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昌国的第一本散文集《心归何处》,于2010年出版。王剑冰为之作序:《循着心灵的阅读》。王钢著文评论,曰:《有一种善良叫真挚》。
昌国拟出的第二本散文集《心有多远》,放在我的案头已有多日。他嘱我在书前写些文字。我颇费思量。我猜想,昌国已经等待得有点着急了。为此推迟出版日期,我是有歉意的。
《心有多远》的书稿,我当然仔细地阅读过了。《心归何处》,我也浏览过。以为那文字都是真挚的,剑冰的序言王钢的评论,也都是真挚的。他们为昌国的真挚的文字送去真挚的祝福。
我原也可以学着剑冰王钢为昌国的真挚文字送去真挚祝福。作为一种补充,我又想说些另外的话。这就是我犹豫多时思量多日的原因。现在,我试着如此做。
昌国这个大别山的孩子,在少年读书时,即有文学情结,小小年纪就博览了《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等古典名著,又曾创作过剧本《爱国粮》、抒情长诗《放歌金刚台》。他第一篇公开发表的文字是载于《河南日报》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第一篇公开发表的散文是载于《百花园》的《簪子河边》。均发表于三十多年前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那第一篇文字宣示了他对文学死不休的追求,那第一篇散文显示了他的文学才情。
此后,大学毕业,分配到省城机关工作,时光荏苒,一去三十年。那早年的文学情结呢?那早年的文学才情呢?依然埋藏在心底。在一个早晨,或许是许多个夜晚和早晨,逐渐将那埋在心底的文学情结唤醒,于是,这才有了那本《心归何处》。
昌国在《心归何处》自序中说:“心归何处,心归山水文章。这也许是我后半生最好的心愿归属。……但愿,从此情有了依托,心有了归属。”这种心愿归属,是颇为感人的。照我的解读,这种心愿归属,就是归真归善归美。因为,文学的本质即是向真向善向美。“心有了依托,事业也许会做得扎实,人生也许会走得坚定。”第一本散文集出版,昌国的喜悦心情溢于言表。
在这本《心有多远》的自序中,昌国说:“原来设想得很好,原来的预期也很好,总想第二本应该比第一本有很大进步,有很多提高。但是既让读者失望,也让朋友失望,恐怕更失望的是我自己……第二本书,无论是感情的倾诉,还是文字的凝练,抑或是技法的运用都让我很不满意,除了文章涉及的范围可能扩大以外,基本上没有突破……”似乎是有点沮丧吗?我听到的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声音,那是昌国于三十多年前从心底发出的声音。这是一种积极的自觉的追寻的声音。
《心有多远》所收四十篇散文随笔,共分七辑,即《故乡的枫香树》《清明雨》《思念交向远方》《心动与心痛》《学写毛笔字》《师恩难忘》《井冈翠竹》。从各辑的命名即可知道,多在写情:故乡之情,思念之情,师生之情,革命之情,等等。诉之于情,这正是散文之要义。其文字也是真挚的。感情的倾诉,文字的凝练,技法的运用,比之《心归何处》,应当说,也略有进步。昌国自己之所以感到失望和不满,只不过反映了他急切的心情罢了。期望在短短的两年间就有很大的进步很多的提高,是不切实际的。
但这里,的确有个问题可以与昌国讨论一番。
在机关生活了数十年,那种话语环境中,其思维方式表达方式是偏重于理性的逻辑的。并不是说这种思维方式表达方式有什么不好,但它与文学的思维方式表达方式确是两种不同的方式,文学的思维方式表达方式是要偏重于感性的形象的。昌国在这种话语环境中几乎浸泡了半生,不可能不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甚至会成为自己的一种习惯的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这会影响到文学写作,会影响到文学的思维和文学的表达。这种影响是潜在的,仔细寻找,仍能看到它的踪迹。总体上说,它会影响到昌国的文字的湿润、丰沛,色彩的缤纷,个性化、感染人打动人的力量。昌国需要逐渐调整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在这种调整中,充分将自己唤醒,或者说充分将自己打开。是的,打开,将自己打开,充分地打开。如此,就会看到自己的文学篇章会有另一番景象。
昌国是个明白人。看那眼神,是个聪颖的人。看那精气神,是个有着生命活力的人,又是个有着多年生活历练之人。我说的这些话,昌国自己大约已经考虑思索过许多次了。那么,就算我说了蠢话,说了多余的话,说了废话,供昌国一笑罢了。
昌国对生活有信念,对理想有信仰,对文学有死不休的追求。凭着这些支撑,梦有多远,心就有多远,心有多远,就可以走向多远;为此,我向昌国送去祝福。
2012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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