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歌秋唱。我先是琢磨这个书名。这个书名挺有意味，挺耐琢磨。翻看了全部诗稿，将诗稿合起，就又看到了这个书名：春歌秋唱。
是春天的歌秋天唱？还是春天也唱歌秋天也唱歌，从春天唱到秋天呢？翻看了全部诗稿，就明白了，这部诗集，写作的时间跨越了半个世纪，作者是从少年唱到老年，从春天唱到秋天。
与李蔚认识是在五十年代初。知道他曾在艺术学校学过美术专业，不时有木刻作品发表。也写诗。有一首诗是写理发的：进去时是一头荒草/出来时是一只俊鸟。曾在当时的文学圈子里传为佳句。直至今日，当年的许多朋友还记得这两句诗。我也记得。一首诗，哪怕只是一首诗中的两句，能让人们记得如此长久，也不容易。
一头荒草也好，一只俊鸟也好，反正李蔚消失了，消失得也够长久。关于此，作者在后记中已述及，我这里就不再说。
八十年代初，李蔚来河南省文联工作，就有共事的机会，知道了他多年来的命运遭际，知道他写过剧本搞过杂技等许多行当，当然也还在写诗，可谓多才多艺。
这本诗集，据说是他的第四本诗集。前三本诗集他都曾赠给我。我要老实承认，对那三本诗集并未认真读。对这本《春歌秋唱》倒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旧体新体，题材广泛，艺术上虽有高下，但却的确如作者所说，倒都有真情实感。从少年到老年，从春天到秋天，作者的痴心未改，难能可贵。也并未从春天唱到秋天。夏天时没有唱。那是因为不许他唱。个中缘由也都已是历史，可以不说了。
读《春歌秋唱》，还真读出一些沧桑来。沧桑使我感动。
年轻时我也涂抹过诗。现在早就不涂抹了。对已入老境的朋友依然写诗，就很钦佩很羡慕，就也想学点什么，就蠢蠢欲动也想写点诗。不知道还能否唤回写诗的心情。
我不是诗评家，对李蔚的诗就不妄加评论。一评论就会露出我的浅薄来，还是藏着点为好。
是为序。
1997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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