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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和保护林区

时间:2023-0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古巴战争期间,士兵们大多被征去前线了,公园保护区因此疏于防范,于是羊群纷纷从各个角落涌入到保护林区内。当士兵们重新回来之后,对保护林区的看管限制变得更加严格了。所以他们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得和其他人一道继续非法闯入那片保护林区牧羊。终止牧羊人们继续不断地涌入保护林区的办法是在主分水岭那里划定了一条分界的路径,羊群或者牛群都被禁止越过。护林员的不足也是难以有效阻止非法入侵的牧羊人的一大原因。

当约塞米蒂国家公园最初从牧区中分离出去的时候,我问一个夏日里经常在那里放牧的牧羊人:

“雅克,这回你该怎么办啊?”——雅克并不是他的真名,你知道,我只是把这事安在一个名叫雅克的人身上而已。

这个留着大胡子的牧羊人听到我的问题,把头抬起来,笑着说:“我会继续放羊啊!在那边山顶下的草场上,在我的营地所在的草场上,我已经在这里放了十五个年头的羊喽!”

“但是,雅克,难道你不知道国家公园已经不对羊群开放了吗?而且整个公园周围都有士兵在巡逻啊!”

“那我不管,我还是要带着羊群进去的。”

后来,我听说他的确这样做了,也经常有其它的牧羊人也去那里放牧,而且报纸上也总是能看到消息说公园保护区内的羊儿被逮到并驱逐了出去。常去瀑布峡谷游玩的内华达的游客们也经常能看到羊群新留下来的痕迹,他们也会议论这事,但是这些话不会传到官方那里。也有关于牧羊营地的消息传来,据说有一个牧羊人总是时不时地在灌进大半瓶红酒之后,胆气很壮地进入到保护林区内。

“五加仑的威士忌啊,”雅克说,“为了能进去,我可是花了钱的。而且我一直冒着被发现后撵出去的风险呢。我们把铃铛都摘下来了,而且尽量少点篝火。去年、前年我都顺利地在那里放羊,但是今年夏天,那些蠢货带着相机到处拍照,结果我们被发现了,没办法,只能离开了。现在,埃塔还在里面呢,还有沙泰拉尔兄弟俩。”

“那他们也都花钱了吗?”

“我怎么知道。不是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花钱的。但是那里对于两个月的放羊时间来说有点儿太小了,如果我们没被发现,我们还要再继续往前走呢。”

牧场上的闲聊能够证明这位牧羊人说的的确是实话。也有可能是那些士兵们太轻视牧羊的工作了,所以他们把牧羊人驱逐出去只是为了让那些愚蠢的旅游者们对鲜花盛开的茵茵草地发出惊喜的赞叹而已。那些士兵警觉地两两结伴在公园保护区的外围骑马巡逻,他们头一天在自己的辖区里向前巡视,第二天又再转回来,所以在他们的前面或是后面,总是有一段路程是无人把守的,当他们发现在自己所经过的路线上有羊群经过的痕迹,他们一般不会去追踪,因为上面并没有给他们下达这类的命令。他们可能会向上面汇报,但是如果能打点好了,那他们也可能不会往上汇报。这并不是说所有的士兵都可以被买通,也并不是说只要用威士忌,就可以把事情办成。实际上,羊群可以排成很窄的行列,穿过一条默许的路线进入保护区内,而且没有必要买通所有的巡逻士兵,只要有两三个就足够了。

在古巴战争期间,士兵们大多被征去前线了,公园保护区因此疏于防范,于是羊群纷纷从各个角落涌入到保护林区内。它们尽情地在肥美的草场中享用着美味,要是被发现了,就连忙撤走,然后从一条秘密的小路再偷偷返回来。我之所以在这里详述这些,是因为正是这里的保护林区和这种错误的管理方式为日后的劫掠、毁坏、怨怼,以及误解埋下了祸根,这些都使森林牧场上的日子分外艰难。

