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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夜歌

时间:2023-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与外界封闭的手术室工作,全然没有白衣天使诗情画意之心情,有的只是对夜那漫长的、分分秒秒都深刻的记忆。一位严重创伤的病人由急诊室送进了手术室。因撕裂使皮肉缺损面积大,医生决定只能截肢了。两名医生,两名护士,一名麻醉师,我们五人在为病人手术。可手术室神圣的气氛,使我连吐一个字的勇气都没有。

在与外界封闭的手术室工作,全然没有白衣天使诗情画意之心情,有的只是对夜那漫长的、分分秒秒都深刻的记忆。

那个夜墨一般的黑。一位严重创伤的病人由急诊室送进了手术室。病人的右腿被大卡车翻卷的车轮辗过,创面血肉模糊,右脚歪歪扭扭耷拉在手术床边。因撕裂使皮肉缺损面积大,医生决定只能截肢了。按手术要求,手术病人的头发要全部装进帽子里,我在为病人戴帽子的时候,看到那病人居然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她有一头浓密的黑头发。

夜黑而静。两名医生,两名护士,一名麻醉师,我们五人在为病人手术。台下的护士和麻醉师负责为病人输血输液抢救休克,台上的医生沉稳敏捷地分离病人膝关节以下的肌肉,我在台上备好了那把截肢用的手术刀。当医生分离好肌肉,暴露出骨头杆,我就递上了那把手术刀。我感到手脚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当那“噌、噌、噌”的手术刀切割骨头的声音袭向我,立刻,我的胃被撕咬一般痉挛着。我想说,我很难受,胃翻腾着直想呕。可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是手术台上的护士,我只有坚强地抗拒那手术刀割断骨头时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噌噌噌、噌噌噌……”不断地如电流一样对我强烈地刺激。

那一刻,我真想对着黑夜说,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就要晕倒了。可手术室神圣的气氛,使我连吐一个字的勇气都没有。我强忍着,坚持着,直到那声音终止。

窗外的墨黑色变得稀薄的时候,我们缝好了那条残缺的腿,包上雪白的纱布和绷带,同时取下病人头上的帽子。于是,那年轻女人的长发黑瀑布般倾泻而下,顿时,我的心铅水漫过似的沉重。我是默默地承受着别人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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