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说人性一二
人性之善恶,是数千年来中、外先哲争论不休的一大题目,至圣孔子的说法是:人之初,性本善,是说在之初本是善的,之中、之后圣人没说,因为难说。亚圣孟子也主张性善说。墨子、荀子则主张性恶说,荀子在《性恶篇》中反复说:“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另一位大哲告子,则认为人性不好也不坏,他认为人性如木匠斧下的木头,做方是方,做圆是圆,无一定之规。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肯定了黑格尔的‘人的本性是恶的’,‘说出了一种比费尔巴哈更伟大得多的思想’。因此,中外古人有关性恶论的观点,更接近唯物主义,更有利于我们从理论上明确法制与精神文明建设的巨大意义”(《管锥编》)。
中国古人,曾把天地间各种活物划分成几大类,说,“鳞虫三百六十,龙为之长;羽虫三百六十,凤为之长;毛虫三百六十,鳞为之长;介虫三百六十,龟为之长;倮虫三百六十,圣人为之长”。倮通裸,专指人,以区别于四虫,谓人号称“万物之灵”,而其恶,甚于水之蛟,山之虎。古人周正夫遂说:“所谓‘狠如羊、贪如狼’、‘猛如虎’、‘毒如蛇虺’,我皆‘备’之。”朱彝尊在《五毒篇》中说:“……呜呼!之虫螫人遇所触,谋及乃心祸斯酷,世间无如倮虫毒!”
钱锺书先生在《管锥编》中辑曰,海涅诗中托熊言人:“人类乃两足蛇耳”。“席勒谓狮不可犯,虎牙凶利,然尚不及人狂怒时之可怖;此言人性之恶甚于禽兽也。诗文家每谓人兼驴之淫与豕之馋,兼猴之淫与虎之暴”。白居易《太行路》:“太行之路能摧车,若比人心是坦途;巫峡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
人性之恶似乎不必再举例了,历经并亲见过20世纪后半叶的人,大概已是见怪不怪了,那样的污浊险恶厚黑,还有什么样的恶能超过吗?
那么人性之善呢?当然也能列举不少,但荀子一句“其善伪也”归了总,没什么可说了。伪者,人之为也。什么呢?做作嘛!世间流传一副古联说:“百善孝为先问孝问心不问迹问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淫论迹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君子。”是说,孝,有心就行,不能比事迹,穷人的一碗白水与富人的牛奶在孝的天平上价值是等同的。而淫,有事迹方为恶,无迹,现在叫举证,便不能说。那么,世上真无善么?当然有!遍及四海无所不在的善,就是法律,法律是对人性恶的最大最有力的限制,我们渴求的是法律的细致而绵密有力的条文,使一切人性之恶都不可能穿越这个大善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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