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玉峰兄相识是缘分,与玉峰兄相知是福分。相识相知,几度春秋。自1967年从教以来,黄玉峰始终耕耘在教学第一线。他一贯强调个性化教学,强调“爱的教育”;十分注重培养和保护学生独立的精神和自由的思想,把学会读书、学会作文、做“真的人”作为培养目标。
作为同事,我一直想写写黄玉峰,却不知从何写起。那天,读到《文汇报》上他的一篇文章《一棵树》,觉得算是找到了题材,急欲一吐为快。黄老师在40多年的教学生涯中,自豪地称自己是一棵树。这位在特别的年代里曾经“低下过高贵的头,屈下过尊严的膝,弯下过男子汉的腰”的探索者,认为他忠实地履行了“不跪着教书”的诺言。
20年前,刚入复旦附中不久的我,便能时常见到一位休息日还总在学校忙碌的老师,他就是黄玉峰。从同事的言谈中,我逐渐了解到他的一些情况。无数次的见面寒暄交流,又深知那是一位勤奋又富有思想和事业心的长者,他在中学语文教学中的实践,充满了人文情怀和道德理念,他的“大语文教学观”同样刺激了人们对基础语文教学状况的深刻反思。他一直认为语文不仅仅是工具,更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素质素养。这种思想,也在无数次的激情演讲中越来越为人所熟知和理解。
黄老师上课幽默,谈吐自如又不乏激情。在他看来,语文教师要有通古知今的本事,要能写擅画健谈。而他正是这样一位全才。无怪乎学生被他的课所感动,所折服,所倾倒。而他更愿意通过其煽情和执着,激发学生的语文意识,碰撞青年的思想火花,鼓励学生读好书做好人,做独立思考的大写之人。黄老师认为,思想是行为的先导,有什么样的教育思想,便产生什么样的教育。以分数为本,忽视对人的教育,培养的是一些人格不健全的高分低能儿,为社会发展要求所不容。在他的影响下,质疑成为学生发展的自我追求,做人成为学生迈向新高的内在需要。玉峰爱书,他的学生就是在这个“书为媒”的和谐环境中汲取着养分成长成材。
有人认为,黄老师的语文课,是立体的,而非平面的;是开放的,而非封闭的;是多元的,而非单一的;是灵动的,而非呆滞的。他的课,让学生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心灵快乐和思想自由。在他的课上,大量的时间是阅读、诵读、练笔、活动,背诵名篇佳文。这种明显带有“旧传统”语文教学痕迹的风格,他称之为返璞归真。并特别就背诵问题,阐述了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令人信服的独到见解。他在《还我琅琅书声》一文中说,几乎所有的人都不负责任地批评“死记硬背”。其实,人们所批评的“死记硬背”,就是“吟诵法”,就是“熟读成诵”。殊不知,在这样的“课堂”上,师生“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亦师亦友。
玉峰先生奉行语文教改服务于学生成长发展的全程和终身的理念,主张给学生以灵魂的滋养,突出体现语文教育“人文关怀”的特质。
浏览他给学生开出的书目,细读他主导的班级刊物《读书做人》,观察他所教学生展示出的厚实的“精神的底气”和“文化的底气”,使我们欣喜地体味到语文教育的真谛,认识到它是培养一个民族文化意识和文化精神的必要途径。
确实,玉峰所带班级学生的“人的精神的成长”是显而易见的。对此,北大钱理群教授在给玉峰的信中说:“读了《读书做人》上的文章,仿佛看见了那些开始学会用自己的眼睛来读书、看世界的年轻人,他们实在是太可爱了,他们身上的潜能实在是无穷无尽的。我从来以为,教育的根本目的是将人的潜在的想象力、创造力、美好的人性因子发掘出来,加以培育、升华。而你们正是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
读过黄老师文章的人,都有此种感觉:文如其人。无论学术论文还是生活漫笔,不仅言之有物,更有一种手到擒来的自如和潇洒,文字激昂却又引经据典。可以说,我最初的写作冲动,多少受着他的影响,以至于文章的字里行间总流露着一些对教育的思考与忧虑。
黄老师不仅影响着我努力实践自己的人生目标,更在影响着语文教师们。他可谓墙内开花墙外香。校门口,经常看到他接待慕名而来的各地语文教师。观摩课和研讨活动,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总是凭借真诚与智慧,赢得同行的支持和信赖。不难想象,他的课一定不是那种预设好的,而是就地取材、功到自然成的那种。这符合他的个性和学术主张,否则就不是黄玉峰。当我有机会与外地学者交流时,很多老师会向我打听他,表示认同其教育观。只是他们也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宜于参与争鸣。而黄玉峰敢说敢为,这出于他对语文教育的热爱和深沉的思考,是责任使然,如今,新课程改革中的语文教学似乎已有他倡导的那种味了,这一点应归功于他的坚持。
林清玄说,所谓“成功”的人,就是今天比昨天更有智慧、更悲悯、更宽容,更懂得生活、关怀和真爱的人。脸上挂满笑容的黄玉峰,便是这样一位成功者,一位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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