了一个害怕新事物、维护旧事物,反对变革、阻碍社会发展的“装在套子里的人”别里科夫的典型形象。
《契诃夫手记》的特色是短得精粹,短得丰富。一个小小素描,或是一个警句,居然就是一篇小说的素材。如“保障安全的大会——吃的大会”;“漂亮的女人,却有一副讨厌的嗓子”;“不和男人交际的女人渐渐变得憔悴;不和女人交际的男人渐渐变得迟钝”。一句话勾勒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里往往会蕴涵着丰富的哲理。“我是个工作者!”契诃夫常常这么自豪地宣布,说明他多么懂得作家的劳动。作为医生和作家的契诃夫,除了手术刀,他还有一把思想的解剖刀,时时用来解剖人生、社会。因为他有高贵的社会责任心,所以他一提笔就能简洁有力地深入到人的本质中去,不仅描写出了人的性格,而且刻画出了人的灵魂。
契诃夫通过进行“手记”“训练”,极大地锤炼了他观察感受生活的能力,深化了他对生活的思考,也为他的创作积储了丰富的资源。《契诃夫手记》中那些深深触动契诃夫艺术思维的素材,一旦被思想的火花所照亮,在他心灵的孕育之下,就成了典型的形象和著名篇章的第一粒种子。《契诃夫手记》帮助契诃夫成了“生活的富翁”,也成了“世界短篇小说之王”。
当然不敢用杨婧女士的《这一窗的绿……》与伟大的作家契诃夫相提并论,但短文的魔力依然促成我乐意将Q友的劳动成果介绍给朋友们欣赏,许能博得网友们赏心悦目地一笑。以下是杨婧女士的《这一窗的绿……》全文:
天色连日阴沉,一点阳光也没有。
自从眼疾被医生怀疑为青光前兆之后,不敢再贪念电脑。视力下降很快,写字看书,非取下近视眼镜不可。且稍久,眼球便不可抑制地涩而胀痛。原本充实的生活,因之变得无聊而空虚,心情,亦如灰的天色,阴且沉沉。
幸而,还能拥有这一窗的绿。
曾和卖花老人闲聊。老人戏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圣者乐渔,雅者自乐花草。自不敢妄称雅者,但爱花喜草之心,却是发乎心底。
爱花草,不唯姿态,更喜其色。淡淡鹅黄,浅浅新绿,抑或青翠欲滴、墨绿厚重,皆为所爱。故我之花草,绝少修剪作态。曲直散漫,任其自然,只要绿意挥洒,便甚欢喜。也因此,满窗的绿,长得肆意妄为。
山茶无疑最为张扬,那枝那叶,无所顾忌伸展开去,小小的窗台早已盛不下它的躯体,招摇着延伸出栅栏,将满身翠绿溢洒空中。
栀子不甘落后,一场春雨一个节,瘦小的躯干窜长了一半,全身的新叶,嫩得直晃你的眼。
石榴如纤纤淑女,文静羞涩,做不到山茶和栀子的张扬,悄悄释放所有的绿意,她的花,亦娇小,却最为热烈,红红地似跳动的火焰,于窗台中最为抢人眼球。
纤长的吊兰、阔叶的蒲葵,无不将其绿意泻满窗棂……
每每疲惫、烦闷之时,临窗而立,伴绿而憩,无须言语,用眼波与之交流。或为之除草、捉虫,或为之浇水、施肥,淡然从容中获取一份心底的宁静,那绿,便是心底那一汪平静的心波,无滔无澜,平和而舒适。
亦或,开花时节,葱翠之中亮起一点两点、一团两团耀眼的红,如火焰,似云霞,映照在心波上,激起点点涟漪,荡漾开来,那灰沉的心情,便有了雀跃的欢喜,灰暗的生活也有了明艳的欢快。
人言花草养眼,我爱花草养心。此时,这花红叶绿的窗台,便成为我心灵的天堂。(全文完)
期待您和QQ笔友们与我一样钟爱短文。
附:推荐朱自清先生不足300字的散文《白水漈》全文
白水漈
几个朋友伴我游白水漈。这也是个瀑布;但是太薄了,又太细了。有时闪着些许的白光;等你定睛看去,却又没有——只剩一片飞烟而已。从前有所谓“雾縠”,大概就是这样了。所以如此,全由于岩石中间突然空了一段;水到那里,无可凭依,凌虚飞下,便扯得又薄又细了。当那空处,最是奇迹。白光嬗为飞烟,已是影子;有时却连影子也不见。有时微风过来,用纤手挽着那影子,它便袅袅的成了一个软弧;但她的手才松,它又像橡皮带儿似的,立刻伏伏贴贴的缩回来了。我所以猜疑,或者另有双不可知的巧手,要将这些影子织成一个幻网。——微风想夺了她的,她怎么肯呢?
幻网里也许织着诱惑;我的依恋便是个老大的证据。3月16日,宁波作。
(选自《最美的散文》,云南教育出版社,2011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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