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小说中的咏史诗

二十、恢复小说中的咏史诗

诗至杜牧、李商隐，咏史诗大兴。至晚唐五代，愈演愈烈，甚至出现了一些咏史诗人，如胡曾、周昙等都是这方面的代表。他们几乎都是以七绝这一形式咏史、对历史上的人物与事件大发议论。其中有些诗还被引入小说《三国演义》之中。也就是说，小说《三国演义》中的有些咏史诗，实际上就是胡曾、周昙这些唐代诗人作的。如胡曾的咏史诗《赤壁》：

烈火西焚魏帝旗，周郎开国虎争时。
交兵不假挥长剑，已挫英雄百万师。

以往毛泽东看小说《三国演义》，不仅看其中的故事与人物，而且也爱其中的一些咏史诗。1953年末至1954年初，作家出版社校印出版的《三国演义》，却把其中的咏史诗，亦即“后人有诗叹曰”的诗篇都删掉了。毛泽东看了，不禁遗憾而奇怪地问：“怎么后人有诗题曰叹曰……都没了？”并说：“这不行，要恢复齐全。”

人民文学出版社知道了毛泽东的意见后，马上让古典部的负责人聂绀弩来设法补上。正好此时在四川大学任教的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一书出版，流传甚广，影响很大。于是聂绀弩便与四川大学商调周汝昌，后又由中宣部特电四川大学，终于把周汝昌调到人民文学出版社任编辑。周汝昌后来回忆说：

入社之后，聂绀老交付的第一件工作是“恢复”已出之《三国演义》中的题咏诗（聂云：毛主席见该社所校印的《三国》尽删其中“后人有诗叹曰”等大量诗句，说这不行，要恢复！对此我另有专文叙及了，今不重复）……⁽¹⁾

于是，在周汝昌的校改、补充与考订下，便把应补的诗词全都补上，使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了一部含有诗词作品的完整的《三国演义》。而毛泽东对诗词的重视，于此也可见一斑。

【注释】

(1)《红楼无恨情——周汝昌自传》，周汝昌著，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5年3月版，第23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