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朋友聚会。面对在座的朋友，想起以往的朋友，我脑海中不知不觉地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朋友是好书，生活中所有的好朋友都是值得反复阅读和反复品味的活书。
早在小学读书时，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迟淑兰老师。她神情总是那么和蔼可亲，工作总是那么一丝不苟，追求总是那么坚韧不拔。她是一本好书，教给我的是忠诚、老实、奋发和向上。
中学时代的李华老师，颇似拜伦，热情、开朗、随意、洒脱。每当她给我上课的时候，我似乎都没有阅读课本，而是在阅读她本人。她是一本好书，教给我的是诗性、情趣、磊落与理智。
中专时代的齐天举老师，既像费尔巴哈一样深沉，也像黑格尔一样思辩，更像泰戈尔一样情感浓烈。他在课堂上，一开口就云开雾散、旭日东升、水落石出。他是一本好书，教给我的是怀疑、求索、破旧、立新。
大学时代……
工作时代……
总之，朋友是好书，每位朋友都是一本读不完的活书：父母是教科书，爱人是工具书，同事是参考书，街坊邻里是报刊杂志，顶头上司是大众菜谱，妙龄少女则是一些连环画。所谓“读活书，活读书，读书活”，大概道理就在这里。
不过，在生活中，有些书是可望而不可读的。不读你倒能存有几许憧憬、渴望和甜蜜；一旦读了，可能会让你伤感、失望和惆怅。我就曾在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非常非常渴望读一本书。在没有读到时，我心中总是充满着无限的希冀和甜蜜。后来，阴差阳错，更确切地说是神差鬼使，我读了，结果它打破了我多年的美好想象，并酿成了我终生的第一次、绝对也是最后一次的失败。
为此，不该读的书就不能读。不读，尚可以把她当作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际，令你不时吟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读了，她反倒成了一团乱麻，横塞在你的心里，永远“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电视连续剧《雍正王朝》的插曲中有这样一句话，叫做“斩断情丝净心怀”，其实，这是无法做到的！
1999年11月14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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