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金子,我要闪光的。”这是韩寒说的。
韩寒何许人也,起初我也不大知晓。初识韩寒,还是从被人捉弄伊始。朋友满脸真诚地求我给他读一首“古诗”,其情状大有感天动地之势。因盛情难却,我只好答应。诗是这样的——《卧春》:“卧梅又闻花,卧知绘中田。鱼吻卧石水,卧石答春绿。”诗读起来果真韵味跌宕,朗朗上口,我也越发显得声情并茂,可朋友早已忍俊不禁。我恍然大悟,原来上当了,这是一首谐音诗——《我蠢》:“我没有文化,我只会种田。欲问我是谁,我是大蠢驴。”尴尬地笑过之后,倒也觉得韩寒俗出了一定名气,也俗出了一定水平。于是,我想有必要探究一下这位“少年天才”的庐山真面目。
韩寒,上海市松江二中的一名普通中学生。以一篇《杯中窥人》的参赛作文问鼎首届全国中学生新概念作文大赛而声名鹊起,因写了长篇小说《三重门》而被社会关注,进而因考试“挂红灯”留级而被媒体炒作出了所谓的“韩寒现象”,并引发了一系列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讨论。
中国人有传统的“思维模式病”,认为十几岁的孩子能写小说,那便是“神童”,便是“天才”。殊不知中国历史上这样才华横溢的少年不乏可陈,如骆宾王、王勃、梁启超、梁遇春等。在当代“校园文学”创作中,喻杉写《女大学生宿舍》时19岁,郁秀写《花季·雨季》时不过16岁,李芳芳写《十七岁不哭》也只有17岁而已。由此可见,17岁的韩寒写出一部《三重门》不必大惊小怪,如果17岁的韩寒写出一部《红楼梦》倒值得拍案叫绝。
文集《零下一度》出版后,韩寒狂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他说:“论玩文字,基本上没有哪部小说会赶得上《三重门》。”姑妄言之,幽默搞笑的确是韩寒文章的一大特色。他玩文字,也玩出了一定水平。但韩寒似乎缺少了点矜持与冷静,理智与思考。年轻人张狂一点也在情理之中,鲁迅先生不也说:“个性张,则沙聚之邦转而为人国。”我欣赏韩寒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个性,而不欣赏他身上所透出的傲气和霸气。
“三重门”究竟代表什么,意味什么,我至今没搞明白。《礼记·中庸》中载道:“王天下有三重焉”,指的是礼仪、度和考文。硬要说韩寒与教育体制有点联系,我想这便是作者的笔旨用意所在。韩寒在《三重门》中极力寻找方鸿渐的影子,却没达到相应效果,反而塑造了一个晦气低落、不思进取的林雨翔形象。试想这样的“顽主”形象若是成为反应试教育的英雄,那么莘莘学子便大可自卑而死。韩寒在《穿着棉袄洗澡》一文中对现行教育体制的抨击真有点“无知者无畏”,其观点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其实经不起推敲。韩寒反对应试教育并主张“偏科”,可在选拔人才方面没有发现比考试更为有效的手段之前,应试教育还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在某方面有特长而忽视其他学科的学习,无论怎么辩解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在知识经济迅猛发展的今天,韩寒只不过是个特例。
众目昭彰,韩寒确有才华和文学天赋,他的思维开阔深隽,文笔犀利老练,语言畅达幽默,无可厚非的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平心而论,不管从题材还是思想上看,韩寒的文章都只能称其为“校园文学”而非什么“传世经典”,这点毋庸讳言。可是韩寒毕竟年轻,“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当韩寒插上想飞的文学翅膀,那么一路难免跌跌撞撞,伤痕累累,但是通向成功的路上哪一条不是布满荆棘路障呢?
“才须学,非学无以广才。”韩寒应该走好自己该走的每一步,不要刻意过早的向某一方面发展。倘若以后成不了名作家,反而变成“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方仲永,那也好另做打算。王蒙在20世纪80年代初就告诫青年“不要挤在文学这条羊肠小道上”。现在想想,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