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与思想
周华松
德国著名抒情诗人荷尔德林说过:“思想最深刻者,热爱生机盎然。”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思想会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而日益成熟。这其中,读书无疑起着重要的推动和促进作用。读书不仅是读文字、读故事,更是在“读脑”——拜读别人的“大脑”,进而审视自己的灵魂,丰富自己的思想。读过南怀瑾、于丹、余秋雨、爱默生的书的人肯定会有这样的感受:读书能加速人的成熟。而人一旦对生活有了自己独到的看法,思想自然也就与众不同了。在砥砺思想的同时,阅读还能润泽我们的“语言”。李白的飘逸、苏轼的豪放、朱自清的朴素、鲁迅的尖锐、林语堂的清新,等等,会让你在品味琢磨的同时逐渐内化,进而形成自己的语言风格。
清人钱泰吉所撰《曝书杂记》中有这样的事例:《南史》记徐盛年过八十,犹岁读《五经》一遍。前辈说刘原父初为穷经之学,寝食坐卧,虽谒客,未尝不以《六经》自随。蝇头细书为一遍,置夹袋中,人或效之。后佣书者遂为雕版,世传夹袋《六经》是也。至于钱泰吉本人,那也毫不含糊:吾自登科后,每以五月以后,天气渐暑,不能泛及他书,即日专诵《六经》一卷,至中秋时毕,谓之夏课,守之甚坚。宣和后,始稍废,岁亦必一周也。每读不惟颇得新意,前所未达者,其先日差误,所获亦不少。故吾于《六经》似不甚灭裂。像徐盛、刘原父、钱泰吉这样读书的人,在古人中是很常见的。“皓首穷经”是古人用来形容读书多的一句话,意思是一直到年老头白之时还在深入钻研经书和古籍。“经”指的是“十三经”。虽然按古人的统计,“十三经”只有约六十四万余字,大概相当于半部《射雕英雄传》,即使把有关“十三经”的主要“注疏”都算上,字数也不会超过一套《金庸作品集》,所以古人的读书量是无法与今人比的。但由于古人读的几乎都是经典,所以根基扎实,学识精纯,给人的印象反而是读书很多。
经常和一些学业优秀的学生交流,他们留给我许多深刻的印象,而其中之一就是爱读书、读书多。读书已经成为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和习惯,如同吃饭睡觉一样不可或缺。繁重的学业负担,并没有使他们放下那些课堂以外的书籍。他们自如地穿梭于浩瀚的书本世界中,在紧张与轻松之间,在喧嚣与恬静之间,在现实与浪漫之间,独显一份逍遥和洒脱。书本上那些博大无边的人文世界,以及由华美的语言、亮丽的风景、高雅的情趣酿造而成的审美世界,使他们得到了精神的升华、情操的陶冶、思维的强化和性格的锤炼,同时也舒缓了那种弓在弦上的紧张和现代生活的孤独。书,成了他们的港湾绿地、月下麦田,使疲倦的神经得到舒缓,孤寂的心灵得到了慰藉。那些气度非凡且又和蔼可亲的文字,使他们在人生的漫漫长旅中,有了可以诉说肺腑之言的朋友。
所以我提倡要多读书,读好书,并有规划地读书。小时候我拥有许多本小人书,它们代替繁忙中的父母,给我讲述了一个个精彩纷呈的故事,《山海经》、《故事会》更是常常伴我进入梦乡。中学时印象最深刻的则是金庸的武侠小说,“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曾经在公园山坡的石凳上、学校宿舍的被窝里甚至自修课中,享受那刀光剑影,侠骨柔情。蓦然回首这一段看书的时光,突然有一种武林高手华山论剑后的苍凉,仿佛达到了独孤求败的境界。进入高中,语文老师博闻强识,颇有古文功底,我们常围在其身边听他讲一些古诗古词,或是文人轶事,又或是他对传统文化的理解。虽然一知半解,但那对我来说,感觉真是到了另一个境界,金庸创作的武功招式仿佛都在此找到了根源。老师常出雅言,讲到《红楼梦》时,他说,宝钗是华丽的衣服,中看的冰雪美人,黛玉只有爱情,爱情这难以捉摸的东西是会让人发神经的。我一边笑一边想,到什么时候我能品出那味儿来。于是乎在告别高中时代时,四大名著已给我翻了个遍,路遥、格非、贾平凹等的作品经常在同学之间交换。常常为能卖弄其中几处经典为荣,也感叹中国文学的博大与精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了国外的一些小说,《战地钟声》、《巴黎圣母院》自不消说,《马语者》、《巴拿马裁缝》、《红与黑》、《苏菲的世界》等占据了我一大部分闲暇时间。工作以后,有关教育教学管理的工具书就变成必读书籍了。不过在听于丹教授讲《论语》,神闲气定、娓娓道来,古今中外、信手拈来,妙趣天成,令人拍案叫绝时,竟不自觉地翻看《大学》、《论语》,乃至《中庸》,书虽说没读百遍,但在这品读的过程中,确实也体会到了孔子所说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开始有了自己的取舍,终而取儒学而偏用道家,但想今朝或为一书生,如能功成、名遂,有所为处尽力而为,便取身退之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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