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喜喜过大年
年好奢华啊!
广场上,人们搭起大型彩灯群:高高的五十六个民族柱,威风八面的虎鼎,放大了几百倍的牛大碗,色彩迷人的国宝梅瓶,体育健儿的群雕,满草坪的火树银花……
黄河北岸,两条长达400米的金色巨龙蜿蜒起伏,口衔一条灯光装饰了的桥……
几条主要街道口,搭起了各显特色,华丽漂亮的彩门,人们从彩门里进进出出,喜气洋洋……
城市主干道两旁,电线杆上,要么悬挂着鲜红的国旗,要么爬着金龙戏宫灯,要么垂吊着寓意吉祥、纳寿送福的春联;绿化带上,还无绿意的灌木丛,裹上了光彩照人的纱巾;高大的乔木类,树腰上缠着珍珠一样的彩链;每棵树的枝头,要么垂吊着各色荧光棒,忽隐忽现,感觉像下电光雨;要么挂上双色葡萄,或绿或红,微光朦胧,显得香色可口……
小区里,从院门到楼门,一路红灯照……
各家的门上,中央贴着各式各样的福字,有的华贵,有的简洁,有的大气,有的小巧;门的两边贴着红哈哈的春联,有的与门同高,有的短小紧凑,有的金字闪闪,有的古色古香……
年好蹒跚啊!
人们从岁初忙到岁尾,年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它是一个上了年级的老人吗?不是啊,爸爸妈妈说年是常过常新。它是一个患了健忘症的人吗?不是啊,在什么节气里合家迎春,它从来没有记错。它是一个不守时间的玩童吗?不是啊,除夕几何,它既不提前去,也不推后来。
我和我的朋友们对年很有意见,从放寒假那日起,我们就天天盼、夜夜梦,它却总是步履迟缓,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熬到了腊月二十三,姥爷打电话过来,要我们全家过去,说是过小年了,一起吃顿饺子。姥姥说:“小年是大年的前奏曲。在农村,小年这一天,小孩会唱‘喔喔鸡,鹐糖瓜,再有七天过年啦’的儿歌,家家户户都要烙圆饼、吃糖瓜。从这天起,所有人家就开始打扫卫生、粉刷房子,杀猪宰羊,蒸过年的花馍,年的味儿就出来了,往后一天比一天浓。”“蒸过年馍,大户人家用大铁锅要蒸十几锅,蒸出的馍用大蒲篮盛着,堆得像小山一样。这些馍,要管正月里走亲戚的人够吃。”姥爷补充说。
舅舅生在城里,却继承了“农村人”的传统。腊月二十四,他邀我和我妈妈到和平镇买鞭炮。我们开着车去,买了好几百块钱呢!最长的挂鞭有万字头的,火花棒有四五个种类,还有高中低空礼花……
过年的东西我们准备得很充分,可年还是迟迟不见来……
年好热闹啊!
终于熬到了年三十。正午一过,按照传统的讲究,男人们就张罗着贴年画、贴春联、预备敬祖先了;女人们就忙着包晚上吃的饺子,早早地七碟子八碗子的准备席面了;小孩们争着闹着穿新衣,吵吵闹闹地瓜分家里的鞭炮了。
院子里时不时响起零星的放炮声。年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
入夜,华灯初上,从家里到家外,所有的彩灯齐放,夜空分外明丽。
饭前,各家竞赛似的放着鞭炮。有的人挑在楼道里放,有的人挂在窗户外面放,有的人摆在楼前的空地上放,响声一串紧跟一串,和疾风暴雨差不多,空气中飘散着火药和硫磺的气体。
从此后,短信也像连珠炮一样,一条紧跟一条地传来。家里的手机铃声响成一片。
饭桌上,姥爷、姥姥很开心,红光满面,不停地请孩子们举杯,说得最多的词就是:“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家合万事兴!”
一家人吃着,喝着,说笑着,眼睛还忙不迭地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评头论足。
午夜十二时的钟声一响,外面骤然响起密集的放炮声,大有排山倒海之势,电视的声音一点也听不见了。鞭炮声没有间隙,有震天雷,有冲天炮,有盘地龙,有串串烧……
我和表妹在这个时候最快乐了!大人开始给我们发年钱。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收红包。一会儿工夫,就收了五六百元!
晚上做了一个好梦!第二天早早地被大人叫了起来。到外面一看,呀,满地都是鞭炮皮!踩在上面,就像走在地毯上。
人们好和气啊,见面都是众说一词:“恭喜啦!新年好!”
面对如此幸福的时刻,我想,要是天天过年,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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