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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应该放在哪里

时间:2023-0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敬惜字纸”,写了字的纸片,也要予以妥善保管,不可乱扔,不可亵渎。据学者研究,那些由道士李圆禄送给卖给外国探险者、迄后被视为宝物的形形色色的文书,其实在当时人们的眼里,不是宝物,而是废品。之所以存在石窟群的一个洞窟中,不是为了保护,不是为了迄后利用,不是为了传之后世,而是出于“敬惜字纸”的目的,找了个妥善的废文书存放处。书印出后,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看来,书只有放在人们的心里,才是最佳的去处。

自古以来,中国人就认为书是神圣的。对于书,大都取敬仰敬畏之态度。只要写了字,不论写在木板上,竹片上,还是绢上、纸上,那就是宝物。“敬惜字纸”,写了字的纸片,也要予以妥善保管,不可乱扔,不可亵渎。世界上有一门学问,叫敦煌学。据学者研究,那些由道士李圆禄送给卖给外国探险者、迄后被视为宝物的形形色色的文书,其实在当时人们的眼里,不是宝物,而是废品。之所以存在石窟群的一个洞窟中,不是为了保护,不是为了迄后利用,不是为了传之后世,而是出于“敬惜字纸”的目的,找了个妥善的废文书存放处。

鄙人从小喜欢看书,但在阅读愿望最强烈的年纪,却很难找到书读。因此之故,对书看得更加宝贵。上大学时,中国已经开始改革开放,各类图书尤其文学书籍与社会书籍逐步多了起来。因为爱书,所以从口中节省,把饭费压缩到最少,省下钱来买书。大学四年,买了一大木箱。

因为爱书读书,后来便想写书。

写书难吗?也难,也不难。上大学时一位教授说,做学问,难的是写出有见地、有深度、有创见、有新材料的论文,而著书,相对容易。许多的书,不是著而是编的,把自己的或前人的、别人的成果汇集到一起,便可以成为一本书。此话初听时不是很信,后来特别相信。

初次写书时,二十六七岁,那时是跟着领导与同事编政治读物,一本十来万字的小册子,六七个人编撰,每人编撰一万多字。书印出后,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因为工作需要,因为近水楼台,所以编撰了不少小册子。后来,一位出版社的仁兄说,你们的书上不了书架,意思是编撰这样的书没什么意思。这话其实很对,但那时年轻气盛,听不进去,负气地说,上不了书架我们放在床底下呗,但不论你怎么挖苦我,书还是要编要写。

书原来真是有能不能上架之分的。这一点,是慢慢悟出的。

书确实有一个放到哪里的问题。

记得小时候,三十年前了,看过一部苏联电影,叫《列宁在十月》(或者是《列宁在1918》),里面有一个情节:列宁借住在瓦西里家,打了个地铺,瓦西里拿来几本书让他当枕头,列宁边挑选边说,这些书可以当枕头,而这些只能垫脚。可以当枕头的,大约是无产阶级学者、作家写的;而只能用来垫脚的,八成是资产阶级学者、作家写的。在社会主义运动轰轰烈烈,阶级斗争如火如荼的年代,书籍放在什么地方,当然是由“立场”来决定的。其实呢,枕头的未必全是真理,垫脚的也未必全是垃圾。

书被放在神圣之处,妥善保管,广为利用,能传之万世,当然好,但这很难,尤其在当今图书粗制滥造的年代,做到这一点就更难,大部分的书,是过眼烟云。

前段时间,外甥女从南京某高校打来电话,说居然在她们学校的图书馆见到了我的杂文集,她表示惊讶。我呢,当然更加高兴。可转而一想,放在高雅之地未必就是好事,因为如果没人读,等于白搭。而放在不雅之处,只要对读者有用,那也是好的。

十几年前吧,我出了第一本杂文集,之后又连续出了几本。那些书,大多送给了朋友。一次一位朋友说,我送他的小册子他放在了他家的厕所里(不知是马桶盖上还是水泥地上),他出恭时偶尔翻几页。刚听到那话时,我虽面带笑容,心里却十二分的别扭(我虚伪啊)。心想书是送错了人送错了地方(可怜的书啊)。可后来一想,此公虽把我的书与手纸放在了一个地方,这已经是极其不雅的地方了,可他至少在读啊。其他的人,有的可能把我的书放在了十分雅致的书柜里,可他不翻不读,又有什么高雅可言,有什么意义呢!看来,书只有放在人们的心里,才是最佳的去处。对于心,最好不要划分阶级成分了。

2008.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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