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琰
每个人都有故乡,这一点毋⒐置疑。记得那些年有一首大街小巷传唱的由费翔演唱的歌曲《故乡的云》: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
它不停地向我召唤
……
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
吹来故乡泥土的芬芳
……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
为我抚平创伤
唐代大诗人杜甫有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一样的月亮,不管有没有道理,就是故乡的耀眼。
古人常在自家屋旁栽种桑树和梓树,说家乡的桑树和梓树是父母种的,要表示敬意。所以,后人经常⒚“桑梓”比Ⅶ故乡。
满自文的故乡不知道有没有桑树和梓树?也许籽瓜更能勾起他对故乡的记忆吧?我们来看满自文的故乡:
赤脚走在故乡——
看瓜人和大黄狗居住的
大片瓜秧花铺地——
瓜蛋子随意静卧的籽瓜地
无疑,满自文的故乡是充满温馨记忆的,我不期然想起一位画家朋友的画,画面近景是满地黄金色泽的白兰瓜,退远了可见一顶瓜窝棚,一辆自行车停在棚外。其实,还应该有一只喜鹊栖落在自行车上,窝棚内还应该有一看瓜者,这是谁人的记忆呢?记忆是蘸着新墨画一只旧日喜鹊,喜鹊叽叽喳喳,又一个白兰瓜飘香的季节成为了记忆。
白兰瓜换成籽瓜,记忆的场景和乡情是一样的。假若满自文站在地头喊一声,听见的肯定是自己的回声,但又仿佛有谁在远处答应着——是记忆吗?
我似乎看见一虬枝老树,树上有没有鸟窝?小时候肯定掏过鸟窝的那个孩子;如今,“抱着两个籽瓜/赤脚走在家乡的籽瓜地”的那个孩子,每一片树叶在他眼里都是写满诗歌的羽毛。
我还看见,老树后面肯定有一院落,有人坐在院落的台阶上,看落日如一枚印戳,盖在旧痕新迹枯杈嫩叶的老树枝梢。
我莫名其妙想到,在这棵老树下面,还应该埋藏有古物,不是陶罐就是青铜器,或者是绿锈斑驳的古钱币,刀币、布币,起码也会是“⒑正通宝”、“乾隆通宝”一类的铜钱吧?再或者,在一个黑瓷罐子里藏着一份族谱,上面详细记载了一个家族的变迁史。有群乌鸦横空飞过——这是我想象的,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繁体字都变成简体字了,群鸦依然在飞。记忆赶不上黄河的流水,记忆驮在鸦背上,依然在飞。
我是吃籽瓜长大的农民的儿子
心肺里弥漫着籽瓜的情义
像花朵迷恋阳光
像果实回报大地
一个人可以忘记过往琐事
怎能忘记生养他的故乡情义
秦王川平凡的人们
他活着是一粒瓜子
能给你滚圆的甜蜜再生的瓜子
他死后是瓜子一粒
能长出阳光的味道大地的无私
这是满自文记忆里的秦王川和秦王川的籽瓜地。如果你现在到达秦王川盆地,发现诸多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⒚经纬线命名的马路,让人联想到这里是一个完整的地球。这里已经成为兰州新区,中国最年轻的城市。
满自文说:“我的思绪越过那连绵的山峦,在熟悉的秦王川大地逡巡,兰州新区崭新的轮廓像徐徐展开的瑰丽画轴,吸引着我的眼球,定格在记忆深处那缤纷的枝叶上,点点滴滴,撩人心魄,挥之不去……”
且不说新区了,接着说记忆。
我看到,一个有着故乡记忆的人在成长,自己的记忆自己慢慢享受。瓜熟蒂落,又一个季节成为了记忆。
我羡慕,如同黄金找到了矿石,一个理想主义者从内心深处真正找到了自己的故乡,无疑是幸福的。
作者简介:王琰,祖籍辽宁沈阳,《兰州晚报》副总编,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24期高研班学员,中国青年报告文学学会理事。出版著作《格桑梅朵》《天地遗痕》《羊皮灯笼》《崖壁上的伽蓝》《白云深处的暮鼓晨钟》《兰州:大城无小事》等,作品在《天涯》《散文》《诗刊》《星星》《山花》等刊物发表,并收入各种选集。其作品曾获甘肃省黄河文学奖一等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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