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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机体的感情

时间:2022-02-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可是由于她对有机体的感情,她不但忍受了孤苦单调的学术生活,并且还遭到失业和贫困,但是她的玉米细胞遗传工作坚持下来了。读了《对有机体的感情》后,觉得这本传记对我的启发很大,使我了解和考虑了许多在科学活动中开创性和确认性的关系以及个人与社会的关系。
对有机体的感情_高尚荫文选

对有机体的感情

■ 高尚荫

The Feeling for the Organism

Gao Shang-yin

《对有机体的感情》是一本传记[1],评述细胞遗传学家麦克林托克(Barbara McCilntock)的生平和科研成果,包括基因转座的发现以及30多年中她在学术生活中的坎坷历程;并且紧密地联系科学和科学研究的哲学思想问题。由于涉及的问题对科研工作可能有所启示。本文主要探讨这些问题的意义。

一种新的见解,新的概念往往是从客观事物反映到科学家的头脑而产生的。但是概念成为科学体系的组成部分必得到科学家所属的社会(学术社会)所接受,同时社会的集体智慧对新见解的成长又提供了条件,从整体说,科学知识是由个人的创造和社会的确认之间的相互作用而成的。这种关系有时比较复杂但又微妙地配合,有时这种相互的作用又告失败。失败的原因可能是由于个人因素,或者是由于学术的偏见而没有被社会所接受。最后导致个人和社会的疏远。在这种情况下,一般说这样的科学家便销声匿迹,失去声望,麦氏基因转座的发现就是这样未被当时的社会所承认,而使她和社会疏远长达30多年之久。可是由于她对有机体的感情,她不但忍受了孤苦单调的学术生活,并且还遭到失业和贫困,但是她的玉米细胞遗传工作坚持下来了。

首先,这里要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麦氏基因转座的发现当时不能被同行所接受?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要的原因可能是麦氏的开创性的基因转座理论和当时学术界的同行、包括她在冷泉港生物实验室的同行学者们对这个发现的认识和解释相距太远,他们无法接受。换句话说,因为麦氏的转座理论远远走在他们认识的前面。正如Thomas S.Kuhn[2]所说科学家也是人,正因为是人,特别是著名的科学家往往在确定的证据面前很难放弃自己熟悉的一套,而去了解新发现的理论,其实科学史中这种例子并不罕见,牛顿的工作在他的“Principia”发表几乎半个世纪之后才被同行们、尤其是欧洲大陆的学者们所承认和接受。Max Planck在他的《科学自传》中检查自己的工作时说,一种新的科学真理没有得到胜利是由于不能说服他们的反对者使他们看到曙光。但是他们去世之后新的一代会成长而了解的。达尔文在他的《物种起源》最后一段中说了这样几句话:“虽然我完全相信在书中的观点的真实性……我并不期望说服有经验的博物学家们。他们头脑里装满多年累积的话事实上多直接反对我的观点看问题——但是我对未来抱有信心——对年轻的和正在成长的博物学家们,他们会公正地看到问题的两个方面。”

我国正在进行社会改革,包括科技改革。许多年轻科学家的新创见应当引起注意。年长的科学家(包括老科学家)应当注意年轻科学工作者的成长。对他们创造性的成果要给予支持和确认。

麦氏在她发现转座过程中经过了许多困难和挫折。但她以百折不挠的献身科学的精神坚持工作,最后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她的转座理论超过了她的同行。我们要问:为什么麦氏能够对玉米遗传的奥秘看得如此深透?她自己的回答很简单,她一再地说:“要花时间去观察,要有耐心去倾听你工作的对象对你说什么,要敞开自己让它们到你这儿来!最重要的是对有机体要有感情。”总之:时间、耐心、敞开自己和对有机体的感情都是她成功的因素,缺一不可。她的回答似乎很神秘,甚至不可理解。譬如,怎样能听到玉米对她的倾诉?又怎么能敞开自己让玉米到她那儿去?用她具体的工作行动来回答。麦氏认识玉米地里的每棵玉米植株和每棵植株的玉米棒上的籽粒,每观察到玉米棒上的任何一个谷粒不同于其他谷粒时,就要了解为什么不同。她就是这样通过30多年实验室内和田间的实验观察,对结果进行分析才发现玉米基因转座现象,并提出了这一理论。从这里我们就应当注意,在科研工作中发现任何新的或异常现象都不能忽视,更不能把它当做例外,而放弃了认识、分析和了解。最重要的还是麦氏对玉米的感情,有了这种感情才产生动力,使她30多年夜以继日地工作,有了这感情才能使她与玉米融合在一起,随时可以对话。

开普勒(Kepler)与牛顿(Newton)对宇宙和天体的深厚感情,麦氏对有机体的感情使他们分别解开了天体力学和基因转座的原理,这些伟大的科学家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就是大自然是有规律的,要搞清这些规律仅仅依靠观察、实验、分析还是不够的,引用爱因斯坦的一句话说,只有在同情、了解基础上的灵感(intuition)才能使他们领悟这些大自然的规律[3]

麦氏认为由于基因转座的发现和其他科学家的发现,在目前生物学的革命中需要扩大其科学的内涵。分子生物学的成就像经典的物理学一样是了不起的。下一步应当采取的途径似乎不应该是集中生物学中的主导问题,如遗传物质基础及其稳定性等问题。这并不是说这些问题不重要,而应看得远些、深些,应该耐心地钻到有机体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中去。由于基因也有不稳定和可塑性的发现,迫使人们承认细胞过程的巨大整合。而基因转座是一把打开遗传组织(genetic organization)复杂性的钥匙。这个遗传组织是细胞质、膜和DNA(或RNA)等整合成为一个结构的标志,这种整合是我们老一辈生物学者不可思议的。麦氏认为我们正处于一场生物学大革命中,它将调整我们对事物的看法和我们进行研究的途径,这样我们就会对事物彼此之间的关系有新的认识。

读了《对有机体的感情》后,觉得这本传记对我的启发很大,使我了解和考虑了许多在科学活动中开创性和确认性的关系以及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一些科学家对科学的概念和另一些科学家对科学的概念的关系。这不仅构成麦氏一生科学活动的基础,一般科学研究也是这样。

最后引用Methew Meselson对麦氏科研工作的评价来结束这篇短文:“历史会记录麦氏是一个崭新的深奥的遗传学说开创者。这学说在目前才仅仅朦胧地被了解。”

(198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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