当士兵们重新回来之后,对保护林区的看管限制变得更加严格了。接下来一整季的干旱使得外面牧场的饲料大幅减少,于是牧羊人越发坚决地带领羊群侵入到保护林区中去。并非只有牧羊人认为对森林公园的这种隔离限制是一项愚蠢的行为,它违背了森林牧场的自然用途,反而使之成为仅仅供一小部分人欣赏赞叹的美丽风景。对于被逮到在保护林区内放牧的人们也没有任何适当的惩罚,一项如此不完善的法令也不会得到过多的尊重。不仅如此,那些长久以来对这片牧场已经建立起使用权的牧羊人们认为,这样的法令对他们极不公平。他们现在必须要凭借其他人对于牧区使用权的违抗才能继续在那里牧羊,否则就会被挤出这一行。所以他们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得和其他人一道继续非法闯入那片保护林区牧羊。

这段时间,在加利福尼亚有数不尽的各种事情发生,现在让我们把关注点转向水源地那里。人们也许会觉得我们十分轻视商业买卖,但实际上那只是老百姓对于他们所无法理解的那些大事业的一种说辞而已。现在,甚至在若干年前,在圣加布里埃尔和圣华金以及海岸边山谷的所有城镇里,总是有很多人在来来往往做着生意,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对于他们所做的事情将产生的更深远的意义视而不见。幸运的是,政府的首脑们就像峰顶浪尖一样,会高瞻远瞩地在压力下推进那些超越老百姓的想法的措施。终止牧羊人们继续不断地涌入保护林区的办法是在主分水岭那里划定了一条分界的路径,羊群或者牛群都被禁止越过。这条分界线直截了当地隔开了南哈维拉,一直向北延伸到科索山的支脉,和沙漠一起向前经过奥兰察,朝向内华达西北部,经过孤松镇、蒂尼玛哈、圆谷和小圆谷,然后直接转向西边的约塞米蒂国家公园。接下来它又从另一面山坡返回来,围绕着北福克地区、卡维亚地区、糖松地区,还有红杉地区、图莱河、金斯河和克恩河,以及所有在惠特尼山和三河、四溪斜坡后面的那些著名的山峰。总之,它穿越了所有我提到过的地方。

最初,羊群和牛群都不能越过它,但是很快那些住在保护林区附近的牛仔们经特殊批准,被许可在一年中的固定时间到那些肥美的草场中放牧。这样的做法,显然对牧羊人的羊毛与羊肉行业是一个不小的冲击,而且绵羊的价格也被这些措施拉了下来。有些牧羊人悄悄在夜晚溜入保护林区内,面带羞愧,一言不发。而其它一些大胆入侵的人则大模大样地走进走出,得意洋洋地自我庆贺,就好像他们已经自然地融入到那些偷鸡摸狗的行业中一样。

有一个常在牧羊长路来回放羊的巴斯克人是那伙偷偷摸摸侵入者中的一员。他经常成功地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他拥有一支一万五千只羊的庞大队伍,所以他总是先让一小队羊朝保护林区行进,并且挑选一个最容易让护林员注意到的地方,故意夸张地表现出它们的鬼鬼祟祟的行径,引起护林员的怀疑,从而把他们吸引过去。然后这个巴斯克人就会在另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剩下的羊群赶到林区中去。一旦让他在内华达深处快速走上一天的话,那就不可能再撵得上他了。也许,直到秋季,当他返回时再次接近保护林区的边界,才会见到他的身影。牧羊人对牧区的了解是他们的优势,他们知道那些隐藏在秘密路径深处的牧场,熟悉那些骑着马的护林员无法接近的草料场,而所有这些地方都相当偏僻隐秘,只有羊儿们能够找得到。夏天,他们冒着风险在这里牧羊,而护林员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把羊群撵散,从而使牧羊人有时候要花很大的代价才能把羊群重新聚拢。护林员的不足也是难以有效阻止非法入侵的牧羊人的一大原因。每个护林员都会被分配一个他负责管理的区域,那是骑马也要走上好久的一大片区域,使看管的工作愈加艰难。而护林员们的报酬却少得可怜。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得任由上司摆布,而这个上司很可能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地图以外的森林。护林员每天都要详细汇报他这一天的行程,之后,如果上司对他的报告有所疑问的话,他还必须详细地解释清楚。比如说为什么有一天他只巡逻了在地图上看起来仅相隔五英里的区域,而第二天却有十五英里。上司可不管他在这过程中是去追击入侵者了还是发生了森林大火。于是护林员就不得不礼貌地停下来解释第一天要向上攀爬陡峭的山路,而第二天是越过一片平坦的山谷。要是上司对他的解释不够满意,那他就要被扣工资了。

