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钧
由于玉树兄的盛情邀请,我来到风景秀丽的武夷山参加玉树兄80寿辰庆祝会和从事文学创作60周年研讨会,我的心情是十分兴奋的;而且,我也有机会与从京、津、杭等地来的贵宾、专家学者见面,与石狮老家市委宣传部领导、石狮市文联的领导见面,与玉树兄、袁纹嫂及从香港和天津专程赶来的至亲好友见面,我心里也感到很荣幸。在兴奋和荣幸的同时,我也情不自禁地想说说我自己的感言,以表示对玉树兄由衷的庆贺!
人们常常从呱呱落地开始算人生。但我的理解是一个人的真正人生,应该是从他离开家庭的庇护,走上社会独立生活开始的。在此之前,家庭生活、学习生活都是在为踏上人生的道路做准备。玉树兄出生于闽南侨乡石狮,我和他是同乡,又是同姓,父辈都是世交,同时,我们也都是家乡石光中学的老校友,我与他之间有着几十年的深交情谊!玉树兄只比我大几岁,实际上我们是同龄人,可他的经历比我丰富很多,思想也比我更加成熟,因而他对社会的贡献也比我大。
玉树兄小时候,为躲避日寇轰炸,跑到乡下老家去生活,放过牛、做过农活,还去首饰店当过学徒。据我所知,玉树兄是这样开始他的真正人生的。家乡临近解放的头两年,他就进入石光中学念书,不但认真求学,而且思想进步,曾积极参与学校地下党的外围组织,成为学校宣传队的骨干和活跃分子。因此,新中国成立后,1950年初春,玉树兄就满怀革命豪情,义无反顾地参军去了。他跟随部队从福建前线转调首都北京,由陆军文工团转成空军文工团,后来他就被保送去上了大学。
玉树兄是1957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天津工作的。他当过中学、大学的教师,改革开放之后,他有幸进入天津社科院文学所从事文学创作和理论研究。他的研究方向大体包括:新现实主义诗论、中国解放区文学和现当代作家的评析这三个方面。他是天津社科院文学所著名的研究员,中国作家协会的老会员。他著述颇丰,成绩斐然。据不完全统计,他30年来,已出版的文字,总共就有200多万字之多。他治学严谨,为人低调,不求时髦,不图虚名,自称是“一个很普通的学人”。
由于我们从事的专业不同,玉树兄的作品我读得不多,但我喜欢读他写的那些很有乡土气、很有人间烟火味的散文。比如,我读过他的散文集《多梦的岁月》,他在书中描绘了故乡的风情,古城泉州,石狮永宁卫;儿时海边拾贝壳,爬姑嫂塔采香蓃;还有鹭江泛舟,日光岩观潮……他所有的这些文字,都会唤醒蛰居在我记忆深处的青春旧梦!
玉树兄用他的人生感悟,向我们诠释了“记忆”这两个字的深刻内涵,而且可能并不只限于我们自身生命所及的时空,而是整个宇宙人生。
实际上,一个作家或诗人,只有在他看透了小我的狭隘和无常之后,才真正会把自己投向更广大更高远的人生境界。玉树兄在他的《岁月情深》一文中就说过:“生命是一条无形的小溪,永远追寻自己的踪迹,一路上总是低吟浅唱,不知倦悔……”尤其对于自己的人生遭际,他是这样描述的:“我们这一代人,童年正处在战争的忧患年代,到了青年时期生活又极不安定,好不容易盼到新时期,但是岁月无情地流逝,使我们留下了深深的皱纹。倘若我们还能保持不泯的童心,不间断地探索新事物,追求人生的乐趣,那么,我们就仍然会焕发青春!”
北京大学年近90岁高龄的书法家杨辛教授(也是我大学的美学老师),二十年前,把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改了两个字——“夕阳无限好,妙在近黄昏。”杨老先生这两个字改得妙极了。夕阳之“美”,人人都可以看到,但夕阳之“妙”,却需要我们做一番深入的自省和回味,才能有大彻大悟。我们从玉树兄的散文《莫让生命等待》中,同样也能看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说法,他说:“人有时需要心灵孤高,敢把满头白发视为人生的桂冠,放眼天地大疆,美比诗月歌如潮,莫让生命空等待!”人生是要经过曲折和奔波之后,到了晚年的时候,才有可能获得一种生命(时间)的自觉。这时他才会明白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才有可能迸发出惊人的生命力和创造力。因而只有在这个时候,而且仅仅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每一瞬间的创造,从生命的高峰体验上说,才具有永恒的意义和价值。
玉树兄在他另外一篇散文《岁月情深》中,就更加明白地说:“人老雄心在,只要一息尚存,就不要停下脚步,继续投入大野中去采撷人生的香果吧!”这是多么豪迈的人生誓言!它是玉树兄所要传递给广大读者的一种人生期望和追求,这也是他的自励自勉,是他希望达到的一种人生境界!
我们这一代人,靠工资(退休金)和微薄的稿费收入,仅有的物质财富并不宽裕,然而玉树兄却拥有一笔巨大的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这是值得我们为他感到骄傲和欣慰的,也是值得我们好好学习的!
最后,让我们衷心庆贺玉树兄80寿辰!庆贺他文学创作60年取得的丰硕成果!也祝他生日快乐、健康长寿、家庭幸福!
载《石狮日报》2010年9月8日副刊
(王善钧 厦门大学政法学院副院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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