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中短篇小说集《曾经辉煌》,这是朱超群先生的一本自选集。他自己说,这是从其三十多年来陆续写作的100多篇小说中挑选出来的28篇小说的结集。书名也取自其中一篇小说的名字。
这本书中大部分作品,已经选入《小城故事》《当代文学作品选》《当代作家诗人作品选》等小说专集和文集中。书中有些作品,也在市级以上报刊上发表过,而本书收集的所有作品,则在网络上发表,已经有数10万人浏览和欣赏了。
小说集中所写的作品,大都是小镇上的青年男女和普通老百姓的故事,工厂里面工人们的日常工作纠缠和生活。是社会现实在文字上的体现,也是过去的历史在文字上的再现。总之,作者尽力以思路敏捷、文笔清新、语言简朴、故事纯正的写作方式,尤其是作品开门见山、由表及里的朴实情节,仿佛在亲历中娓娓道来,努力让作品令人真实可信。
阅读朱超群的小说,大多是生活中的身边事、小事,仿佛就在写生活一般。他写周边人的生活,小镇上人的生活。大点想,记录生活,记录历史,记录人物的生活史。他是通过身边事,小事中以小见大,提炼出社会的真实面来。小点想,就是写个人的生活史,个人的工作史,个人的情感史。通过小说的描写,把时代的、社会的部分人生历史写了出来。
《调度逸事》《一个春天的晚上》《缩影》《尹氏父子》等,是他早期写得比较好的作品。《调度逸事》和《缩影》,写的是工厂里面的事。《一个春天的晚上》写的是一个爱情故事。《尹氏父子》是一个社会故事的改写。几篇小说各有特色,是他创作生涯中的种种尝试。其他一些小说,有工厂小说,也有社会小说,有的也写得相当精彩,但总体看,纪实的成分多,文学的成分相对较少,不过,这实实在在都是他写出来的作品。
《调度逸事》写的是一个公司部分职工进合资单位,部分职工退出公司设立一个新厂造原公司老产品的故事。其中一位调度,成为合资公司和老产品厂领导的争夺对象。当时该公司职工认为:合资公司是与国外先进技术合作,生产的产品质量好,产品新型,产品好销,职工个人收入高,待遇好,大家都想进合资公司。而新设立的厂,不过是解决全部退休工人的工资和进不了合资单位职工的工作问题。加上这个单位又与车城地方合作,一个出老设备、技术和合资公司进不了的职工,一个出土地和建造厂房,同时解决一大批农民工进厂。厂里职工认为,这个单位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单位,收入按国营厂待遇,其实是个没有前途的单位。争夺过程中,因为调度本人偏向进合资单位,最终让合资单位的领导赢了。
《一个春天的晚上》中的主人翁,女孩住在镇上,男孩住在市区,为了在公司里面分到房子,一定要将户口迁下来。那时户口很吃香,特别是市区户口,迁出来容易迁进去难。为了爱,小伙子最终同意了。
“谁叫我爱你呢!”
小伙子想到这里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凝视着姑娘,仿佛在梦里呐呐地自问:
“明天迁户口去!”
“嗯。”爱情让他们和解,他们得到了真正的幸福。一个新的家庭即将在小镇上诞生。
“我知道你会这样的。”
一桩在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这样决定。
《缩影》中的这家厂曾经有过一段光荣的历史,是全国第一家成批生产轿车的专业工厂,曾一度占领国内轿车市场。改革开放以来,这家厂的前身同国外一家有名的汽车公司合资,盛开了一朵国内轿车行业引进技术先例的奇葩,根据协议,这家厂的一半职工,须让出家园。于是,另一半职工来到就近农村的土地上开辟了一座新厂。
这是一幢简易式的低矮厂房,第一、第二装配线像二条火车轨道那样横在狭小的车间里。两排存放配件的料架就位在中央把两条线分割。连接两线的一段设有一座可以侧翻车身的转台。侧翻台很奇特。仿佛两张巨大的弓竖着,永远拉着两支即将离弦的箭。箭身上可以夹住车身旋转。只要车身一侧,职工们装配车底零件时可以站着干活,这样工作轻松省力……整个车间总体说,设备陈旧、单调、简陋。尚且厂房面积不大,是小规模生产轿车的一个临时场所。
然而可贵的是,因为有了这座车间,一家汽车生产厂的地位才随之确立。随着企业经济效益的飞速增长,工厂基建项目初具规模。最近,一幢高大宽畅和现代化的总装车间拔地而起。一条具有国内新水准的装配线正在加紧安装。届时,这条简易装配线将完成它的使命。但是,在新线启用前,老线正以与原设计能力数倍的速度运转着,发挥着巨大无比的历史作用。
现在,人们开始预料,工厂靠全体职工力量创造了现在和未来,并得到社会各方面的承认。工厂正充满勃勃生机,职工们早企盼着产品迅速改变老面孔的愿望,如今迎来了决断的日子了……工人们关心自己工厂的前途,就像关心自己的生存环境一般,工厂发展越快,企业经济效益越好,职工的收益也越多,世上有哪一个人不想富裕啊!
那天,市长来参观了这个厂的总装车间。市长是决定工厂发展的重要力量。他走后,主任对围在身边的职工发表长篇大论,最后,他想到了工作。
“大家去工作吧!”
车间主任没想到自己的话引起了众多职工的围观,那要影响生产的,就对人们发出指令。
不一会儿,车间里一切都又恢复正常,人人忙碌,留下了一组创业者的缩影。
《尹氏父子》中的尹怀旧的“老子瓜子”使他赚了许多钱,他开了工厂,做了厂长。经过一段时间的奋斗,人员不断扩大充实,设备随之增加,厂房重建,货源从四面八方而来,大批印有“老子瓜子”字样的塑料袋涌向全国许多省市,别人看了傻眼,急起直追,也来试着改进炒制技术。当别人创出几个影响深的新牌子瓜子时,他出人意料的来个大幅度降价,重新使他的瓜子销售点天天被顾客围得水泄不通,并因此推动着当地和全国瓜子行业的发展。再等到其他瓜子经营者忍痛降价苦心经营在生产上接近于他的时刻,尹怀旧又率先以让利于对方为条件,把触角伸向当地以外的全国各地,使20多个省市、自治区的200多个城镇,遍布他的“老子瓜子”。他没有学过政治经济学,但是他成功了,无可辩驳地证明他是一位经济能人。
他的钱没有供子女们享乐,开厂赚钱后,把两个儿子叫到厂长室,各开给他们每人一张20万元的支票,要他们到严广明律师那儿去办理自立手续。两个儿子自那以后,各自搞起了自己的生意,父子间从不发生经济往来。
他非常爱自己的妻子,自从他有了很多钱以后,他便和妻子离婚了,他给她一笔很多的钱,还在报上公开离婚声明。她就把那笔钱的一半存在银行里,另一半不知她用在什么地方,而她的穿着吃用,靠银行利息已经足够了。
最后,两个儿子产生了不同的命运……
这就是生活,生活中的故事,普通人生活中曾经辉煌的故事。作者自己说写小说的宗旨:简单、平铺,没有曲折的情节;写事、写人,通过文字反映人生。在记载历史的同时,努力塑造人类共性的真、善和美;为人们提供普通人生活的人物形象。
(2012年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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