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一无所有地来到凡世间,也都必然一无所有地离去,这个既定的过程任谁都无法逃脱。由此看来,“我从何处来,又将要归往何处”这个问题也许并非要找到既定的答案了。反之,更重要的是,我们曾走过许多路途,不管是独自前行,抑或相互扶持,在这期间都遇见了许多人也亲眼望见了许多世间美景,这令我们的人生旅途更加精彩纷呈。
凡世繁杂,人在其中自然会沾染上或多或少的尘埃。也许我们会在庸碌茫然中忘记自己最初行走的目的,从而在人挤人的汹涌潮流之中,只顾着一味地奋力向前,却不知这一路所错过的人生美景何其壮丽。直至在转身回望时,发觉灯火阑珊处无法找到可以诉说心事的人,也看不清自己身后的路,才发现原来自己错过了如此多的美好。
智心禅师是一位喜欢在世间行走的禅师,因此他总是云游在外,这期间,他看尽了人生百态,亦赏尽了世间美景。这一日,智心禅师云游到一个市集,市集里的屠夫与过往的他有着怨仇。智心禅师在净身出家之前,曾是四处抢杀的山贼,他们试图掠夺屠夫的妻子时,屠夫曾与之抗击过,因而记得智心禅师的面貌。而今,屠夫便发现了智心禅师的存在。
多年以来,屠夫对当年智心禅师等人的夺妻之恨一直怀恨在心,因此发现禅师之后,便总是在众人面前对他进行羞辱。禅师在小镇居住几日下来,整个小镇都对禅师曾经犯下的罪孽了然于心,甚至在众人夸大其词的流传演变中,禅师还被莫名其妙地扣上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这一日,烈日当空,禅师即将离开这个集市,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屠夫知道之后,特地赶在禅师还未离开之前,又来到禅师面前破口大骂,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大汗淋漓,显得狼狈不已。众人都聚集过来围观,对此,屠夫觉得心满意足,他认为自己终于又使禅师颜面尽失了。
智心禅师的耳边几乎全是繁杂的骂声,但他却依然是一脸的坦荡无畏。看着屠夫毫无形象的狼狈模样,他语气安和地问道:“施主可曾记得先夫人的为人?”
“这无须你来询问。对于她的一切,我自然全都铭记于心,她不但是我见过容貌最美丽的,内心也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女人当中最善良的!”屠夫带着愤怒,不屑地回答道。
听了屠夫的回答,智心禅师依然用那平和的语气继续问他:“那如若先夫人还在世,看见今时今日,你这般样子,她会作何想法?”
“她为人善良至极,一定会阻止我这样做,但她已经离开人世,永远不可能活过来,所以你说这些也都是无用。我并不会因此而停止对你的怨恨与责骂!”
禅师淡然地说道:“不,施主,我并不是畏惧你辱骂我,而是怕已经前往极乐世界的先夫人还因为老朽的关系,为施主操心。因为她虽不能陪伴施主左右,但她一定还在继续地关注着施主您。”
听此,愤怒中的屠夫一愣,沉浸在怨恨中的他已经全然忘记先夫人虽然已经离世,但却一直在极乐世界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如今的这般行为定会令她失望至极吧。
也许屠夫只记得先夫人自身的善良与美好,却在愤怒中忘记了她带给自己的那份温暖。如果他能时刻谨记还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那么便会在内心重拾那份温暖吧。就像陪伴在旁的美好善良的先夫人从未离开过一般。
世间的两个人,从相识到相守的艰难历程,不仅需要克服种种外在的环境因素,更需要直面彼此内心,从中找寻真诚相爱的笃定。倘若在每日每夜的彼此消磨当中,依旧能保持初心,才可以成为相互厮守的人,唯有通过日常琐碎事件的考验才可以执手相伴。
相守之人并不一定可以执手白头,互望之人却可以惺惺相惜。命运从不会轻易地告知我们事情发展的结果,人们必须为之历经磨难,待到过去许多日月,答案自然会在时间的洗刷当中浮现。唯有历经了长时间的洗练、走过了波折和坎坷的两个人,才可相知相守。唯有心灵相通,相互珍爱有加的两个人才会相互守望。
相守与互望的默然与寂静,并不是世间任何男男女女都可做到的。这样的境遇,唯有在变幻莫测的际会里两心始终如一的痴情儿女才可到达。
相守,是两相长久忍耐盼到的云开;互望,是彼此期待的清亮月光。
如此这般的知悉和默契,不是所有相互有情的儿女都能轻易做到的,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豁然开朗,更不是随口一说就能轻易到达的风景。可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唯有在长时间变换的际会与时间的洗刷当中,能始终保持初心与之相守的人,才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因为相守互望的那份执念,可以穿越生死,直抵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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