在那年,有一段时间森林大火频发,令人深感头疼。有一次,一个护林员在清晨的天空中看到了映衬出来的十字形林火,于是就赶去追查。辛辛苦苦地骑马走了两天之后,才发现火是在一个花岗岩围起的小块盆地中燃起来的,那会儿,整片地方几乎已经被愤怒的火舌所吞噬了。他向上级如实做了汇报,结果被扣了工资,理由是他对于救火没有起到一点作用。但是如果火不是在那样一个偏僻的盆地中烧起来的,又或者他压根就不去追查呢?结果又会是怎样?还有一个护林员想要用炸药炸开一段无法通过的山路,然后他去了离他最近的镇子向上司申请,那里距离保护林区正好是骑马一天的路程。这个人战战兢兢地提出请求,结果居然被批准了。但是他还是被扣了两天的工资,理由是他没有请假就擅离职守。我深以这样的不胜枚举的荒谬事情为耻。护林员工作的意义应该是更有成效地保护森林,然而无论护林员们多么信心百倍、兢兢业业地投入到这项工作中去,他们都会受到政府部门官僚主义的侵害。正因为如此,你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牧羊人那么轻而易举地就钻了空子,而且从中得到了好处。

在这里,我就不重复叙述牧羊人和护林员之间的斗争了,还有那些假惺惺的友好,伤透脑筋的报复、失败、成功以及愚蠢的英雄气概。其实,并不是所有越过分界线进入到保护林区内的牧羊人都是有意那样做的,有时他们只是一时疏忽而忽略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牧羊主们通常只是安稳地坐在家中,命令他们雇佣的放牧人从缩减的牧场中带回肥美的羊肉和上好的羊毛。然后这些率真的牧羊人就会去努力完成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事实上,他们所做的一切偷偷摸摸的事都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的主人。如果没有牧羊犬的合作,在沃克斯山口那里,菲隆·杰拉德的羊群是不可能在面对护林员时,突然幸运地四下逃蹿,进入保护林区。菲隆确实是被困在了沃克斯山口那儿贫瘠的平顶山上好几天了,那里本就贫瘠的草地早就被先来的羊群吃得只剩下草根了,菲隆也承认,他的羊群早就已经饿疯了。在羊儿们四下奔逃的那一刻,他和牧羊犬之间似乎传递了某些信号,于是直到护林员帮忙把羊群聚在一起的时候,它们早就已经饱餐了一顿新鲜的嫩草了。

