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吃,我还是比较懂的。说到做吃的我也毫不含糊,不论是做东北的饺子还是做安徽的手工面条,我都还算是行家,而且我也是那种有了好吃的几乎什么烦恼都能暂时忘掉的“真吃派”,着实还是个一不怕胖二不怕壮的女人。
可是若说到做菜,我就没有十足的底气和把握了,因为这可是一样实打实的本领,不是任谁往锅边一站加点儿油和葱花儿就能炒得出好吃的花样。即使是一样的原材料,因为各地区的做法不同也会有完全不同的口感。比如说在我的老家东北,确切地说是沈阳,人们做菜一般不讲究什么花样,要么清一色的猪肉炖粉条要么这顿吃剩的猪肉下次再回个锅,要么豆角炒肉要么大葱炒肉要么青椒炒肉,总之一个菜里面是再难看到有第三种食材出现的。相比之下,宁波人吃的菜就显得丰富多彩了——美味的海鲜权且不说,单是一个绿色的素菜也因为搭配了两至三种别的食材而更加美味诱人了,比如说小青菜、香菇和肉丁的爆炒等等。
一说起宁波菜的话题我就会想到象山,一想到象山我就会想到刚到象山时因为吃的而发生的尴尬而有趣的事。第一件趣事是关于海带和咸蛋的。那是1999年,我在浙江巨鹰集团上班的时候,食堂的阿姨大多是只会说象山话的本地人,所以我在食堂打菜闹出了很多的笑话。第一次,我隔着雾气腾腾的玻璃对阿姨说:“给我来份海带。”结果她给了我一个咸蛋。第二次我又对那个阿姨说:“给我来份咸蛋。”结果她给了我一份海带。我说:“阿姨不对啊,我要的是咸蛋不是海带。”她大声说:“对呀,你不就是说要haidai吗?我又不是听不懂普通话!”本地的一个同事说,象山人说“海带”和“咸蛋”发音是差不多的。结果,闹来更大的笑话了。第三次我对那个阿姨说:“给我来份海带和咸蛋。”结果她给了我两份海带。第四次我大声对那个阿姨说:“给我来份咸蛋和海带!”结果她给了我两个咸蛋!
谁都知道象山的海鲜好吃,而我最喜欢吃的莫过于这里的葱油泥螺了。经过多年的摸索,现在葱油泥螺这道菜已是我的拿手绝活儿,可是刚到象山的那年我却因为做这个菜闹出了一个大笑话。那天我请象山本地的几个同事到家里做客,泥螺是事先就买好了养在清水里的,也早就打听好了这道葱油泥螺的做法,同事们高兴地说:“今天就等着吃黄晓清做的葱油泥螺了。”我想,请好吧你们,别以为只有你们象山人才会做海鲜,殊不知我这个在渤海400里之外地方长大的人比你们在东海边长大的人更会做海鲜呢!
下手做了,我把肉嘟嘟的泥螺往高压锅里一放,打开火,只一会儿工夫高压锅就转了起来,转了十几圈儿的工夫我想差不多了就赶紧停了火,因为听别人说做这道菜很简单,只需先把泥螺煮个八成熟再把调好味道的热葱油倒上去就行了。可是等我把高压锅打开一看立刻就傻了眼,刚才还肥肥大大的泥螺不见了,眼前只有大半锅乳白色的汤。同事们惊讶地说:“呀!你的泥螺呢?”同事小周拿了铁筛往高压锅里一捞,只捞出了一些细小的泥螺的白壳。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我也终于明白了,泥螺本就肉嫩,怎能受得了在高压锅里转上十几圈儿呢?笨就笨嘛我承认,谁知道他们不依不饶,到处添油加醋地去宣传,结果这个笑话就被越说越大越传越远了。
通过这件事,我总算明白了“理论联系实践”的重要性。是啊,这世上好吃的东西太多了,可你要是不自己动手,那再好吃的东西也只能靠别人丢给你或者只能通过你的胃做简单的诠释,因此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含义和乐趣。所以说,一个人不怕好吃就怕懒做,想吃好吃的,就一定得自己下功夫学习、体验,不然就只能常年靠叫外卖为生或者干脆过饥不择食的悲惨生活了,假如长此以往,可能也就真的分不清什么是好吃的什么是难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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