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和仕女图
在中国,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的漫长历史中,女性一直处于十分悲惨和微贱的地位,这从“女”字的形、义中便可看出来。
“女”是象形字,甲骨文的“女”像一个妇女双臂反绑跪倒在地的形态。而许多带贬义的字,都带着“女”旁,如:嫉、妒、嫌、奸、婪、妖、妄……据徐珂在《申余放言》中统计,有一百六十八个之多。还有一些女性称谓的字,表现出她的执役和侍候人的内含,如“妇”(繁写为“埽”)是“女”旁加一把扫帚,“婢”字是“女”旁加一把大扇子。但女性毕竟有其外表和内质的美好,她们和男性共同创造着世界,这在汉字中也有明显的反馈,如:好、娥、婉、娟、妙、妩、媚、娴、媛、婷……
男女平等的大潮浩浩荡荡,不可阻挡。当新中国的朝阳升起,妇女也就真正成了“半边天”了。
自古及今,女性一直是诗人、画家关注的对象。她们容貌姣好,美丽动人,“淑貌耀皎日,惠心清且闲”(西晋·陆机《日出东南隅行》);“莫向秋池照绿水,参差羞杀白芙蓉”(唐·周渍《逢邻女》)。她们渴望真挚的爱情,对心上人忠贞如一,“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唐·李商隐《无题》);“泪中为写相思字,写到相思泪转多”(清·蒲松龄《闺情》)。她们勤劳苦顿,却地位低下,“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浣纱”(唐·王维《洛阳女儿行》);“一梭声尽重一梭,玉腕不停罗袖卷”(唐·王建《织锦曲》);“夜冷衣单手屡呵,幽窗轧轧度寒梭”(宋·茜桃《呈寇公二首》)。
而以女性为主角的仕女画,在我国传统悠久,最早的要算在长沙楚墓中出土的《人物夔凤帛画》。此后,东晋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唐张萱的《游春图》《捣练图》,周昉的《调琴啜茗图》《簪花仕女图》,明唐寅的《秋风纨扇图》《孟蜀宫妓图》《蕉叶美人图》。到了清代,仕女画风行一时,代表画家,一个是改琦,有《红楼人物图》行世;一个是费丹旭,著名作品有《纨扇倚秋图》等。
唐寅的人物画,特别是仕女画,是元、明、清三朝最好的人物画代表作。他的《秋风纨扇图》,画的是一个高髻丽装仕女,手执纨扇,伫立凝思,题一首诗来点题:“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托无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其意为,天凉了,扇子该收了,如同她的容颜渐衰,亦将被人遗弃,曲折地表现作者的郁郁不得志,慨叹世道炎凉。他的《蕉叶美人图》,构思新颖,构图别致,一片摘下的蕉叶上,躺着一个熟睡的仕女,身旁置一团扇,说明是“困人天气月初长”的初夏;在狭窄的横幅里,蕉叶从左端伸到右端,布局大胆而新奇;躺在上面的仕女极为突出,衣纹用线曲折回旋,气势连绵不断,俨然狂草,摆脱了成法的束缚。
但仕女画中的女性,多为贵族女性,或为歌女舞伎,劳动妇女进入画幅的极少,因而显得题材窄小,不像诗歌反映女性生活那么广阔、丰富、深刻。在当代中国画坛,不少画家着力于表现新时代妇女的风采,佳作甚多。但有些近年出现的“新文人画”中的仕女图,画的是现代女性,或读书,或洗浴,或闲坐,形体作了一些变形,裸体或半裸体,但却内容空泛,不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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