当让·瑞伊斯科在莫哈韦沙漠上露营的时候,他和他的羊群都是又饥又渴,疲惫不堪。他来得太早了,沙漠里的草料还没有长成。那会儿天已经很晚了,他刚生好一堆火想要把肉汤热一下,护林员就过来命令他立刻离开。为什么?因为有了一个新的规定,他们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三天前在这里宿营还是合法的,但现在不是了。让·瑞伊斯科只得继续向前走。距离另外一个宿营地点还有好几英里的路程,这一季来得太早了,羊羔们还很弱小,它们在黑暗中疲惫不堪,心里或许很困惑为什么非要和它们的母亲分开。护林员们也是饥寒交迫,身心俱疲。在平顶山上这样的夜晚中,寒冷像细小的虫子一样,钻到你的身体中,咬噬着你的骨髓,让你痛苦不堪。让·瑞伊斯科无法让所有的羊羔都贴身跟随,而在法规的文字面前,五十只瘦弱的羊羔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一次,一个护林员在雨季里骑马出城,越过两座寒冷的灰色山头之间的山峡,在保护林区分界线一英里处的地方遇到了一个葡萄牙牧羊人赶着两千只黑脸羊,正朝着湖区盆地前行。他命令牧羊人掉头离开,看着他的羊群出了边界,渐渐走远。经过一个长满黑色鼠尾草的空地,护林员继续策马沿着这条路线前行。尽管中间耽搁了一会儿,他仍然希望能在天黑前到达布莱特水源草场。但是半道上他发现路被碎石阻断了,前方是一道长长的峭壁,而山路在最近雨水的冲击下,已经变得泥泞不堪了。他只得往回走,却又发现了同一个牧羊人出现在他当天早些时候走过的地方。后来,这个护林员饶有兴致地告诉我,他是如何拽出他的枪——我们说的枪是那种装六发子弹的左轮手枪——把那个葡萄牙人制服的。羊儿们都是当年生的,才断奶不久,也不够老到,惊吓之余,它们纷纷掉落到了石头堆的陷阱中和灌木丛坚硬的枝条间。护林员们见状如飞般地撤离保护林区,而那个葡萄牙人躺在地上,愤怒地大叫,将所剩不多的青草大把地连根拔除。

忠诚的牧羊犬对于它们的主人与护林员之间的恩怨毫不知情,它们只知道尽忠职守地去把散落各处的羊儿赶回来。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午后,两只小狗儿在断崖之间来回奔跑,伸着舌头,喘着粗气,筋疲力尽。护林员终于允许牧羊人自己起来去把剩下的羊群赶回来。我估计那个牧羊人这下子得损失掉一半的羊儿。当漫山遍野都是那如海水一般的蓝色羽扇豆时,护林员又发现了一个在禁地放牧的牧羊人,他解释说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越过了边界。尽管护林员相信了他的话,但他的羊群还是被赶了出去。羊儿们四下奔逃,乱成一团,这个可怜的小个子法国人疲于奔命地来回奔跑,努力想把羊儿们重新聚在一起。看着损失严重的羊群,他心疼得眼泪直流。最后,当他雇人把羊群重新聚拢时,他损失的价值大致相当于在整个夏季圈定牧场中的饲料量。

护林员对我说:“我一直都相信他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穿越过了边界线,因为在那儿根本就没有任何标志。”我承认我对这些身材瘦削、聪明热情而且辛勤劳苦的伙计们有一种由衷的喜爱。他们经常对自己如此简单粗暴地执行命令持有一种直接而坦率的厌恶。从他们的讲述中不难发现,现在的法律时常会走向反面,本想要阻止非法的侵犯,结果却往往造成其它的伤害。

我接下来不想轻易地去肯定或是否定所有的羊儿在分水岭区域所做的事情。我只想做一点补充。先举一个苦味灌木的例子。这种味道相当苦的灌木有着亮闪闪的深绿色的小叶子,每年都会重新生长出坚硬树皮。树皮脱落一半的时候,新生的茎就可以从毛糙的外衣当中长出一英寸或是更多。树皮结实得就像麻一样,古时候的印第安人喜欢把它们撕开编成席子,用来铺地窖的地面以及帮助储存越冬的松子。这种席子结实耐用,既不会生虫子,也不会腐烂或是受潮——我有两块这样的席子,是从科索山的印第安人地窖中带回来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席子的纤维依旧相当新鲜和结实。但是当印第安人发现了用布和罐子装食品更加便捷之后,对于这种植物的需求量就大大下降了,这就使得这种植物得以休养生息。按理说,这种植物在那些年里本应该大量地增加。但我们看到的事实却相反——因为它所生长的区域被人为地划进了牧羊长路中,经过牛、羊多年的大量消耗,在这附近已经找不到这种苦味灌木了。它们也许只会出现在印第安人对于它们用处的古老记忆中了。

