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栓爹和老栓婶做不动庄稼活了,便商量着如何养老的事。
老栓爹早年生育三男——大栓、二栓、三栓。老栓爹给娃盖了新房,娶了媳妇。村里人都说老栓爹有本事。村里大成就因为高考落榜,没有配上合适的,高不成,低不就,成了光棍汉。
老栓爹和老栓婶让三个娃和三个媳妇商量。商量的结果是,把二位老人的责任田,一分为三,一家一份,三家各兑粮食,每家每年三百斤麦子,每月三十元钱。遇有大病再商量如何负担医药费。规矩定好了,问题就出在落实上。头一年,大栓、二栓、三栓都自觉兑现。第二年,三栓的媳妇给兑了掺有土坷垃的麦子,娘忍了,没有吭声。可每月的三十元钱却从下半年开始不给了。娘屡次讨要,三栓说,没钱。其实钱是三栓的媳妇存着,不撒手。
娘找到大栓,说,你爹吃药没钱,三栓媳妇不放钱,咋整哩!大栓义不容辞地去责问三栓。三栓在家不当家,是妻子管着钱,听大哥一说,也理不出头绪,说,你爱咋整就咋整。话不投机,不知怎么二人就撕打在了一起。大栓门牙被打掉,大栓媳妇不愿意了,到派出所报了案,找法医鉴定,大栓的伤构成了轻伤。
派出所民警询问三栓,三栓承认大栓的牙是他打掉的。三栓因故意伤害罪被刑事拘留,送进了县里的看守所。
老栓爹、老栓婶并没有因为三栓被抓起来而高兴,反而平添了几多烦恼。三儿媳妇找到二老说,要是三栓被判了刑,她也不要待在这个家了,她要离婚。老栓婶一听,那咋弄哩?三儿媳妇说,爱跟着谁跟着谁去!
老栓婶拄着拐棍到了大栓家,儿呀,看在爹娘的分上,把你弟弟保释出来吧。
大儿媳妇说,娘,那公安局是咱家开的,说抓人就抓人,说放人就放人?
大栓找到村主任留成,要留成无论如何帮帮忙,把三弟从看守所放出来。留成答应说,可以问问派出所长。留成右手拇指和中指来回搓动,做出数钱的样子。留成说,现在需要这个。大栓心里明白,掏出五百元钱交给了留成。
留成从派出所回来,对大栓说,给所长买两条香烟花二百元,请所长吃饭花三百元。所长说,现在,要大栓和三栓先达成个调解协议。三栓负担大栓的医疗费,就是包上几千块钱。大栓写出协议书,不要求追究三栓的刑事责任。所长说了,报不报检察院,全凭他一句话,看来还要给所长意思意思。
听说能救出三栓,三栓媳妇当即拿出四千元甩给大栓。在留成的调解下,达成协议。三栓一次性付给大栓医疗费等共四千元。大栓写出协议书,双方摁过手印。大栓把四千元退给了三弟媳。大栓又给留成一千元钱,让留成一定把三弟放出来。
派出所以三栓故意伤害双方已调解处理受害人提出撤诉为由,呈请撤销案件,经局长同意,三栓从看守所放了回来。
三栓媳妇连放了三个晚上的电影,村里人说,三栓媳妇为了气大栓,特意放了电影,庆贺三栓从看守所回来。
在村主任留成的调解下,大栓、二栓、三栓赡养老人的方式又有了改变,不再兑粮食和钱,二位老人在三个儿子家轮流住,一替十天。如有小病,在谁家谁负担,大病共同负担。
这已是后话了,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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