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缘何拒绝真情
拒绝真情,何止始于今日,自古而今,先民和我们已习惯于拒绝了,然而谁也不曾说及。这儿的说及,很是有悖于世间芸芸众生情种们的初衷,但人就是一个悖论的怪体,身陷拒绝真情的泥淖,却心存拥抱真情的空幻。笑骂自然由人,我这儿还得说下去。较久远的早先,人是只知有穷富而不知有阶级,便是那富吧,也富的种种不一,而穷则更是万千混杂,然而人是情虫。情生于心,传递于眉目,来如潮涌,管什么穷富阶级沟壑,一律推淹过去,要死要活的,一番情天恨海,但终了能得真情者少而又少。古文传递给人们的故事,寥若晨星,一二粒吧?今天则歌之诵之。不得已而拒绝真情的人与事多如星汉,只是我们不知,历史湮没了一切。以今天之情势而推论,古时比之于今,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戏剧《打金枝》中的郭驸马,国公郭子仪之子,富人了,但像一只公兔子似的被放在了公主的金丝笼里,比他更富而且有权的公主,哪里还将他当丈夫?不过解急的性工具而已。或许他会另有真情所爱,但得拒绝,因为婚姻一旦带有政治色彩,便无人性可言。据史载,还有形如囚犯不如常人的驸马,比之郭驸马差远去了。比他们更穷一些的祝英台,之所以拒绝梁山伯的真情,是不得不拒绝哪。更穷于梁祝的农夫奴隶,自然也以此法儿行事。穷只是无钱,指导行为准则的文化观念不会有别。举一例——没有事实则难以让聪明的读者心服,中国知名最高的圣人孔子,其父叔梁纥,妻生九女,妾生子孟皮,然而跛足,年近70岁的叔梁纥求婚颜氏,少女颜征的“从父命”嫁叔梁纥,生子仲尼。年龄悬殊太大,不合周礼故而太史公司马迁便定论为“野合”,这里少女颜征的“从父命”,谁能说她没有拒绝了心中该另有的真情?
较切近的现状,人真是聪明得无以复加,可阶级意识却犹如牛郎织女间的银河。但无产阶级中的焦大,常被同一营垒中的林妹妹拒绝,何故?其实无产阶级中的那个无产,也是千差万别,难以尽言的,真是无法可想哪!但人们信。阶级感情之说的立足点便是你的纯洁,而纯洁一词在哲学上的解释则是愚昧。梦醒已是新世纪,然而五千年文化的因袭惯性,却并未因此而停止向前滚动。无论青春靓女,还是西装青年,多是在认真地思索之后拒绝真情,人们把这统而论之为趋炎附势,怪不得他们,那是社会的现实压力所至。拥抱真情仿佛拥抱真理,然而过日子靠的是常识并拒绝“真理”。
真情是纯净的,然而社会并不纯净,它只能是一种空幻的向往。今天是昨天的延续,明天将是今天的翻版,2500年来,我们至今不曾走出至圣先生身后的阴影,为什么呢?文化定势。它是一种讲求秩序与中庸的文化,人们在实际交往中,严格地遵守着尊卑等级的秩序观念,贫富有别,官民不同,每个社会成员都在严格的秩序下生活,安于本分,排斥奇思异想,更不能僭越,婚变自然概莫能外。
改革,变到深处是文化,这也是改革最难最疼痛处。追寻真情,说说可以,用影视文艺作品过过干瘾也不妨,但做起来是另一回事。社会现实中的沟壑:地域、政治、穷富、地位、学识,等等,多少人碰得头破血流,迫使你去拒绝真情。当然特例也有,但那已失去普遍的社会意义。用列宁的话说,资产阶级(封建文化意识)已经被我们打倒,但它们的思想仍然在我们中间散发着臭气(大意)。是啊,那些文化意识仍然在左右着我们,只是你不自知罢了。
情是纯的,欲是浊的,浊欲的诱惑太大,难以敌抵。我理解你的拒绝真情,是迫不得已,你无法抗拒来自父母的居高临下,同事朋友的现身说法,以及社会呈列在面前的重重高山。是谁都得承认,现实是老师,教你怎样做人,其中就有拒绝真情这一条。靓女傍大款,司空见惯,厌恶而谴责也还是让你司空见惯,她们何尝不想找一个如意郎君,为真情真爱活一回?但浊欲坏了她们的真情。不坏不行吗?不行!生活太实际了,实际得叫你恶心,但你还得把生活过下去,尽管有时过得卑微低贱,也还得过下去。这世界上有谁不卑微低贱地活着呢?从政、从商、做工、做农,有时你觉得自己连狗都不如,正是为了摆脱和避免陷入此境,就只好咬牙拒绝真情。当然真情不死,伴你一生,但也只能是“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徘徊又有什么用?只留“白云空悠悠”,最后,埋入坟墓,连同你的肉体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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