我还要说一说在德拉诺后面的那些山。它们曾经绵延起伏,如同波涛翻涌的海面,而如今却被大批羊群不断踩踏,而变得无法渗水了。大雨过后,雨水只能流进地面的裂缝中,而这些裂缝又聚积在一起形成了大的沟渠。当你在明月高悬的夜晚观察这片土地的时候,就会发现它就像一张破旧的,满是褶皱的公用广告的板面。

你会在政府报告中找到证据说明羊群对于大自然简直是一种难以控制的灾祸,为了更形象地证明这一点,这些报告通常还会配有自然景物被毁坏前后的对比图片,所有这些控诉都是针对羊群的。然而,跟随牧羊的队伍进行过长途跋涉的我们却知道,造成这种局面的实际上是那些羊主。当然,我们承认这种毁坏,但是我想说的是羊儿们的本性对于那些新生的树林和水源地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难道羊群就没有被赶到葡萄园去帮助修剪枝条吗?有哪一个农民会为了把自己的苜蓿田租给牧羊人而抱怨呢?难道他们不是用羊的粪便给田地施肥的吗?要不是因为快饿死了,羊群会去吃松树的幼苗吗?要是没有牧羊人赶着它们,它们会去啃食嫩草的根茎吗?会把土地踩踏得灰尘漫天吗?会把溪流的岸边踩踏的泥泞不堪吗?难道羊儿们去森林中放火了?难道羊儿们把小溪流都改变了?

人们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羊的身上,一个人可以使他所拥有的羊造成难以估量的破坏。当这样的人把自己养的畜群赶到门多西诺围起来的牧场中时,就需要和他进行一些有启发性的交流,来使他更好地整理和思索这件事。那些在自己的土地上牧羊的人们,在牧场遭到破坏的时候只会指责他们自己。所有的生物都在尽自己的努力利用我们的土地,使之不断完善,如果人们没有把自己的意愿和习惯强加于羊儿身上的话,如果人们没有因饲料的过度生产而鼓励羊儿去尽情增长的话,那么羊儿就不会对我们造成无法控制的损害。看看羊儿们都为我们做了些什么吧!它们能把使松林成片燃烧的干草和垃圾清理干净;它们会合理地分布在山坡上,帮助修剪灌木丛——由于干旱和自然的腐蚀,大面积的灌木丛变得干枯而死掉,这些树木垃圾覆盖住了地面,使新生的根茎无法破土而出,正是由于羊儿们的帮助才使局面有所改善。

在这里开展任何形式的本土工业都可能会陷入困境。如果在灌溉过的土地上牧羊的话,可想而知羊肉和羊毛的价格会涨到什么地步。那么,是不是可以让牧羊人也像牧牛人那样,花一小笔租金,在恰当的监督之下到一些僻静的牧场放羊呢?要考虑这个问题,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了解。首先就是林务官必须清楚地知道一年中可以安全放牧而对水源地不会造成破坏的两个节点之间的确切时间。第一个时间点是当春天新草开始生长,而根还没有长出之时,那会儿如果羊儿来啃食的话,它们就不会再生长了。第二个时间点是在草儿被拦腰截掉而不会结出种子来的时候。除了这个知识,他还必须去选择从牧场向林区行进的时间。幸运的是,当松叶繁茂,花儿盛开,各种植物开始蓬勃生长的时候,野外的牧场仍然在污浊的积雪覆盖之下。在雨季来临后不久,自然界的生死力量开始趋于平衡了,这时便可以见到牛群的身影了。它们不断地踩踏,用蹄子刨开土地,影响力如此之强,甚至惊动了树林中的小精灵。我总是坚持认为,对于牛群在每年草木生长的重要时期穿越松林这一行为,人们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任何行业的正确行为会对那些关心它的人产生巨大的影响,从而思维开阔。当这本书还没有成形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任何关于林务官的事情,反而觉得羊群是令人厌恶的。但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至少我更乐于去认为羊群是行为合理而且是规规矩矩的队伍,尽管只凭和它在一起的时候那种令人舒服的态度来作出判断,有时并不是那么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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